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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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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已不似方才那么轻松,只见他神色凝重,脚踏八卦方位,手中长剑如挽似推,剑势极缓,每劈出一剑,剑身不住的颤动,好象空气之间,有着巨大压力,长剑无法承受一般。 在场的都是武术名家,对红发老祖这旋风般的身法,谁也说不出名堂来,就是花花公子这一套如挽如推的剑法,也从未听人说过,不禁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无法预估双方胜负,但花花公子温如风居然会有这般造诣,和名震武林的特号大魔头红发老祖打得不分胜负,也足以令人感到无比惊诧了。 就在此时,突听红发老祖沉喝道:“住手,你这套八卦神剑,是跟什么人学来的?” 大家定晴看去,两人不知何时停下手来,他们依然面对面站在方才位置上,和不曾动过手一样。 花花公子大笑道:“在下使的剑法,出于无师自通,你呢?这混元一气功又是跟谁学的?” 红发老祖怒哼一声道:“据老夫所知,武林中会先天八卦神剑的只有一个人,你如是他门下,老夫看在你师尊面上,可以不与你计较……” 花花公子大笑道:“盛情心领,在下早已说过,在下使的剑法,无师自通,你不用送这份人情,方才在下也领教过你的混元一气功了,在下至少没输给你吧?” 红发老祖目射凶光,厉声喝道:“无知小辈,你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花花公子大笑道:“你化血神刀已被人家取走,在下倒想不出你还有杀我的利器?” 红发老祖目中金芒连闪,问道:“你怎知老夫化血神刀被人盗走的?” 花花公子道:“你不是去追一个黑衣童子么,他若非取走你视如性命的化血神刀,你会到处乱转,急得跳脚?” 红发老祖双手五指箕张,狞笑道:“原来你小子和那黑衣小子是一党的?” 花花公子笑道:“受人之托,替人把一个老淫魔拦下来,如此而已!” 说到这里,忽然回头咦道:“你们还没有走?” 这话,是对任云秋等人而说的了。 任云秋现在证实了,花花公子是有意相助,替自己等人拦住红发老祖的。 但在红发老祖和任云秋这边都还不曾答话之际,突听有人沉声接口道:“他们走不了,你也休想走得了了。” 大家闻声看去,只见五丈外,夜风之中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高大,身穿一袭金线丝绣团龙黑袍的紫面老者,另一个是身材瘦高的紫脸黑衣人。 这两人正是黑衣教主和副教主闵长庚。两人这一站在一起,只要看他们同是一张紫脸,就可以想得到同样不是本来面目了。 刘长涛看到教主、副教主同时出现,心头无比惊栗,战战兢兢的跑了过去,扑的跪到地上,哭丧着脸道:“教主、副教主在上,属下是……是被漆总护法点了三阴绝脉,被逼着出来的……” 黑衣教主沉嘿一声道:“无用的东西!”大袖倏地拂起! 刘长涛惊骇的尖叫道:“教主饶命……” 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应袖飞起,宛如断线风筝,一下飞摔出去三丈来远,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黑衣教主衣袖挥出,就目光一注,朝任云秋等人立身之处投来,冷冷的道:“漆啸天也来了?人在哪里?” 任云秋等人,此次分作数批上路,大家都经过易容改装而来,全非本来面目,是以黑衣教主一下认不出漆啸天来。 漆啸天应声道:“漆某在此。” 黑衣教主目光凝注,沉声道:“漆啸天,本教待你不薄,给以总护法重任,你不思尽忠职守,反而背叛本教,投向和本教作对的武林盟去。这也许人各有志,且不去说他,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你总担任过本教总护法,今晚你却率人侵入本教,江湖道上,首重忠义,你如此行径,岂不令人齿冷?” 漆啸天抱抱拳,洪声道:“教主责备的极是,不过漆某也有几句话要说,漆某是江湖人,讲究待人以诚,不错,漆某乃一介武夫,一向不求名、不求利,黑衣教畀予总护法重任,颇使漆某深感知遇之深,怎知教主猜忌成性,在漆某以至每一个江湖同道进入黑衣教时,都在身上暗下剧毒,这岂是待人之道?再说,武林联盟并非江湖上的门派帮会,乃是天下武林各门各派深受黑衣教荼毒而联合行动,一致反抗黑衣教的一个组合,漆某和许多迷途知返的护法,憬悟前非,参加武林联盟,当然不能说是背叛黑衣教了。至于今晚,漆某是奉命接应谢庄主前来投书的,漆某和几位同道,在此地和谢庄主会合,此地离通天观已在三里之外,黑衣教巡逻一向不出三里,焉得责漆某侵入黑衣教?漆某虽然离开黑衣教,但昔日总在黑衣教呆过,因此也想劝劝教主,倡教立宗应该为武林,为同道谋求福祉,造福人群,如果多行不义,总会有众叛亲离的一天,还请教主多多采纳逆耳之言,幸甚幸甚。” 黑衣教主仰首大声道:“好,好,漆啸天你倒教训起本教主来了,今晚本教主若教你等生离此地,本教主就立时解散黑衣教,再也不用称雄江湖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花花公子温如风道:“温如风。” 花花公子依然神态潇洒,拱拱手道:“教主也有话要和属下说?” 黑衣教主微哂道:“阁下究是何人,顶冒花花公子温如风之名,加入本教,究竟有何图谋?本教主希望你从实说来。” 他此言一出,听得任云秋、漆啸天、谢公愚等人心中暗暗纳罕:“花花公子原来是有人冒名顶替的,此人不是花花公子,那会是谁呢?” 花花公子哈哈一笑道:“教主这话就奇了,属下不是温如风,那属下会是谁呢?教主莫非因为属下方才和红发老儿打了一架,就怀疑属下是卧底来的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属下只应朋友之请,要属下在这里拦住红发老儿,放过他要追的八、九个人,属下事先并不知道他们是漆总护法一行,教主这也怪不得属下。” 黑衣教主没开口,闵长庚冷冷的道:“本教对每一个自行前来投效的人,都得经过一番查证,花花公子温如风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本座日前接到江南总坛分坛的报告,温如风如今正在金陵,因你冒名前来,意图不明,正在暗中查勘,不料你果是武林盟派来卧底的,今晚行动,就可证实,狡辩又有何用?” “哈哈!”花花公子大笑道:“可惜闵副教主用错了心机,你去江南查证,焉知本公子离去之后,不会有人假冒本公子之名,认假作真,又以真作假,把公子说成了冒名顶替之人,岂不可笑?”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闵长庚冷声道:“本座觉得这话并没有什么好笑。” 黑衣教主道:“好!温如风,你说今晚是应朋友之请,你倒说说看,你那朋友是谁?” 花花公子道:“敝友姓萧,是一位道长,只是他个子生得矮小,象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因此大家都叫他小道长,他今晚来找属下,说是有一个朋友,借了一只绿皮袋,一直没还给他,今晚是来讨还那只绿皮袋的……” 红发老祖听得大怒,厉声道:“那小道长呢,他偷了老夫一袋化血神刀,逃到哪里去了?”双手箕张,作势欲扑。 花花公子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是不是借他一只绿皮袋,没有还给他?” “胡说!”红发老祖怒声道:“老夫几时借过他什么绿皮袋?” 花花公子耸耸肩,笑道:“那就不是你了……” 红发老祖又气又急,怒声道:“是他盗走了老夫化血神刀。” 花花公子道:“这个本公子就不知道了,再说这也不关我的事。” 红发老祖厉声道:“小子,你再不说那小道长现在何处,老夫就把你撕了。” 花花公子披披嘴,笑道:“你红发老祖的一点花样,本公子方才已经领教过了,也并不怎样……” 红发老祖怒极,双手扬起,厉笑道:“老夫……” 他只说了两个字,突听有人轻笑道:“那只绿皮袋原来不是我的,我已经把它扔了。” 此人话说得不响,但红发老祖耳朵何等敏锐,立即转脸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左首林下,正有一个黑衣童子探着头朝外说话。那不是偷走自己革囊的黑衣童子,还有谁来了口中大吼一声,顿脚如箭朝左首林下激射过去。 那黑衣童子口中“哗”了一声,脑袋一缩,躲入了林中。 红发老祖去势何等快速,黑衣童子脑袋堪堪缩入,他快若虹射也跟着穿林而入,但他堪堪射入,那黑衣童子业已轻脚轻手的从另一边钻了出来,一声不作,拔脚就跑。 这片树林前面,显然已经被黑衣教主带来的人包围起来了,此时黑衣童子拔脚飞跑,只跑出四、五丈远,就被一簇黑衣武士拦住了去路。 黑衣童子敢情急于脱身,不管前面有人拦路,依然往前冲上去。 这一族黑衣武士少说也有十来个人,黑衣童子到了他们面前,晃如一缕轻烟,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飞奔出去,这十来个黑衣武士直等黑衣童子掠出去已有三丈多远才如梦初醒,大声吆喝,纷纷追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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