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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丁天仁尬尴的道:“在下不会说话,本来想劝你的,反而惹你伤心了。”

  易云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没有。”

  丁天仁道:“那就走吧!”

  易云英点点臻首,从桌上取起包袱挽在手上,然后又取起长形的青布囊,让丁天仁走在前面,出了大门,她回身掩上木门,又锁上一把铁锁,忍不住眼圈一红,拭着泪幽幽的道:“干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丁天仁道:“姑娘只管放心,只要师叔回来了,在下自会送你回来的。”

  易云英笑道:“听你口气,把我看做三岁小孩一般。”

  她这一笑,在晨曦中,就如百合开放,清新脱俗,把方才的愁容一扫而空。

  丁天仁看得不禁一呆,连说话都忘了。

  易云英脸上一红,避开他的眼光,也没有说话,两人就在石级下站停下来。

  过了半晌,易云英才幽幽的道:“你方才催着人家走,现在怎么不走了?”

  “哦,哦!”丁天仁忙道:“姑娘说得是,我们是该走了。”

  走出篱笆,易云英又把篱笆门用绳圈扣上,回过身来,低低的道:“丁大哥……”

  丁天仁看她欲语还休的模样,急忙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易云英腼腆的道:“我们……”

  她只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

  丁天仁望着她道:“姑娘要说什么?只管说好了。”

  易云英飞红了脸,说道:“我们……”

  她依然只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下去,好像“我们”二字之后,很难启齿一般!

  丁天仁道:“姑娘只管请说,在下不会怪你的。”

  “不是的。”易云英急道:“我是说……我们在路上,要改改称呼才好。”

  丁天仁愕然道:“怎么改法?”

  易云英道:“你叫我姑娘,姑娘的,给人家听去多么别扭?”

  丁天仁道:“但……”

  易云英道:“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丁天仁道:“你说,你说!”

  易云英瞟了他一眼,才道:“我是说,我们在路上,还是兄妹相称比较好。”

  口中说出“兄妹”二字,粉脸也胀红了。

  丁天仁连连点头,喜道:“姑娘说得极是,我们兄妹相称,路上也方便多了。”

  易云英喜孜孜的道:“那你同意了?”

  丁天仁笑道:“在下完全同意。”

  易云英抿抿嘴,娇笑道:“那你就不能称在下了,要称愚兄才对,我也不能叫你丁大哥,该叫你……叫你大哥了。”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也小得只有站在她对面的丁天仁才听得到,同时脸颊上也飞起了两片红云。

  丁天仁看她笑得开心,心头自是十分高兴,随即说道:“你叫我大哥,我就该叫你妹子了。”

  易云英心头甜甜的,口中只轻“嗯”了声。

  丁天仁看她左手提的长形布囊,问道:“妹子这青布囊里,是你随身的长剑了?”

  易云英点头道:“是啊,这是无垢师叔送给我的,白衣庵女弟子使的,都刻上‘峨嵋白衣庵’五个字,这柄剑是师叔特地给我镌上了‘云英’两个字。”

  丁天仁道:“你剑法一定很好了,是跟师叔练的?”

  “才不是呢,我笨死啦!”

  易云英脸上红馥馥的,偏着头道:“剑法是无垢师叔教的,但白衣庵不收俗家女弟子,所以仍叫她师叔。”

  丁天仁道:“这青布囊还是愚兄给你拿吧,我的短剑收在衣衫里面,由我拿着长剑,就不会惹人注意。”

  “好吧!”易云英把青布囊朝丁天仁递去,一面说道:“这柄剑如果像大哥的一样短,就可以收在衣衫里面,那该多好?”

  她现在“大哥”已经叫顺口了,就不再觉得碍口了。

  两人沿着山径,边说边走,中午时光,就赶到青龙场,就在一家面馆打尖。

  这家面馆地方不大,只是像一条弄道,两边放了四五张板桌,前面已有三张桌子坐了人,两人就在里首靠左边一张桌旁坐下。

  一名伙计端上一盅茶来,放好筷匙,问了两人要什么面,便自退去。

  易云英问道:“大哥,我们要去那里呢?”

  丁天仁凑过头去,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在嘉定,自然回家去了。”接着又道:“不过你是我妹子,怎么会连家都不知道?所以路上就不可多问。”

  易云英道:“好嘛,不问就不问咯!”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身穿蓝布衣衫的汉子走了进来,在他们右首稍后的一张桌上落坐。

  这时伙计已经端着两碗面送来,易云英困自己吃不完一大碗面,就分了小半碗给大哥,两人就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着。

  一回工夫,都已吃毕,就在会帐出门之际,丁天仁看到后来两个汉子也放下面碗,站了起来,当下也并不在意。

  出了镇甸,路旁杂林中忽然有一点劲风,朝丁天仁头部激射过来,耳中也依稀听到有人喝了声:“打!”

  丁天仁总究练过六年武功,反应并不慢,右手一抄,就把打来的暗器接住,但觉来势劲急,但入手却轻而且软,不像晴器,心中觉得奇怪,急忙低头看去,接到手中的竟是一个极小的纸条球,那是一张不到手掌大的纸条,上面写着:“有人跟踪,不宜回家”八个字。

  易云英发现大哥正在走路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丁天仁把手中字条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字条。”

  易云英接过字条,口中念道:“有人跟踪,不宜回家,大哥这纸条那里来的?”

  丁天仁道:“就是刚才有人从林中打出,我还当是暗器,接到手里,才知只是一个纸球。”

  易云英道:“他以纸条示警,一定是大哥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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