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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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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如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把他叫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欧阳霜道:“韩姑娘,他总是我群义镖局的人。” “可是我只认他,不认你群义镖局。” “那么姑娘你就不该跑来群义找他,还踹坏我群义一扇大门。” “这——姓郭的住在你群义镖局没错吧?” “他是我群义镖局的人,当然住在我群义镖局。” ‘哪么我上群义镖局找他,又有什么不对?” “韩姑娘,人要讲理。” “讲理也要看对谁。” “我欧阳家并没有得罪你。” -“可是你们家那个姓郭的欺人太甚。” “我不知道郭大哥他怎么欺人,也不知道韩姑娘你所指的是什么,只是韩姑娘,你认为他是我群义镖局的人,就应该找群义镖局的主人说话,大大的事儿,自有我姐妹一肩承担。” “怎么,你还是不让我见郭怀?为什么,难道他见不得人?” “韩姑娘,请你口下留德,也请你说话别失你韩总镖头的掌珠身份。” “好,你不把他叫出来是不是?我就不信通不出他姓郭的来!” 姑娘韩如兰任性惯了,她就是这么刁蛮不讲理,如今不但是火上加火,而且又浇了油,话声一落,她就要三不管的动手。 姑娘家学渊博,身手就不弱,再加上胡凤楼之师神尼之师弟苦头陀之家授指点,一旦动起手来,就是合欧阳姐妹之力,只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朗沉喝传了过来:“慢着!” 三位姑娘闻声齐望,大门方向行来个人,一个一身雪白裤褂的清秀年轻人。 这身打扮太显眼,也太有名了,别说是京畿一带,就是普天之下的大地方,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通记钱庄的人。清秀年轻人来到近前,抱拳躬身:“海威堂通记钱庄弟子,见过三位姑娘。” 欧阳霜、欧阳雪忙答了一礼。 韩如兰却愕然道:“海威堂通记钱庄弟子,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叫住我又是什么意思?” 清秀年轻人神色肃穆,道:“在下特来奉知姑娘,姑娘要找的人已经不在群义镖局了,姑娘要找,请上前门外海威堂。” 韩如兰一怔:“什么?郭怀,他,他现在是海威堂的人?” 清秀年轻人点头道:“不错!” 韩如兰惊愕道:“这,这——他能派人在这儿照顾群义镖局,想来他在海威堂的身份还不低?”清秀年轻人道:“不管身份高低,、只要姑娘找上海威堂,说得出理,海威堂定然给姑娘一个公道。”韩如兰一点头道:“好,你以为我不敢去?海威堂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话落,她转身奔了出去。 清秀年轻人像没看见,转向欧阳姐妹抱拳躬身:“请二位姑娘放心,海威堂随时有人在镖局附近。”他转身要走。 两位姑娘适时定过了神,二姑娘急道:“请等等!” 清秀年轻人收势回身道:“两位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二姑娘道:“不敢,我访问,我郭大哥在海威堂究竟是清秀年轻人道:“两位姑娘很快就会知道了,告辞!” 抱拳又一躬身,转身而去。 望着清秀年轻人出了大门,二姑娘急收回目光望大姑娘:“姐” 欧阳霜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只听她喃喃道:“郭大哥,你给与群义欧阳家的太多了,太多了……” 姑娘韩如兰顺大街直奔海威堂。 海威堂就在前门外,她知道。 如今的海威堂,不同于那天晚上的车水马龙,不但不同于那天晚上的车水马龙,盛况空前,简直就有点冷清。一排几间店面,只上挂海威堂横额的那一间开着门,其他几间都上着板儿。 开着门的这一间里,一座柜台,几条板凳,只有两个穿着白裤褂的年轻人在,别的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冷清是冷清了点儿,可是气氛肃穆,隐隐慑人。 许是,海威堂的名头太大了。 连韩如兰这么刁蛮、任性的姑娘,一进门,就不由自主把一股怒冲冲的劲儿一下子减弱了不少。年轻人都是通记调来的伙计,通记的伙计谁不认识威远镖局总镖头的爱女? 两个年轻人忙起身招呼:“韩姑娘!” 韩如兰这时脸又一板,道:“听说群义镖局的那个郭怀,投到你们这儿来了?” 两个年轻人互望一眼,齐点头:“不错!” 韩如兰道:“麻烦叫他出来一下,我要找他。” 两个年轻人又互望一眼。 其中一个道:“韩姑娘请坐一下,我这就进去通报!” 他进去了。 韩如兰没坐,冷着一张娇靥站在那儿。 剩下的这个年轻人,脸上赔着笑,相当客气给倒来了一杯茶。 举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韩如兰不愿惹通记的人,她也明知道,她威远镖局未必真惹得起通记钱庄。如今,她唯一仗的是乃父老镖头韩振天跟通记东家活财神宫弼的交情,就凭这份交情,她相信,也认定吃得住那个郭怀,而且吃得住那个郭怀死死的。 她接过了那杯茶,还谢了一声。 通记的伙计就是会办事,就是挺利落! 她这儿刚接过那杯茶,进去通报的那个出来了,欠着身退到一旁。 倒茶的那个,也忙垂下手哈下了腰。 步履声到了,她找的那个人,郭怀出来了。 郭怀他还是那身衣裳。 就这身衣裳,韩如兰料定他身份高不到哪儿去。 这可真是以“衣帽”取人。 郭怀看见姑娘,脸上泛起一丝铬愕神色,望那两个年轻人:“这位就是——” 似乎,他已经不认识姑娘了。 姑娘怀着满腔的怒气,憋着一肚于火儿而来,刚一进海威堂的时候,已经被那股子隐隐慑人的气氛,跟通记伙计的客气,把怒火减弱了不少,如今一见郭怀不认识她,刚减弱的怒火不由又为之一盛。 姑娘她想摔茶林说一句:“你少装糊涂!”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摔不出茶杯去,话也说不出口,只冷然说了这么一句:“你我那天晚上在海威堂这儿见过!” 郭怀微一怔,凝目打量姑娘,旋即,猛想起似的“呃”一声:“对了,芳驾就是韩姑娘,我记性不好,韩姑娘原谅!” 韩如兰本来不想吭气儿的,却不由自主说了句:“好说!” 郭怀潇洒的微抬手:“韩姑娘请坐!” 姑娘真不想坐,也真想说句“不必了”,接着就责问一番,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话她说不出口,先没吭声儿的坐下了。 郭怀自己却没坐,看了看姑娘,他道:“姑娘既然知道到海威堂来找我,想必是已经到过群义镖局了?”姑娘她微点了头:“是的。” 话声,轻得连她自己都出乎意料之外。 郭怀道:“那么,姑娘先上群义镖局,后又到海威堂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既然人家已经问起她的来意了,怎么说现在也该是来个霍然站起,以“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要对付威远镖局”兴问罪之师的时候。 可是怪的是就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她竟然就是鼓不起勇气忍不下心,那股子怒火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姑娘简直觉得整个人,整个心神,似乎都受了这个郭怀的控制,难道毛病出在这杯茶上?可是这杯茶不但还没喝一口,甚至连沾唇也还没沾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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