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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在迎接这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中还有一丝紧张。

  三声更鼓,划破了静寂的深夜。

  翁如松首先有了察觉,悄声道:“来了。”

  过了一会,朱坤才听到衣袂破空声响。

  翁氏废宅中突然出现了四条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落在第一间房脊之上。

  四个黑影之中,一个高出特多。

  他们略一察看,便有两个跃下地来。

  荒草没有残踏过的痕迹。

  窗棂、门户没有开启过的迹象。

  屋外蛛网高挂。

  屋里不闻声息。

  “没有?”

  房上人问。

  “没有。”

  房下人答。

  “再搜第二遍。”

  房上人飞身飘移。

  房下人贴地行进。

  搜查的程序如旧。

  发现的情形不同。

  房上人发问。

  房下人不答。

  房上人警觉不对,同时跃身下扑。

  一个“吭”了一声,倒地不起。

  一个修为较高,半空中一个变式,躲过暗中偷袭的一击,落地后已距上房约两丈远。

  同来四个人,失手一对半,剩下的就是那个最高的一个。

  愤怒、惊悸、羞惭,齐涌心头,一声暴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哼!”

  声音发自背后,冷得恍似寒冰。

  高瘦人浑身一颤,一个急旋,顺势一掌。

  但见荒草飘飞,灰尘扬起,那里又有人影。

  心知遇上高手,情形不妙,方想施展毒功以求一逞,遽知甫一运功,蓦然气血逆窜,不知何时竟也中了道儿,这份难过几乎急晕。

  冰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暂留你一条狗命,听候发落。”

  话声中,顿感“晕眩”穴一麻,连人都没见就失去了知觉。

  原来翁如松深感敌人太强,且个个身手不弱,自己三人力量太过单薄,数日前两次事件的经过记忆犹新,如果是明打明斗,敌人诡计难防,便存下速战速决,收拾一个算一个,只要留下一个活口,逼供追查线索也就够了。

  因此,他便叮嘱妹妹,因时、因地适应情况,采取适当办法,对付这类穷凶极恶之徒用不着太过仁慈,给自己凭添不必要的麻烦。

  也是匪徒活该倒楣,不过的是,八个人要分两批分头查看两处空宅,力量未免分散。

  再加上朱坤的献策,废宅中没有留下一点可疑的痕迹,天夺其魄,使匪徒松懈了警觉,故在两个匪徒查看二间上房的时候,被翁如松兄妹隔空弹指点了死穴。

  本来若梅还没有必致敌人于死的决心,偏巧向她这面走来的正是那个八臂瘟神韩章。

  这个老贼在小姑娘印象里,可说是恶劣到极点,而且他那个毒磷弹又那么怕人,所以才狠下心点了他的死穴。

  一经杀开了头,仁慈的顾虑便消失了不少。

  第二个匪徒警觉下扑时,如法泡制,一并送了终。

  那个高瘦的匪徒,居然射开了翁如松的弹指点穴,一方面固然是有了警觉,加紧提防,另一方面也算他武功不俗。

  翁如松便在他变换身法的瞬间,掩出房来到了他的身后,作了手脚。

  他恐怕另外四个匪徒在魏宅搜不到什么,也会赶到这边来,又见这个匪徒还想作困兽之斗,便加点了他的“晕眩”穴。

  自匪徒现身到全部被制服,写来虽慢,在当时也不过顿饭光景。

  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将死伤四匪藏起。

  衣袂破风声又已传进了耳鼓。

  他索性不再进屋,一飘身抓住第一间正房的后房檐,将一个矫健的身体倒崩地房檐下,静待发展。

  “咦!他们人到那里去了?”

  前院已经有了话声。

  翁如松陷身子房檐,听风辨位,察觉第一间上房顶已经上来了人。

  果然房上传来了话声道:“何人大胆行凶,还不现身出来!”

  房下没有答话。

  “嗖嗖”连声,又是四个匪徒,已飘落二间房院中,在检查同伴死伤状况。

  “邓老,巡查穴道被制,弟子无能解开,另三人已无救。”

  匪徒提出检查报告。

  这个被称邓老的瘦鬼,两双绿光闪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第二间上房门窗。

  一件瘦得不能再瘦的半截长袍,穿在身上还觉得虚飘飘,显得仍嫌宽大,两腮无肉,眼眶深陷。

  这那里还像一个活人,简直就是一具骷髅蒙上一层人皮,站在尺长的荒草院里,分外觉得鬼气森森。

  他对于手下的报告恍若无闻,又是阴森森的说道:“屋里朋友再不现身答话,可怨不得老夫要无礼了。”

  “要怎样的无礼?”

  话声出自背后。

  邓姓老者倏转身形,见是一常装少年立于身后丈远,身法之轻灵,以自己已近一甲子修为竟然无觉,不由老脸一阵羞热,略定心神又问道:“你是何人?”

  “本宅主人,你又是谁?夜入民宅意欲何为?”

  “本宅空废已久,何来主人?我问你,这四个人可是你一人所伤?”

  “不错,夜入民宅,非偷即盗,如此小人,伤之又何妨?”

  “小子太过张狂!”

  “老匹夫住口!”

  邓姓老者被骂,不怒反笑,笑后又问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小辈一流,闻之无益。”

  “老夫邓恺,闻者必死,无益却是不假。”

  “既有名姓,可敢说明来意?”

  “取你狗命!”

  “有仇?”

  “无仇。”

  任他邓恺老奸巨滑、阅历丰富,也在翁如松一口气也不放松,紧盯着追问之下说溜了嘴,说出口方始警觉,但已追悔不及,不禁暗自警惕,也就对翁如松特别注了意。

  当前这个少年,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何时来到身后,如不出声答话,自己尚茫然无觉,同党四人武功全非凡俗,早来也不过顿饭之久,便已全数被制,就全凭这两点,武功显甚高强。

  而问答之间,从容不迫,丝毫不着痕迹便使自己上了当,机警智慧也极特殊。

  这可真是自己一个劲敌,不要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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