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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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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燕侠道:“柳三变的修为尚且如此,那两位正副总镖头的武学可想而知!” 诸明道:“大少,‘南海’郭家的人,没有怕事的,何况还有你在这儿?” 郭燕侠笑笑道:“这事咱们就此打住了,咱们就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诸明从年轻就追随着当年有“活财神”之称,现在“南海”为“南海王”掌理内部事务的宫弼,经验、历练足够,何等精明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该安排郭燕侠歇息了,当即吩咐秀姑道:“丫头,给大少收拾间屋去!” 郭燕侠道:“诸叔,别太麻烦。” 诸明道:“大少怎么这么说,都是现成的,就是宫老跟祁老每年来住的那间屋。” 郭燕侠转望秀姑,含笑道:“秀姑妹妹,偏劳你了。” 秀姑小脸儿一红,道:“我怎么敢当,侍候大少,我应该的。” 她头一低,走了。 秀始走了,石英也告这走了。 诸明道:“大少,咱们后头去吧,秀姑这孩子手脚快,咱们过去,她也收拾好了。” 郭燕侠道:“诸叔,不急,我有几句话跟您说。” 诸明明白了,道:“我还当大少真的想歇息呢,原来……什么事儿,大少?” 郭燕侠道:“我觉得这档子事儿内情不简单,有蹊跷!” 诸明道:“大少是说……” 郭燕侠道:“诸叔是知道的,当初老人家在各地设置生意,真正的目的,并不在做生意,而是为了为‘南海’安置耳目,监视爱新觉罗氏。” 诸明道:“我当然知道.所以当初主人先派人手全是我们这一帮,不为人所知。” 郭燕侠道:“那么不谈别处,只拿咱们‘济南’这家‘龙威’镖局来说,据宫老、祁老两位每年回‘南海’的禀报,‘龙威镖局’几乎没接什么生意,每年都得贴进去不少银子,这是实情吧?” 诸明道:“是实情,大少,您看得见,咱们这家‘龙威镖局’,除了我和秀姑,还有就是石英跟几个趟子手弟兄,照这种人手,能接什么生意,真要是有生意,我也没工夫天天跑‘大明湖’钓鱼去了。” 这就对了。郭燕侠道:“凭咱们这种人手,这种生意,能跟‘济南府’的哪一家镖局争生意,会是哪一家嫖局的对手?” 诸明两眼一睁,道:“对呀,‘八方镖局’他们没理由非开出价码来买咱们的‘龙威’不可,我怎么就没琢磨出来!” 郭燕侠道:“所以我说这档于事儿内情并不简单,有蹊跷。” 诸明目闪奇光,道:“以大少看……” 郭燕侠道:“十九是咱们‘龙威’局已抬人动疑,如果真是这样,‘八方镖局’就绝不是个单独的嫖局。” 诸明脸色一变:“大少是说满虏……” 郭燕侠道:“虽不中,也不远了。” 诸明冷笑一声道:“好啊,主人的令谕:不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么些年来,咱们可以说是安安份份,秋毫未犯,没想到他们竟先动起咱们来了。” 郭燕侠淡淡道:“允祯的为人心性,咱们清楚,他坐上‘正大光明殿’里的那个位子,已经不少年了,这不少年为,很够他在他们内里铲除异己了。 如今‘雍和宫’的密宗喇嘛尽为他所用,外有年羹尧。岳锤琪统率重兵,这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尤其年羹尧,不但胸罗略韬,而且一身修为,允祯他认定自己羽翼已丰,根基稳固,当然是一双杀手要往处伸了!” 诸明冷笑道:“他要开始动咱们汉族胄,先朝遗民了!” 郭燕侠道:“诸叔,他们‘八方镖局’打咱们‘龙威’的主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诸明道:“就是最近。” “去年祁老来的时候还没有?” “没有。” 郭燕侠淡然一笑:“这么说,我头一个赶上了,郭燕侠何其荣幸,诸叔,麻烦您交待一下,从现在起,郭燕快改称燕侠,姓燕,单名一个侠字,算‘龙威’局刚聘来的一个镖头。” 诸明道:“是,大少,我懂!” 郭燕侠道:“如果我不幸料中,他们就更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不增添他们的怀疑,咱们一动不如一静,照我刚才说的,咱们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诸明恭应道:“是,大少!” 话刚说到这儿,秀姑来了,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秀姑这个姑娘,是诸明的独生爱女,打小住在镖局里,生在这么一个家里,长在这么一个环境里,身体里流的是乃父的血,加上十几年耳濡目染,她应该十足的江湖女儿风,刚强、豪爽而大方,可是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只一见郭燕侠,总是娇靥泛红,微偏螓首羞答答的,连眼皮儿都不敢高抬。 只是,郭燕侠没在意,诸明也没往眼里去,两个人说着话就往后去了。 宫弼跟祁英每年来‘龙威’住的那间屋,就在后院西北,座落在画廊尽头,一片林木之中,单独的一间,枝叶遮荫,不但凉快,而且幽静。 郭燕侠头一回来,只觉得屋里收拾得窗明几净,点尘不染,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诸明可就不了,一进屋两眼就瞪得老大,还没细看呢就叫了起来:“丫头,你可真是个势利眼,收拾得跟宫老。祁老来住的时候就不一样。” 秀姑低着头轻声道:“你瞎说,哪有什么不一样嘛?” 她是这么说,等诸明带着郭燕快走过外头的小客厅,到了里间掀起帘子一看,诸明他又叫了起来:“说你势利眼,你还不承认,看,不是把你新做的全套被子、褥子都搬来了么。” 可不,郭燕侠看得见,床上除了纱帐玉钩之外,忱乡鸳鸯,被翻红浪,可不全都是新的。 他转眼望秀姑,碰上的是一双包含太多、令人心悸的目光,然后秀始她红泛雪白耳根,很快低下了头,使得他心头为之一震,忙道:“谢谢秀姑妹妹。” 就不知道诸明觉察了什么没有,只听他道:“大少干吗老跟她客气,还不是应该的,大少歇息吧,我晚一点儿再过来。” 他带着秀始走了,秀姑到走都没抬起头来。 还是真想歇会儿,从“崂山”一口气赶到“济南”,修为好,人不累,可是在“南天门”为等日出,一夜没合眼, 人总免不了有点儿乏。 一路上仆仆风尘,得洗把脸,架子上,发亮的铜盆。水早打好了,连手巾都是新的,雪白的手巾,一角还绣着几朵小碎红花儿,洗脸水里不知道搁了什么,还香香的。 郭燕侠他有一阵异样的感受,可是洗过脸,和衣躺上了床,脑海里浮现的不是秀姑那令人心悸的眼神,也不是身周这些新东西,而是“崂山”“南天门”上那位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美道姑。 不过,那也只是在脑海里浮现而已,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郭燕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搭上了一角被子,而且听见外头有声响。 他定了一下神,道:“是诸叔么?” 他以为,诸明进来过,见他还没醒,给他搭上了一角被子,外头等着去了。” 外头有人答应,可却不是诸明的话声,而是个轻柔甜美的话声:“大少,是我,秀姑!” 一听是秀姑,郭燕侠忙掀被坐起下了床,整了整个衣裳,道:“我已经起来了,妹妹请进来吧!” 重帘掀动,秀姑低着头走了进来,轻声道:“爹让我来请大少吃饭。” 郭燕侠一怔:“吃饭,什么时候了?” 秀姑道:“该吃晚饭了。” 郭燕侠一看窗外,可不,日头已偏了西,霞光都照上窗棂了,他呆了一呆道:“天,我这一觉睡得工夫可真不小,妹妹请!” 秀姑就是不抬头,道:“大少先请,我叠叠床,收拾一下就来。” 郭燕侠忙道:“我自个儿来。” 他要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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