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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恰巧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那是两个身上穿着一式紫绸绣花袄。一色绣花湘裙的姑娘家,不但同样生得粉脸桃腮,柳眉如画,而且细腰款段,走起路来,有如风摆杨柳,好不妖婉动人!

  人才上楼,一阵熏人欲醉的香风,就吹了过来,又甜又香,闻到了谁都会浑淘淘!

  这两位姑娘唯一不同的就是年龄了,一个稍长,约莫二十出头,有着一份成熟的魅力,一个年纪较小,不过十七八岁,还有点娇憨作态!

  伙计用快的还了上去,陪笑道。“姑娘一共两位吧?”

  年长的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不是两个,难过不会有三个人吗?”

  光是这声娇笑,就会勾魂摄魄!

  那伙计被问得脸红耳赤,连连陪笑道:‘是、是,小的问的一声,可以给两位姑娘安排坐位,二位姑娘清随小的来。”。

  他领着两人来至蓝衫红穗少年那张桌上,(这一桌只坐了三个人),一面陪着笑道:“二位姑娘请这里坐吧!”

  年长的娇声问道:“伙计,你们一张桌子坐几个人?”

  伙计忙道:“回姑娘的话,一张八仙桌。原可坐八个人。”

  一年长的甜甜一笑,伸出一根羊脂白玉般的手指,指指另外四个青穗长剑少年那一桌,才道:“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七个人坐在一桌正好,干嘛坐了两桌?你要他们三个人坐过去,不就腾出一张空桌来了吗?”

  伙计不觉一楞,他在岳阳楼于了十几年,看人的眼光多少总有一点,这三个身佩红花长剑的人,只怕不好惹,他不敢说,只是拿眼朝三人望去。

  果然,只见蓝衫少年怪笑一声道:“伙计,你领两个粉头过来作甚?本公子一向不喜欢粉头清酒,快叫她们走开。”伙计张了张口,还没开口。年长的一个忽然格的笑了,娇声道:“你说什么?”

  蓝衫少年目光一抬,发觉年长的一双盈盈秋水正朝自己投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时本待发作的脾气,忽然化为乌有,不知不觉的从内心油生爱慕之忱,觉得她乃是天仙化人,自己简直就像粪土,连忙站了起来,拱着双手,说道:“在下一时口不择言,还望二位姑娘多多恕罪。”

  阮天华眼看这蓝衫少年一睑娇气。还以为立时会引起冲突,此时听他口气忽然软了下来。心中正感奇怪!

  只听年长的一个又是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公子恕罪二字。愚姐妹以不敢当,三位如肯移到那一桌上去,让愚姐妹有个地方坐就好了。”

  蓝衫少年连连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在下三人和他们一起坐就好。”

  一面朝两个蓝衫中年汉子说道:“二位师父;咱们就搬到那一桌去。”

  那两个蓝衫中年汉子惊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奇怪,师弟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了?三人果然自动站起来,朝四个佩青穗长剑的桌上走去。

  年长的娇笑道:“真该谢谢这位公子了。”

  二位姑娘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伙计眼看没事了,才算放下心来,躬着身道:“二位娘要些什么?”

  年长的道:“你去给咱们弄几式可口的酒菜送来就好。”

  伙计退下之后,接着就送上两盏香茗。

  那年长坐的位子,正好和蓝衫少年斜斜相对,她纤纤玉手托起茶盏,一双水汪汪挤得出水来的俏眼,似有意、似无意的不时朝那蓝衫少年膘去。

  桃腮含春,槽唇微翘,似笑还羞,欲语还休。这份神情,就是柳下惠遇上了,也会如痴如醉,臭骂落魄,何况从蓝衫少年并不是柳下惠,他简直快要发狂了:不,直着两眼,一霎一霎,一动不动,像是着了魔一般;铁若华朝小红呶呶咀,低笑道:“你瞧,方才他骄气凌人,不可一世,现在变成了白痴。”

  阮天华笑道:“这叫做道逢曲车口流诞,恨不移封向酒泉。”

  小红道:“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阮天华道:“当然有关系,这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那两个身佩红穗长剑的中年汉子知道这位小师弟一向风流自命,和小妞媚来眼去,也是常事,是以并不在为意。

  一回功夫,伙计端上酒菜。

  四个佩青穗长剑中的一个接过酒壶,给大家斟上了酒。

  坐在右侧的一个举杯道:“三师兄、小师弟,来,咱们喝酒。”

  蓝衫少年依然恍如不闻,两眼直勾勾望着人家,不言不动。

  坐在左侧的中年汉子港港眉道:“小师弟,你怎么啦?”

  蓝衫少年依然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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