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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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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犹自闭目不言,窘立在一旁的铁算盘马鑫武,此刻却向任负曲略一抱拳,强笑道:“这二人既是杀害武林同道的地幽帮徒众,小老儿忝为武林人士自不能坐视,少侠三位且请坐下,待小老儿为少侠一讯恶徒如何?” 任负曲虽未注意到马鑫武适才说记之前脸上所泛起的一丝阴狠笑容,但他此刻莫名其妙地对马鑫武厌恶已极,故而闻言正眼也未看他一下,脸色木然,冷冰冰地道:“此事在下自会料理,不敢有劳马师傅清神,若有事,即可请便!” 若按马鑫武在西南一带的名头,任负曲如此神态,这般语气对他说话不暴跳如雷才怪,谁知此刻马鑫武闻言竟毫不在意地鼠目一眨,嘿嘿一笑道:“正是!正是!此间有少侠在,必可为武林同道一雪血仇,小老儿在此多余,即请告退,若有驱使,请少侠随时召唤!” 说完,向三人又一抱拳,目光似不经意地一扫二人,转身下楼而去。 仲孙玉是老江湖饱经世故,多经历练,早已看出马鑫武目光闪烁,神色可疑,但是任负曲话已说出口,他自不便让他将马鑫武一并留下,只得暗暗示意仲孙双成将紫玉蔷薇针预备好自己则将功力暗凝双臂,以防万一。 任负曲望着马鑫武下楼后,转向二人冷冷喝道:“此间已无旁人,尔等尽可大胆回答少爷问话,尔等潜来临潼是否与柳含烟血案有关,说!” 两个商人装束的中年汉子,虽然各自紧闭双目,但是双耳却未失聪,一听马鑫武独自下楼,竟似预知大祸将临般,身子突然猛颤不已,色如死灰般的两张脸上也自倏起一阵抽搐,显似内心恐惧已极,在此情况下,当然更无法回答任负曲的问话。 任负曲恨透了这班贼子,虽见二人一副可怜神色,但心中毫无一丝怜悯,反而怒火倏冒,嘴角上掠过一丝冷笑:“不给尔等吃点苦头,谅尔等不肯实说!” 话声一落,儒袖微扬,遥向二人腰上各点一指,然后双臂往背后一负,蜡黄的脸上又微挂一丝冷笑,仁立静观二人神情变化。 两名商人装束的中年汉子应指齐齐打了一个寒噤,四目倏张,阴狠光芒甫露,倏各自一声闷哼,随即身子突起猛颤,两对手掌握得紧紧地,额上青筋暴露,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脸上泛起一阵阵抽搐,满嘴牙齿咬得格格乱响,神情显似痛苦已极。可是犹自将嘴紧闭,四日暴射阴狠辛毒凶芒,狠狠地盯在任负曲脸上,不吐一言。 任负曲视若无睹地冷冷一笑说道:“你二人可曾听说过‘一指搜魂’?如今你二人身受者便是,是硬汉尔等就忍着罢!” 此言一出,仲孙玉父女倏感心头猛震,不由抬眼向他看去。这一指搜魂乃是内家绝顶神功,修为不到巅峰不能臻此,这种罕奇深奥之绝学传闻乃是昔年武林盖代仙侠一尊六大神功之一,一尊离奇失踪后,神功也随之失传,事隔二三十年,不想,一指搜魂神功竟重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黄面书生任负曲身上,怎不令这胸罗万有,医术盖代的赛华佗仲孙玉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仲孙玉见识渊博,学究天人,他虽然一时猜不透任负曲是何来路,但是他深知这一指搜魂威力霸道无伦,中者起先周身筋骨酸痛无比,继而经脉中血液逆流,如万蚁爬动奇痒钻心,剧痛难当,如不及时解救,三日之后,全身筋肉猛起抽搐,身躯蜷为一团,暴睛吐血而亡,确实是一指即可搜魂。他暗忖:再狠的硬汉中上这一指搜魂,血肉之躯又非铁石,也断然忍受不了这罕绝人寰的痛苦,眼前这二人人目便知是二流角色,不知一指搜魂的厉害,强充硬汉,稍时忍不住这锥心刺骨的痛苦,必尽吐实…… 仲孙玉方忖至此,倏听二人同时一声惨嗥,抬眼看去,只见二人目中凶芒尽敛,四目圆睁,状如疯狂般四只手掌在胸前一阵乱抓,口中不时传出一两声如负伤野兽般的哀惨嗥号,不到片刻两件锦缎胸前已被二人扯得稀烂,胸膛上更是指痕道道鲜血淋淋。 仲孙双成虽是红粉巾帼,这种惨状尚属首见,她明知二人俱是十恶不赦之徒,目睹二人痛苦惨状也觉不忍,心中一凄,妙目双合,倏地别过头去。 仲孙玉见状心中了然,长眉一轩,方要上前劝说任负曲出手解救,蓦听二人中居左的一个已断断续续地惨呼道:“少……侠饶……命!我愿……说,我……愿……” “我……也……愿……哎呀……说,” 居左的一个第二个“说”字犹未出口,另一个也自哀呼求饶。 任负曲冷哼一声,道:“我以为尔等是铁石铸造,原来也不过如此!” 儒袖一扬,分向二人腰上闪电般遥拍一掌。 掌风到处,二人体内奇痒顿消,四只手臂倏然停止抓搔,各自身形一晃,砰然两声一齐委顿于楼板上。 任负曲目中神光一扫二人,双眉微蹩,冷冷说道:“尔等此来可是与此处两件血案有关,快说!” 后左的一个一阵喘息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睁着一对无神双目有气无力地道:“我二人确是奉本帮分舵之命前来查此血案,但此两件血案与本帮无关……” 任负曲心中一动,一个意念自脑际闪电掠过,跨前一步忙又问道;“地幽帮此地可有分舵,总舵在何处?” 这正是他急欲知道之事,故而话声一落便自圆睁双目,神情略显紧张地等待答复,哪知他此言一出,适才说话的中年汉子身躯一颤,面色倏变竟住口不言。 才一瞬间,任负曲心内焦急已感不耐,冷喝一声:“你可是要再试试我这一指搜魂?” 说着,儒袖一扬,作势又要点下。 适才说话的中年汉子神情一懔,面上倏又升起一片凄惨,略一沉吟,转向另一中年汉子狠声说道:“老五,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帮规森严了,我可要吐实啦!” 那叫“老五”的中年汉子闻言目中凶芒一现即敛,倏又轻叹一声默默地垂下头去。 发话的中年汉子一见同伴默许,目光一扫任负曲三人,一咬牙,狠声说道:“本帮总舵在何处,分舵主以下无人知道,分舵遍设各地,眼下这……” 他“这”字甫出,蓦听“格”地一声,二人身后两丈处木板壁上竟倏地裂开一缝,两点绿芒自裂缝中闪电般向二人背心打到,绿芒才出,裂缝倏又闭合。 距离太近,任负曲等三人又是全神贯注在聆听对方答话中,发觉要救援时已是不及。 倏听二人各自暴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号,全身一颤,一阵猛烈抽搐过后各自两腿一蹬,便告毙命。 才得的一条线索又告中断,任凭任负曲功力再高,在疏不及防下也只仅在木壁将闭合的刹那间,隐隐约约地瞥见一条瘦削人影在裂缝后一闪即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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