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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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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龙想起彩带门下交待自己,不但要把书信,面呈谢无量,而且等他看完书信,还得跟他一同去找一个姓葛的人,求取几颗药丸,要自己尽快赶去桐柏。 显然此行十分重要,如今谢无量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陆道清先前听岳小龙说出有重要之事,如今又看他沉吟不语,脸上似有焦的之色,忍不住道:“岳施主三位远道而来,家师外出未归,不如见见二师兄,也是一样。”谢无量外出,大弟子罗贯清,已在泰山死去,自然他二弟子当家了。 岳小龙心中暗想:“铜沙岛主要班远采取行动,消灭崂山派,此事关系崂山一派安危,谢无量外出未归,他门下弟子自然知道他的行踪。” 这就拱手道:“如此也好。” 陆道清道:“三位请把马匹牵进来,里面请坐。” 岳小龙、尹翔、凌杏仙依言牵入马匹,在夭井中拴好。 陆道清关上观门,把三人引到殿侧一间客室落坐,然后打了个稽首道:“三位且请宽坐,我这就去请二师兄出来。”说完,转身退出。 接着,一名道重送上香茗,也回身去。 尹翔低声道:“那道士似是对咱们动了疑心!” 凌杏仙气道:“我们千里迢迢替他们送来了书信,事关他们崂山派的存亡,才一路急赶,真要对我们动疑,就是不识好歹了。” 岳小龙道:“杏仙,快别多说,有人来了。” 话声方落,果见一个中年道士,匆匆走来,一脚跨进客室,就连稽首道:“三位施主远来,小道未能迎迂,实在失礼之至。” 这人自然就是谢无量的二弟子劳一清了。 尹翔、岳小龙、凌杏仙跟着站起,还了一礼,由岳小龙道:“道兄久违了。” 劳一清摆手道:“请坐,请坐,小道听四师弟说。岳施主三位不远千里而来,有重要之事,要面见家师,不知有何见教?” 岳小龙心中暗道:“不知谢观主是真的不在,还是托辞?”一面说道:“在下系奉一位老前辈之命,必须面见观主,道兄想必知道观主行止?” 劳一清道:“家师外出未归,小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那里?岳施主三位千里远来。自是有着急要之事,不知是奉那一位前辈的差遣?” 岳小龙道:“在下奉仙子之命。有一封书信,面呈观主。” 劳一清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问道:“岳施主说的仙子,大概是彩带仙子了?” 岳小龙道:“正是。” 劳一清道:“家师也许近日就会回观,岳施主如是信得过小道,把书信交与小道,也是一样。” 岳小龙道:“在下来时,仙子曾有交待,务必当面交与观主,而且还另有一件事,须等观主看过书信,命在下随同观主去找一个人。” 劳一清抬目问道:“仙子可曾和岳施主提及去找什么人吗?” 岳小龙看他神色似是有异,这就摇头道:“仙子并未和在下提及,大概已经写在信上了。” 劳一清道:“这就难了……” 岳小龙正容道:“此事关系十分重大,道兄如知观主下落,务必急足赶去通报,再迟就来不及了。” 劳一清道:“小道确实不知家师下落,岳施主一再说出关系重大的话,想必是知道究系何事,岳施主能否赐示一二?” 岳小龙暗想:“谢观主真要不在,这封书信自然不能交他;但铜沙岛派人对付崂派之事,自己应该告诉了他,也好有个准备。”心念一动,这就说道:“上月十二日,铜沙岛开山大典,谢观主大概也收到了请柬?” 劳一清道:“不错,家师发现那请柬上有一种极厉害的毒药,只要一沾上手,就会渗入血液,几乎是无药可解,家师当时就把那请柬埋在地下了。” 岳小龙道:“那是说观主并没赴会了?” 劳一清道:“家师原想参与大会,看看铜沙岛主究竟搅什么名堂?那天正好欧阳师伯就在敝观作客。说铜沙岛主妄立门户,终将贻害江湖,这种开山典礼.不去也罢,家师也就打消了去意。” 岳小龙微笑道:“事情就发生这里,铜沙岛主因谢观主和欧阳大侠既未亲自赴会,也没有派门人参加,极为震怒。目前已派出黑衣堂主摄魂掌班远,率领所属,准备偷袭崂山和八卦门,志在一举尽歼两大门派,仙子命在下尽速赶来,也就是为此。” 劳一清听得脸色大变,说道:“岳施主此话当真?” 岳小龙道:“班远和向遇春。都曾在松江附近现身,仙子特别交待在下,务必赶在他们前面,自然不会有假了。” 劳一清搓搓双手,说道:“家师远出未归,这个如何是好……” 岳小龙心中暗道:“从他惶急的神情看来。谢无量确是不在观中了。” 劳一清只是低头沉吟,过了半晌,忽然自言自语道:“风师伯纵是不间尘事,但师傅不在,这等重大之事,自然要禀明他老人家才行。”说到这里,蓦然抬头道:”岳施主千里传信,怎奈家师不在,此事关系敝派甚大,小道也担当不起,因此想请三位见见风师伯.不知意下如问?” 岳小龙心想:“这道士为人庸懦,但说的倒是实情,既然谢无量不在,见见他风师伯也好。” 劳一清没待岳小龙开口,接着说道:“风师伯一向不问观中之事,但这等大事,自然要禀明他老人家才好,只是师伯不喜和人说话,岳施主三位为敝派之事而来,务望担代一二。” 岳小龙道:“不劳道兄吩咐,在下自会留意。” 劳一清感激的道:“如此就好,三位请随小道来。” 说完,打了个稽首,就在前面引路。 岳小龙三人,跟着他进入后院,再穿过后院,进入后园,那是一片菜畦,靠后搭盖了三面茅屋。四人踏着泥径,走近茅舍,只见茅檐下。蹲着一个道士,高卷大袖,在木盆中洗涤东西。他身边地上,放着一柄杀猪用的尖刀,和一大堆湿淋淋的狗毛,血淋淋的心肝肚肠。原来他正在木桶中洗涤一条刮去了毛,又白又肥的大狗。 岳小龙心中暗道:“好啊!原来通天观的道士,在后园杀狗!” 那杀狗道士对四人走来,浑如不见,只是自顾自的洗着狗肉,连头也没回。 劳一清领着三人,走到檐下,便自住足,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双手,静立不动。 岳小龙心中暗暗惊奇,这情形自然看的出来,劳一清对那杀狗道士状极恭敬,莫非杀狗道士就是他风师伯不成? 直等那道士把狗肉洗净,倒去污水,才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劳一清一眼,站将起来,怒哼道:“好个小杂毛,你明明知道我不喜见人,还把他们领来作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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