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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古人俞双手一摊道:“凉拌!”

  朱贝戎插口道:“小不点,什么‘凉拌’不‘凉,拌’,现在不是你说这种话的时候。”

  巴岱附和道:“对,你不该抱着幸灾乐祸态度,应该出个点子化解危机才对。”

  古人俞将眼一瞪:“你他妈的牛奶,还不是照样只说风凉话,为何你不动点子,偏偏依赖我。”

  巴岱立刻道:“我的脑筋不够灵活,想出来的全是馊点子,你比我强多了。”

  古人俞道:“碰到这种事情,我也没咒好念。”

  突听朱贝戎大声道:“他妈的牛奶,你们两个‘杂碎’(没用的东西),别尽在这里耍嘴皮子,都到门外去,给我‘插旗’(把风)。”

  古人俞和巴岱互看了一眼,全都露出了一脸瘪像。

  萧嫱诧道:“插旗,能管用吗?”

  朱贝戎道:“当然有用,如果老凯子真的找上门来,至少我们可以提早发觉,也好带着着玉佩‘跷舵’(逃走)。”

  萧嫱点头道:“嗯,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它飞掉。”

  在朱贝戎的催促下,古人俞和巴岱只好带着一肚子的闷气,跑到门外“插旗”去了。

  朱贝戎又道:“萧嫱,你曾说过,这块玉佩至少可直两三万两银子,是真的吗?”

  萧嫱点头道:“不错,但是如果拿到‘富贵窑’(当铺)去‘上架’(典当),就值这么多了。”

  朱贝戎诧道:“我不懂,为何不将玉佩卖到古董店,却要拿去‘富贵窑’?”

  萧嫱嗔道:“真笨!玉佩乃是稀世之宝,不能轻易曝光,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

  朱贝戎道:“我懂,但若拿去‘富贵窑’,又该怎么说,难道那就不算曝光吗?”

  萧嫱道:“当然也算曝光,但是情形不同。”

  “有什么不同?”

  “万盛当铺的老朝奉跟我熟悉,只要是我拿去的东西,他都不会考虑来源问题。”

  朱贝戎喜道:“正点,那就由你拿去‘上架’罢,换成银子,好派用场。”

  萧嫱正色道:“我先问你,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些钱财?”

  朱贝戎道:“首先要建立一座永久的‘窑口’(窝),这是我们的根本。”

  “然后再慢慢扩充,分堂、分鸵,成为江湖上最庞大的帮派。”

  萧嫱张大了眼睛,骂道:“哇噻!你的雄心倒是不小,真的准备大干特干了。”

  “应该说大偷特偷!”

  “看你说得有多难听。”

  朱贝戎道:“这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偷上瘾了,想要收山,都很困难。”

  萧嫱摇了摇头,苦笑道:“要是按照你的目标办事,光凭这块玉佩,钱是不够用呀。”

  朱贝戎道:“所以必须继续地大干下去,不能手软,不能泄气。”

  萧嫱道:“找到下手的对象了没有?”

  朱贝戎点头道:“已经‘踩过盘了’(打探过了),算是杭城的一名富豪。”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晚上,大家仍在这里会合。”

  “还是这个老地方呀?”

  “没法度,正式‘窑口’还未建立之前,只好再用这个临时基地。”

  萧嫱朝外吆喝道:“小不点,巴岱,你们统统进来。”

  人影一晃,古人俞和巴岱同时进了庙堂。

  萧嫱接着道:“有什么动静没有?”

  古人俞道:“没有,连个过路的鬼影子都没见到。”

  巴岱忙道:“有,我却看到一只黄鼠狼,飕!眨眼功夫,它就不见了。”

  萧嫱眼一眯,巴岱不说了。

  朱贝戎道:“现在我们全‘闪’(走),明天晚上再在这里集合,预祝我们一切顺利,成功!”

  四人离开土地庙时,月亮正好当空。

  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夜晚,但对老凯子黄金来讲,却是一个令他心痛的夜晚。

  他连萧嫱的骚味都没闻到,平白丢失了价值连城的玉佩,你说让他心痛不心痛?

  第三章

  翌日中午,艳阳高照。

  朱贝戎陪伴萧嫱,来到万盛当铺门前。

  玉佩决定“上架”(典当),为了安全起见,朱贝戎特地担任“护舵”(保镳),免得发生意外时,萧嫱无法应付。

  古人俞和巴岱没有跟来,可能他俩尚在家中“施条”(睡觉)。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朱贝戎站在门口,一阵东张西望……

  他很担心,唯恐凑在这个个骨眼上,老凯子黄金突然出现,或者是衙门里的“条子”(捕快)跑来“穴人”(抓人),故而在行动上显得特别谨慎。

  萧嫱倒还相当沉着:“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可没有?”

  朱贝戎摇头道:“没有,附近的一切都很平静,只是不知当铺里面情况如何?”

  萧嫱楞了楞:“你是说‘条子’躲在当铺里面,等着我们送上虎口?”

  “难道你不认为有些可能吗?”

  萧嫱带笑道:“神经病,你将‘条子’的能耐估计过高了。”

  “怎么说?”

  “他们既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刘伯温,能掐会算,算到我们要来到这里销赃,这岂不是担心过头了嘛!”

  “那可说不定,你也不能太过低估了‘条子’。”

  萧嫱道:“我不信,至少这家‘富贵窑’(当铺)里的老朝奉,绝对不会‘摆摊’(去报官、出卖朋友)。

  你在外面等我好了,如果有事,由我一人承担。”

  她很任性,说完毫不犹豫,大摇大摆的进了当铺。

  这时的朱贝戎,心情更紧张。

  他很明白这是最重要关头,既要担心萧嫱在里面的安全,又要防患外面可能发生的变化。

  街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朱贝戎全神贯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进成他紧张兮兮,摆好架式,准备“开扁”(搏门)。

  所幸毫无意外发生,似乎根本无人注意他的存在。

  过不多久,突见萧嫱一头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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