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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本来任云秋争着要下地窖去的,沈仝人为进入地窖救人,并无多大困难,万一被人发现,对方武功高强,或者人手众多,一下堵住了出口,岂非救人不成,还出不来了?因此才决定由沈仝救人,任云秋担任警戒。

  临川寺相距极近,不消多时,便已到了寺前,此时夜虽未深,但临川寺已经一片黝黑,不见灯光。

  陆浩川夫妇和江翠烟很快就闪入左首松林中。

  任云秋和沈仝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掩近山门。

  任云秋悄声道:“沈大叔,看来他们防范不严,你老在此等候,小侄先进去瞧瞧。”

  沈仝也悄声道:“如果春华兄被他们囚在地窖之中,防范绝不会松懈,越是故示松懈,就越要小心才好。”

  任云秋点点头道:“小侄省得。”

  身形一弓,一道人影疾如飞鸟,一下越墙而入,他因大殿神龛后面,通向第二进门口的神龛,供的就是韦陀,那座韦陀神龛、就是进入地窖的入口,因此毋须再纵身上屋,只要从大殿进去就好。

  地窖囚禁着人,大殿上必有人守护,任云秋艺高胆大,飞落围墙,足尖一点,身如箭射,轻轻落到阶上抱柱侧面,借着抱柱掩护,凝目看去,大殿左首两条板凳上,坐着两个灰衣僧人,正在悄声说话。

  任云秋手中早已握着儿颗细小石子,这就抬手打出两颗石子,点了两人穴道,立即飞身退出,和游龙沈仝打了个手势,两人先后闪入大殿。

  任云秋悄悄从神龛左首绕了过去,探首望去,韦陀神龛前面,通向第二进的门口,也有两个灰衣僧人,倚门而立、当下哪还怠慢,抬手之间,又打出两颗石子,点了两人穴道,就回身退出。

  沈仝问道:“情形如何?”

  任云秋说道:“第三进门口,只有两个灰衣僧人,已被小侄制住了穴道。”

  沈仝道:“那就快些走。”

  两人来至大殿后面,依照那灰衣和尚所说,轻轻移开供奉韦陀的神龛,果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入口。

  沈仝不待多说,一手仗剑,从石级走了下去。

  任云秋就站在入口处,担任警戒,目光不住的朝四处转动,防备着有人过来。

  这样等了一刻工夫,只见沈仝从地窖中回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神情憔悴的灰衣和尚,一同走上。

  任云秋忍不住问道:“沈大叔,表叔不在这里吗?”

  沈仝微微摇头道:“囚在地窖中的这两位师父,是临川寺老方丈法济上人门下,澄通害死了老方丈,把他们囚在地窖中,并无春华兄的踪影。”

  那两个和尚朝沈仝和任云秋两人合十一礼,就急匆匆往殿外走去。

  任云秋把韦陀神龛复了原,一面悄声道:“沈大叔,黑衣教的人如在寺中,怎会一个不见的呢?”

  第十二章 金蝉脱壳

  沈仝道:“黑衣教的人,可能住在后进,咱们救不到人,只有到后进闯闯看了,只要逮到一、两个黑衣教地位较高的人,就不难问出春华兄的下落来了。”

  任云秋道:“沈大叔说得是,咱们就进去找找!”

  两人跨出门口,穿过一座大天井,跨上第二进大殿,依然黑黝黝的不见人影,再由神龛左首绕到后面,那是通往第三进的门户。

  两人跨出门口刚跨上大天井,走没两步,突见黑暗之中一下窜出四个手持长刀的黑衣汉子,拦住了去路。

  任云秋心中暗道:“来了,原来他们是在第三进。”

  心念方动,只听一个黑衣汉子喝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仝拱手道:“在下两人是找澄通来的。”

  那黑衣汉子道:“方丈住在第二进,你们快退出去。”

  沈仝道:“澄通方丈叫咱们初更到第三进来的,说是但副总管要见我们,那就请老哥通报一声吧!”

  黑衣汉子听得微微一怔,说道:“但副总管要见你们,可有什么凭证?”

  沈全暗道:“听他口气,但无忌果然在这里了。”一面含笑道:“但副总管要澄通方丈传的话,哪有什么凭证?”

  黑衣汉子道:“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禀报一声。”

  说完,转身朝阶上行去。

  沈仝回头朝任云秋使了一个眼色,任云秋双手闪电挥出,一下制住了三个黑衣汉子的穴道。

  沈仝打了个手式,两人迅快纵起,朝阶上掠起。哪知两人堪堪掠上石阶,陡觉金刃劈风,几道寒光同时分向两人迎面劈到,出手迅疾无比。

  同时也有人大声喝道:“有奸细。”

  任云秋抬手之间,发出呛的一声细长龙吟,一道青芒横扫出去。

  游龙沈仝也不待慢,长剑出匣,“挡”的一声架开了劈来的一刀。

  他这里堪堪架开一刀,任云秋一剑扫出,却削断了对方两柄长刀,那两人闪避不及,发出两声惊叫,疾退开去,黑暗之中血雨飞洒,那两人至少有一个被削断了执刀右臂。

  回头看去,沈仝正和另外两个黑衣汉子动上了手,此时时间宝费,哪能缠斗?任云秋倏地横跨一步,挥手一剑朝另一个黑衣汉子刺去。

  那汉子武功相当了得,听风辨位,回头一刀,朝任云秋剑上砍落,他怎知任云秋这支细长长剑,削铁如泥,任云秋剑势朝上一挑,“嗒”的一声,那柄长刀立被齐中截断,剑芒一闪,惊叫乍起,那汉子的一条右劈连肩被削了下来,左手振腕一指朝正在和沈仝动手的黑衣汉子点去。

  那汉子刀势凌厉,才劈出第二刀,突觉左肩一麻,半边身子立时麻木不仁,右手刀势为之一滞。沈仝抖手——剑,穿心透过。

  这一段话,说来还嫌时间长了,其实只是两人扑上石阶一两个照面的事,那汉子口中喊出:“有奸细”三字,四个人业已惊叫不绝,先后了帐。

  这时突听殿上有人沉喝一声道:“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

  随着喝声,人影闪动,便有四、五个人走了出来。

  任云秋目能夜视,一瞥就已看清这五人正是湘西五怪羊东山、祁辛、沙友德、来得顺,尚在周。(湘西七怪老三秦三思,老七董有田已死只剩下五怪了)不觉朗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湘西五怪,快去叫但无忌出来。”

  随着话声,朝殿上跨了进去。

  羊东山喝道:“尔是什么人?”

  沈仝笑道:“总不会是黑衣教的人就是了。”

  就在此时,大殿四角忽然挑起四盏气死风灯,这一瞬间,登时灯光大亮。

  任云秋、沈仝已经大模大样的走上大殿。

  祁辛阴沉一笑道:“原来是游龙沈大庄主,和姓任的小子,你们居然摸到这里来了。”

  任云秋软剑早已入鞘,依然当腰带一般围在腰间,回头微哂道:“咱们不能来么?”

  尚在周怪笑道:“只怕你们来得去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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