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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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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智通大师、天鹤子、谢忌量、跛侠欧阳磐石、追风雁葛飞白,无一不是当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谁也没有看清这人是谁, 直等人影一闪而逝,耳中才听到被恶鬼车敖护身真气反震回去的三颗弹子,突,突、突三声,打在正梁之上! 大家举目瞧去,骑在梁上的绿衣女孩,在这电光石火一瞬之间,早已失去了踪影。这自然是被方才那道人影带走了,此人武功之高,竟是大家平生未见,几人的脸上,无不变了颜色。 只有站在一旁的岳小龙,听出这又老又尖的口音,正是早晨在山前遇上的七太婆! 大家这一分神,再回头看去,在殿上动手的两人,此刻也已停了下来,恶鬼车敖退后数步之多,闪着双目,似在运气调息。 黄衣少女站在那里,也像是给怔住了。 两人打了五六十合之多,仍然未能分出胜负,那么此刻恶鬼车敖真气受震,显而易见不是败在黄衣少女手下的。 这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瞬之间,把恶鬼车敖震出数步之多,除了是方才那道奇快人影出手,还有谁来? 黄衣少女侧过脸来,望了岳小龙一眼,奇道:“你还没走?” 岳小龙道:“在下为什么要走?” 他今天自早到晚,接二连三的遇上了许多事故,年轻好奇,自然不肯就走。 黄衣少女冷哼一声,掉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 恶鬼车敖也在此时长长吁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嘿然道:“好厉害的透骨阴风!” 智通大师合十道:“车老施主觉得如何了?” 恶鬼车敖道:“还好,老夫差幸及时发觉,把它逼出体外了。” 谢忌量吃惊道:“如此说来,方才那道人影,莫非真是七老太婆?” 天鹤子修眉微蜜,徐徐说道:“三十年前,四老追上阴山,和七老太婆苦战一日一晚,他自知不敌,跳下千丈悬岩……这是干真万确之事,从那时起,魔教也在江湖上绝迹,若是七太婆并未死去,魔教又岂会绝迹江湖?” 恶鬼车敖道:“除了那老虔婆,天下还有谁会使透骨阴风,纵然有人学会,谁能举手之间,把老夫震退数步之多?” 他方才被人家推出了数步,自然要把此人功力,说的越强越好,也好替自己遮遮羞。七太婆三十年前,独斗武林四老,拚了一日一夜时光,还奈何她不得,恶鬼车敖败在他手下,自然没人敢笑他了。 谢忌量点点头道:“此人真要是七大婆,那么云中叟前辈之死,只怕也和她有关了。” 这话说的不错,当年七太婆是在武林四老联手之下,跳下千丈悬崖的,她真要未死,自是找四老算账不可。 六人之中,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点苍追风雁葛飞白,这时忽然插口道:“那么云中叟前辈自缢致死的那条彩带,又作何解释呢?” 这话也自有理,大家方才从那条彩带上,惊疑云中叟是被昔年一度出现江湖的彩带门害死的,但如果云中叟是死在七太婆手下,这条彩带,就没了着落。 岳小龙从没在江湖走动,平日也很少听娘说起江湖之事,觉得他们所说,似乎十分复杂,心中暗暗忖道:“娘说的不错,江湖上当真遍地都是是非!心中想着,只听黄衣少女冷冷说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我可没时间听你们瞎扯。” 智通大师忙道:“女施主说的极是,咱们该去暖阁了。” 黄衣少女一声不作,转身朝殿后走去。 智通大师望了岳小龙一眼,合十道:“小施主请啊!” 岳小龙暗暗皱了下眉,心想:“糟糕,这老和尚竟然怀疑自己和黄衣少女是一路的了。”一面连忙还礼道:“大师请先。” 恶鬼车敖冷哼道:“智通大师叫你先走,你还不快走?” 黄衣少女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嫣然笑道:“他们叫你进来,你就跟我来吧!” 岳小龙此时要待解释,也无可解释,只好跟着黄衣少女身后走去。 智通大师,天鹤子,恶鬼车敖等人鱼贯相随,行了进去。 这碧霞宫奉祀的碧霞元君,据说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敕封泰山玉女。 大殿后面是一间布置精雅的寝宫,俗称暖阁,雕花长门上,锁着一把白铜锁,平日从不开启,香客游人,也到此止步,因为这是女神的香闺,当然不能随便进去。 黄衣少女走在前面,伸手一拂,铜锁自落,当先推门而人。 岳小龙跟着跨入寝宫,只见四壁围着绒帏幕,玉镜香奁,牙床锦帐,布置得当真和王宫一般! 四周陈列着许多珍贵古物,当中一张青玉案上,平放一张古琴,香炉中,香篆袅袅,散发着一股沉檀香味。 黄衣少女站停身子,等大家进入寝宫,才娇躯一转,款款走进左首一口雕刻精细的镶牙叠橱之前。伸手拉开两扇橱门,冷冷说道:“你们自己过来取吧!” 橱内共分上下两层,上层放着不少珠宝饰物,和珍玩玉器。下层放着的赫然是一串檀木念珠,一支羊脂白玉的朝天笏,一个金漆葫芦,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八卦刀,每一件东西,都束着一条彩带,附有一个红封柬帖,另外还有两封束帖,也各束着一条彩带。 智通大师一眼瞧到那串檀木念珠,认出正是掌门人的东西,口中低喧一声佛号,缓步走了过去。伸手取过念珠,只见红封柬帖上写着:“烦请面呈大通大师亲启” 既然柬帖上写明掌门人亲启,智通大师自然不便拆阅,这就把念珠和柬帖一起收入大袖,回身退下。 武当天鹤子急忙走了上去,取过白玉朝天饬,他那封束帖上,同样写着“烦请面呈天宁道长亲启”这。天鹤子低头瞧了一眼,就把信柬揣入怀中,回身退下。 谢忌量眼看两人连看也不看,便把束帖收起,心知柬帖上定然写着他们掌门人的名号,是以不敢开拆。他等着天鹤子退下,立即走了上去,伸手抓起葫芦,摇了一摇,心中忖道:“自己化上了十年心血,采练而成的这葫芦‘解毒金丹’,差幸尚未被他动过。”取过红封柬帖,上面写着“谢观主亲拆”字样,暗想:“少林,武当两封柬帖,内容大概和自己相同的了。”思忖之间,随手撕开封柬,抽出一张信笺,只见笺上写着:“限尔三个月之内,解散崂山派,退出江湖。” 谢忌量仰天长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望着黄衣少女道:“尊师好狂的口气!” 他身材矮小,望去像个孩童一般,但这声朗笑,却如凤鸣九天,清越震耳,尤其他站在当地,渊停岳峙,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 黄衣少女站在橱边,面情冷漠,望也没朝他望上一眼。 谢忌量转身把信笺朝智通大师、天鹤子两人递去,笑道:“大师和道兄两封柬帖上,大概也是这几句话了。” 智通大师、天鹤子两人,看了谢忌量递来的信笺,脸色齐齐一变,像这等狂妄的口气,岂能带回去面呈掌门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取出封束,撕开封口,里面信笺上,果然也和谢忌量的那张完全一样,写着:“限尔三月之内,解散××派,退出江湖”,所不同的只是“崂山”两字改了“少林”“武当”而已。 这时跛侠欧阳磐石也上去取过八卦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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