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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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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就送上饭菜,在一张小圆桌上放好,陪着笑道:“公子爷请用饭了。”随即退去。 柳飞燕装了一碗饭,举筷吃菜,果然件件可口,做得十分精致,吃了一婉饭,便已吃饱。 过了一回,店伙进来收过碗盘,又沏了一盅香茗送上,方自退去。 柳飞燕在椅上坐下,喝了口茶,她昨晚几乎是一晚不曾睡眠,此刻坐着无聊,不觉微有困意,就过去闩上了房门,正待脱下长衫,上床睡觉,忽然摸到怀中多了一个纸包,急忙取出,果然是一个小纸包,心中暗暗奇怪,这纸包从哪里来的?这就打了开来,低头一看,里面是一颗梧桐子大焦黄色的药丸,包药丸的纸上,还有—行小字,写着:“用十六两三钱七分三,买一颖佩丹,不贵,不贵,现在快吞下去,预祝你难得糊涂。” 字迹写得歪歪斜斜,虽没具名,但—看就知是瘦小老头写的了。 他要自己现在把它吞下“预祝自己难得糊?”这又是什么解释呢? 二师哥说得不错,这位老人家果然另有深意,只是他喜欢和人打哑谜,什么事情都不肯说明。 她因对瘦小老头有了信心,就依言把药丸纳入口中,取起茶碗喝了口茶,把药丸吞下,入口奇苦,不知是什么药丸,服了之后,又会有什么用处。 他老人家说“难得糊涂”好象要自已对某一件事,装作糊涂,但这是什么事呢? 昨晚土地公(当然就是瘦小老头了)说的,要找丁公子,就得改扮俊俏少年,最好佩上宝剑,中午到杏花楼去喝上几杯,包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难道要自已装作糊涂,也和救他有关? 一想到他——丁公子,柳飞燕一双黛眉不禁又紧蹷起来,他到底是给什么入劫持去了呢?只觉心头一片混乱,找不出一丝线索来,伸手取过茶碗,又喝了一口茶。 时间渐渐接近二更,柳飞燕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正待解衣就寝,忽然鼻中又闻到了一缕非兰非麝的香风,心中觉得奇怪,暗想,又是那两个姑娘打窗前走过了,她们这时候还不睡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作甚? 浓馥的花香,愈来愈觉沁人,柳飞燕迷迷糊糊的坐到椅上,睡意也愈来愈浓,居然倚着茶几,浑然睡去。 柳飞燕终于醒过来了,但觉头脑有些昏胀,耳中的到水声哗哗,身子躺在木板上,似有摇晃之感,心中不禁大奇,自已怎么会唾在船上?急忙挣开眼来,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要待翻身坐起,才发觉被人点了穴道,一点也动弹不得,不禁吃了一惊,暗想:自己什么时候着了人家的道? 当下暗暗吸了口气.凝聚功力,运气冲穴,那知任你如何运气.依然无法冲得开被闭的穴道。 不,如果被人点了穴道,各门各派的手法虽异,以师门崆峒心法,绝没有冲不开的穴道,但自已此刻竟连什么地方遭人闭住经脉都找不出来! 一时不觉急出一身汗来,再凝目四顾,经过这一阵工夫,渐渐己可看得清楚,敢情自己被放在后舱,地方相当逼仄,离自己不远,还躺着—个人,但觉此人身形,十分熟悉,再定睛看去,那不是二师哥任东平,还有谁来?敢情他也被人家制住了经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二师哥也被人家擒来了,这可真教柳飞燕大感震惊,不说二师一身所学,高出自己甚多,他还是和大师哥在一起。 大师哥外号崆峒飞云,武功之高,在当今武林中,可说已是一流以上的身手,连少林寺都不放在眼里,二师哥和他在一起,怎么可能被人擒了来?” 她终于慢慢的想起采了,自已住在江南春客栈,当晚正待就寝,闻到一缕浓馥的花香,那是杏花楼遇上的两个姑娘,身上也是这种香气,自己只当她们从窗口经过,原来是这两丫头使的手脚…… 这么看来,丁公子他莫非也是被她们掳来的了! 瘦小老人家给自已吞服的那颗药丸,不知有何用处?他要自己“难得糊涂”那是要自己装糊涂了。 不错,她们掳去了丁公子之后,又把二师哥和自己也擒来。其中必有缘故,目前不知丁公子在那里,要救人,自然就得让她们掳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啊,二师哥内功武功,都比自己高出甚多,自己醒过来了,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呢?自己醒来得早,莫非是服了瘦小老人那颗药丸之故?那么他人家要自已“难得糊涂”就是要自己仍然装作不曾清醒了。 想到这里,越想越觉自已的想法不错,既然要深入虎穴,就得装作下去,反正有二师哥作榜样,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已再醒也不迟。 心念这一转动,就缓缓阖上眼皮,心头也随着平静下来,暂时随遇而安,只当作闭目养神,看她们把二师哥和自送到那里。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舱内也有了微弱的光线。接着前舵已经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柳飞燕躺卧在在船板上,盈耳的哗哗水声,比人说话声音还响,她又无法转动身子,自然无法凑近舱板去听,所以前舱的人说些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从后舱门口经过,但因舱门关着,无法看到人影,那也许是水手送脸水或早餐进去的。但却并没有人打开后舱门进来瞧瞧,好象她们对自己两人被安置在后舱很是放心。 柳飞燕现在越发证实自已很早清醒过来,是服了瘦小老人家的一颗药丸之故因为二师哥任东平直到现在依然昏睡如故,不曾醒来。 柳飞燕也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但她一直宁神静虑,贯注着精神,用心谛听,希望能够听到前舱的人在说些什么,就是仅听到一两句也好,但她这番怒力,依然白费。 水浪打着船底,和船桅上的辘轳声音始终不曾稍停,除非前舱的人说得很大声,否则是不会听到什么的。她只感到船一起一伏,破浪乘风,好象行驶得极快。 这一情形,柳飞燕可以推想得到,船上至少有两道风帆,而且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这样放帆直驶,可见水程很长,江面一定十分辽阔,那么这条船就绝非行驶在普通江河之中。 试想从扬州驶出来的船,一直没有停泊过,那自然是行在长江上了,只不知她们要把自已和二师哥送到那里去? 一天又过去了,舱内又渐渐黑暗下来,船还是在鼓动浪进,不曾泊岸。 柳飞燕也习惯了随遇而安,心情也早已定了下来了,不论她们把自己送到哪里去,反正总有一天会到的。 入夜之后,江面上风浪比白天要大得多,船身起伏颠簸得厉害,这好象婴儿睡在摇篮一般,有着催眠作用,柳飞燕渐渐唾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被一阵收落风帆的重大辘轳之声和船身的震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但觉船舱起伏已经大大的减轻,好象正在水面上平稳的滑行,心中暗想,莫非已经到地头了,驶行了一天两晚,这会到什么地方呢? 偏头看去,这样重大的声音,二师哥依然沉沉昏睡未曾惊醒过来。 这样又过了顿饭工夫,甲板上开始有了吆喝之声,那是有人把绳索抛上岸去,和有人撑篙的声音,接着船已缓缓靠岸,终于停泊下来,接着有人放好跳板,前船有人出去了,不,后舱门已经被人推开,一道灯光从舱外照了进来。 柳飞燕早就闭上眼睛,装作昏睡不醒。 当先走进舱来的,敢情是一个女子,脚步细碎,后面跟着走入的是两个汉子。 只听一个少女声音道:“你们去把这两个装入袋里,运上岸去。” 身后两人答应一声,果然取过两只长形布袋迅快把两人纳入袋中,扎紧袋口,一人一个,扛在肩头,往外就走。 柳飞燕人虽清醒,但经穴受制,只好任由她们摆布,就算经穴没被制住,她也不会反抗,这是瘦小老人家说的,难得糊涂。 最使柳飞燕气恼的是被装在黑布袋里了,本来她可以偷偷的睁开眼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今被装在黑布袋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健步如飞的奔行着,至少也走了顿饭工夫,脚步才放缓下来,那是进入一处宅院,又转转弯弯的走了一阵,才听那少女声音:“好了,你们放在这里好了。” 那两个汉子答应一声,把布袋从肩头卸落,轻轻放在地上脚步声退了出去。 柳飞燕被装在布袋里,自然十分闷气,心中暗道:这不知是什么所在,好象宅院很大!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柳飞燕从声音中听出,至少有三个人走入屋来。 只听一个尖得象野鸭叫的老婆子声音呷呷笑道:“你师傅本领果然不小,半个月工夫,就找来了四个,你们这趟扬州之行,功劳可不小,再过三天,听说仙子还要亲自赶来,主持分坛典礼呢!” 柳飞燕听得心中一动,暗道:“从扬州找来了四个,难道大师哥也被他们掳来了。 接着只听少女声音说道,“逢姑婆,他们已经昏睡了两晚一天,你老是不是先把他们弄醒了?” 野鸭声音的老婆子尖声道,“你急什么,晤,这两个有没有有上次送来的两个俊?” 少女声音道:“我不知道。” “呷呷呷呷!”野鸭声音老婆子尖笑道:“只要听你口气,这两个一定也是很英俊的小伙子,仙子早已说过,咱们开宗立派,第一批二十名男女坛弟子,人品都要如花似玉,才能把江湖各大门派的人比下去。” 柳飞燕忖道:“他们把人掳来,原来是要当坛弟子的,还要开宗立派,这会是什么门派呢?” 少女声音咭的轻笑道:“如花似玉,是说女的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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