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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半年前,还是一个最平凡的小丫头,他摸得最清楚。难道她已闯进天玄上人的那座真“紫泉古台”,

  学得这一身怪异轻功不成?

  以我专破颠倒七星北斗步法的身法,竟然不能躲过这丫头怪异轻功,今天恐怕不易收拾她们了。

  好在我是伪装,假如以真面目示人,今天这个跟斗可栽得不轻。

  这人,不是真的傲面君子已很显明,不用说明已经知道。但此人是谁,珠丝马迹不无可寻,作者在此地卖个关子,暂时不说明,容后交代。

  冷晨清幽怨地叫了他一声白哥哥,他轻轻地冷哼一声,红色宝剑一摆,又欺身分心便刺。

  冷晨清正伤心之际,没防备地险些一剑被刺中胸前中庭穴。

  但奇怪长剑一剌到她胸前,她极自然的借着长剑吐出的真力一闪,歪歪倒倒就避开过去。

  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可真也厉害,剑随身转,剑尖仍指向她的中庭穴。

  可是,在他红色长剑一指向她胸前,她身形仍是那么一歪一倒地避开。连攻十余剑,始终是有惊无险。

  那个伪装的白旭云却动了真火,他大喝一声,右手长剑仍是那么一招分心刺出,在冷晨清一闪身之际,右掌如雷霆万钧之势,猝然拍出。

  他一心想将冷晨清击毙在掌下了。

  哪知他一掌拍出,冷晨清身轻如叶,随着掌风打个团团转飘开丈余远。

  凌厉的掌风停止,那人如弱柳临风,她立在那儿丝毫没受损伤。

  冷晨清人虽未受损伤,一颗芳心可被击碎了,双眼泪如珠如泉涌,人如痴呆一般。

  阴山花赶紧上前搂着她,焦急地低声问道:“君儿你没有受伤吧?”

  冷晨清一见义母关怀之情,心中稍安,只是摆摆头,伤心得心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此时,脑子是一片迷糊,心中只是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同白旭云,本是只能作一个亲如兄妹的精神朋友,受了先天的缺陷,说不上儿女私情。

  现在,连一点精神上的交往,也不存在了。

  曾经几时,在那山洞中他那柔情蜜意,一时如落花流水,眨眼云烟,但是为什么白旭云要对自己下此毒手?似要置之死地而甘心?

  这个天真无邪而可怜的姑娘,哪知这当面的白旭云,却不是半年前在破庙中所见的那个白旭云呢?

  那个白旭云凌厉的一掌,未能将冷晨清击伤,百思不解这个女娃的怪异轻功出于何门派?

  当三人正各自怔愕之际,蓦地山头上一声长啸,划破长空。

  啸声音甫歇,一个人影飞落当地。

  三个人各自退后一步,抬眼看去,阴山花及冷晨清不禁大骇,原来那人也是个傲面君子白旭云。

  只见他身穿白色兰花长衫,武生帽上打了一个英雄结,足薄底快靴,人如玉树临风,神采飘逸,手抱长剑,英气逼人。

  白色长衫白旭云一落当地,举眼望了望那个手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先是一愕,接着他淡淡一笑,避过身,将背朝冷晨清阴山花二人,抬臂伸手

  二指横胸,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敢冒充我傲面君子白旭云!”

  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不经意亦抬臂将红色长

  剑平胸横栏.左手三指贴于剑尖,冷笑道:“好,今天我算栽了!”

  说着,二指轻弹剑尖,发出一声龙啸凤呜之声,接着转身挪步,飘身而去,两个起落人影已杳。

  白色长衫白旭云是背着冷晨清阴山花,向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发话并发出暗号,冷晨清阴山花二人未能得见,只是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个白旭云一现身,那个白旭云即不战而走?

  白色长剑白旭云见那个执红色宝剑白旭云走后,转过身来,将长剑入鞘面带笑容,上前一步,温和地道:“冷姑娘受惊了!”

  他举眼望了阴山花一眼,心头一震,立低下头去。

  冷晨清眨了眨眼,不知所措,侧过头低声向阴山花道:“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幽谷兰阴山花三十年前即名满江湖,本身亦精于变化之术,一见这两个白旭云,知道其中有一人是化装的。如果要确定是哪一个是伪装的,那即是手执红色宝剑离去的那个无疑。

  因为半年前阴山花在这吕梁山见过白旭云,武功平凡无奇,不足惊人,而且她在汾西山洞中举手之间,曾经点他穴道将制住而解救她被奸之危。

  适才离去执红色长剑的白旭云,武功惊人,二十招以内杀得她手忙脚乱气都喘不过来,险些还送

  上一条命,分明那人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人。

  阴山花望了当前的白旭云一眼,这人多半即是真白旭云,立时脑子又涌起在汾西这个白旭云要奸污冷晨清那一幕,不禁脸一红,心头暗地“骂”了一声,忖道:“这人即令是真白旭云,他也不是个好东西,君儿继续同他交往,终必被其害,还是离开他的好。”

  说着,拿着冷晨清手腕如飞而去。

  白衣白旭云见阴山花冷晨清二人不发一言飘身即去,冷笑一声,隐没于山谷之中。

  这个白旭云,即是在汾西卧底盗取“紫泉古台”构造图,并欲奸污冷晨清的那个伪装白旭云。

  他离开当地并未远走,随在二人身后追去。

  至于手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他即是“桃木剑”,到底他是何人,说来名头可大,此时不便言明容后交代。

  阴山花将冷晨清带到一崖洞中,休息一阵,问冷晨清道:“君儿,你可知道那个执红色宝剑的白旭云是什么人?”

  冷晨清满脸凄惨道:“不知道。”

  阴山花严肃地道:“那个手执宝剑的,便是近来残杀黑白两道造反武林的魔王‘桃木剑’!”

  冷晨清幽幽地道:“妈怎知道他是‘桃木剑’那个魔王呢?”

  阴山花叹口气,道:“你想想看,以妈的武功,虽然不及闻名天下的武林三义,但稍逊有限。以妈这么一份功力敌不过‘桃木剑’二十招,可见‘桃木剑’还要高过武林三义。”

  前三月,江湖盛传武林三义,合三人之力,在“桃木剑”魔王之下,走了百招,连人家衣襟都没沾上一点。因此这人是“桃木剑”无疑,何况,他手中的一柄红色长剑,是绝无仅有标志。那柄剑,即是三百年前万流教主传留下来的“桃木剑”。

  冷晨清面色微变,阴山花伤感地道:“今天我们母女的两条命,算是阎王掌下逃出来,说来真也惭愧……”

  停一停又接着道:“君儿,你从何人学来各派的武功不能完全知道,但多数大致瞒不过我双眼。可是,我从未见过你适才那样的怪异身法。”

  冷晨清一提到这怪异轻功,不觉将胸中的愁闷解除了一半,高兴地说道:“这也是女儿想不到的奇遇……”

  于是便将遇着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公公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又道:“这轻功,名叫‘飞絮舞’,我只是刚学会不过只有半天功夫,妈,你可知道这‘飞絮舞’是出于哪一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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