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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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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智救威公府 功慑冷魂宫 黑袍人的声音显出颇为受用地笑了一笑,道:“你知道老夫今天找你谈话的用意何在?” 简又青道:“想了解晚辈与李中元之间的秘密。” 黑袍人轻笑一声道:“你们之间,在老夫眼下,哪有什么秘密,老夫哪一件事不知道。” 简又青不大相信地道:“你老前辈真的都知道?” 黑袍人一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老夫可以说几件事给你听一听。” 话声微微一顿,不待简又青接话,马上又道:“譬如说,你和李中元之间,至今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不错吧?” 简又青“啊!”地惊叫了一声。 黑袍人笑着又道:“你们也从来没有谈过‘翠谷之秘’,对不对!” 简又青听得愣然,暗叹了一声,忖道:“看来这黑袍老人实在厉害,怪不得姑妈与周吉人对他怕得要死,我……。” 想起自己,简又青不由得皱起了一双蛾眉,心情沉重得不敢往下想。 黑袍人道:“所以老夫特别警告你,从今以后,你最好乖乖地听话,少在老夫面前玩花样,哼……。” 简又青怵然遭:“晚辈不敢了,今天一定马上向他询问‘翠谷之秘’就是。” 黑袍人道:“‘翠谷之秘’倒不急于探听,老大要你今晚就和他做一对实至名归的夫妻。” 简又青大急道:“老前辈,晚辈转不过圜啊!” 黑袍人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道老夫不知道么?你不和他成亲,分明是故意叫他对你起疑心,然后,你就藉此向老夫搪塞了。” 简又青听得冷汗直冒,叫道:“晚辈绝没有这个意思。” 黑袍人道:“既往不咎,你今夜和他成亲就是。” 简又青急得直叫“老前辈’,可是再听不到黑袍人回话了。 简又青这时真是尴尬到了极点,这不是明明作贱她么? 简又青但觉心痛如裂,两行清泪己不知不觉地挂上了两顿。 蓦地,门外响起郭倩霞的叫声,道:“表姐,娘有话要和你说哩!” 简又青打开房门,郭倩霞见了她脸上泪痕,一怔道:“李中元真对你不好?” 简又青叫道:“别胡说。”忙忙的揩去脸上的泪痕。 郭倩霞道:“那你为什么独自躲在房里哭呢?” 简又青掩饰地道:“想起了我去世的娘哩!她老人家……” 说到去世的“娘”,简又青真的悲从中来,声音一哑,眼泪又涔涔而下。 郭倩霞轻叹一声,信以为真,没有再说什么。 郭老夫人只叫简又青一人进入她卧房之内,简又青方要问郭老夫人有什么事时,郭老夫人已是一撩被子,现出了小表弟郭松龄。 简又青只见郭松龄这时蜷曲如虾,四肢五官都缩作一团,全身汗水如浆,睑上痛苦之色,不可言状。 简又青大惊问道:“姑妈,表弟怎样了?” 郭老夫人用被子盖回郭松龄,把简又青拉向一边,轻声道:“你有什么地方没有听那黑袍人的话?” 简又青这才明白过来,那黑袍人原来用这种残酷的手法迫使姑奶听命,当下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地道:“他怪我没有真的和李中元成亲。” 郭老夫人双眉一苦,道:“他不喜欢你?” 简又青摇着头道:“不是!” 郭老夫人悲声一叹,道:“孩子,姑妈也不好说什么了,你就可怜你表弟吧!” 简又青面色一惨,抱住郭老夫人咬牙点头道:“姑妈,青儿今天就和他成亲就是。” 郭老夫人紧紧地抱着简又青,姑侄两人的两颗心,都已被痛苦撕裂得粉碎。 蓦地,黑袍人的话声飘入她们耳中道:“解药就在桌上,给他服了吧。” 郭老夫人与简又青霍地一分,一同投目向桌上望去,可不是,桌上果然有了一粒药丸。 郭老夫人把那药丸急急送人郭松龄服下,接着便替他推拿起来。 这种情形,对郭老夫人来说,已经不止一次,推拿手法极是纯熟,片刻之间,郭松龄全身皆舒,霍然而愈。 郭松龄翻身坐了起来,见了简又青不好意思地面孔一红。道;“妈,真奇怪,我的病明明好了,怎样又来了。” 孩子被人下了毒手,兀自不知,还以为是生病。 郭老夫人含着眼泪扭开睑道:“还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昨天晚上又着凉了。” 郭松龄跳身下了床,一溜烟地跑到外面去了。 郭老夫人望着他向外跑动的背影,摇头叹息道:“你看,他哪里晓得他的病是人为的啊!” 简又青有很多话想问,但又怕黑袍人听去,不说话又憋得慌,只好一低头,出了老夫人卧室,去花园之中一舒郁怀。 到得花园之中,只见李中元正与周吉人从一旁转了出来,周吉人一眼见到她,便叫道:“弟妹来得好,正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简又青一见到李中元,便不由得想到今天晚上就将纵体入怀,与他成就好事之时,下意识的玉面一红,道:“什么事!”缓缓走了过去。 周吉人道:“刚才我们谈起先师的事,中元打算明天就带你去拜谒先师墓庐,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同时向简又青使了一个眼色,似是要她力劝李中元暂缓此行。 阎又青顺着周吉人的意思,问李中无道:“为什么明天就要走?” 李中元道:“青妹,你有所不知,如果明天不走,就赶不上他老人家忌日了,而带你去朝墓,更是我多年的心愿,青妹,希望你能够体谅这一点。” 简又青双眉一颦,正要想出一番理由支持周吉人时,耳畔忽然传来黑袍人的传音细语道:“他既然这样说,那你们就去吧,不过,你记着老夫随时在你身旁。” 简又青暗暗吁了一口气,柔顺地道:“大哥既然有此心愿,小妹陪你去就是。”瞥眼间,周吉人似是已得到黑袍人示意,再没有不安之色了。 李中元高兴地笑向周吉人道:“师兄,你看,我说她没有问题,是不是,那么你也清准备一下吧。” 周吉人原先是因为黑袍人不希望李中元离开长安,自己内心之中,又何尝不想同去一拜先师墓庐,当下欣然道:“小兄现在就去向郭大人告假去。”匆匆离开了他们。 晚上,简又青正不知如何向李中元表示的时候,李中元却像疯了似的向她展开了袭击。 简又青这些天来,已看出李中元绝不是这种人,他这种行为,分明是中了黑袍人的算计,这使简又青对黑袍人畏忌的心理更是加深了一层。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李中元已是呼呼大睡了过去,简又青却是望着帐顶,脑中是一片空白,她为自己悲哀,也更为李中元哀悲,李中元怎会想到,将来对他最不利的,竟会是自己呢? 她也不知自伤自悲了多久,李中元忽然惊叫一声,明白了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事情,望着简又青又急,又羞,又愧,又悔地张大着嘴巴,口中除了“青妹!青妹!……”之声不绝外,他己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简又青心中是又爱又怜,回身一把抱住李中元,用行动表示了她自己对中元的歉疚。 简又青这时的心情,正如同“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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