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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紧接着,光带寸断,光华大盛,汇在一片光幕,森寒逼人,当头罩下。

  郭燕侠动了,单臂一伸,柳枝高举,振腕回旋,只见柳枝幻为无数,分向光幕之中点去。

  再次铮然连声,光幕又自敛去,那十个,抱剑于胸,满脸惊愕神色。

  郭燕侠淡然道:“这应该算是第二招了。”

  他话声方落,那十个之中厉喝暴起,十把长剑挟雷霆之势,万钧之威,分别卷到。

  郭燕侠一声轻笑,柳枝挥出,闪身迎上。

  只见,一条人影闪电交错,一道道光华倏忽隐现。

  高手过招,迅速如电,何况在场都是高手里的高手。

  转眼七招过去,加上前两招,已是九招。

  突然一条欣长人影破空拔起,半空中传来的是郭燕侠的震声朗喝:“道士们,握紧了掌中长剑!”

  喝声之中,颀长人影忽折而下,人影前一片灰影,隐隐挟带风雷之声,从空而降。

  那十个,睹状闻声,不由大惊,情知逃不这威力无匹的最后一招,就待收剑抽身。

  就在这时候,一声微带冷意,但却无损无限娇美的轻喝划空传到:“你,住手!”

  喝声来的是时候。

  但仍嫌慢了一点。

  铮然连声之中,闷哼迭起,十道光华如腾云之龙,破空飞去,那十个,踉跄暴退三数尺,才拿桩站稳,为之心胆欲裂,愣立当地。

  郭燕侠随势飘落,轻灵潇洒,不带一丝儿火气,柳枝抱在胸前,目光也投向别处。

  别处,是那声微带冷意,无损无限甜美的轻喝传来处!

  轻喝传来处,在一家民宅门口,那儿,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儿。

  从头到脚一身白,白得圣洁、高雅、白得清秀、脱俗,白得不带人间一烟火气。

  白衣人儿,她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她玉骨冰肌,清丽绝伦。

  郭燕侠看得不由一呆,呆的是白衣人儿的美,也果的是白衣人儿似曾相识。

  就在他这一呆的当儿,白衣人儿说了话,话声仍是无限甜美,但比刚才那声娇喝,又多了一份轻柔:“您十位请!”

  她十个,如大梦初醒,定过了神,半句话没说、空着廿双手各自腾起,如飞而去。

  只听白衣人儿又道:“我想跟你谈谈。”

  郭燕侠也定过了神,凤目凝注,道:“谈比厮杀拼斗好,我乐于奉陪。”

  白衣人儿颜色清冷,话声一如颜色:“那么,请过来坐!”

  郭燕侠道:“敬遵芳谕。”

  一扔柳枝,潇洒迈步。

  白衣人儿转身进了那家民宅。

  郭燕侠没有一点犹豫,跟了进去。

  渔村人家,房舍简陋,住家一明两暗,进门处即是厅堂,一张方桌,四条长板凳,如此而已。

  白衣人儿轻抬皓腕,欺雪赛霜一般,柔荑修长,玉指晶莹,宛若无骨:“请坐!”

  白衣人儿隔桌而坐,冷望郭燕侠:“你很狂傲,也很自负!”

  郭燕侠淡然道:“有点,不过我这狂傲、自负,由来因人而异。”

  白衣人几道:“你也很会说话。”

  郭燕侠道:“不敢,倒也差强人意。”

  白衣人儿黛眉一剔,娇靥上冷意立浓:“你简直可恶!”

  郭燕侠咧嘴一笑,牙白得让人心跳,这一笑才真可恶:“是么?姑娘。”

  白衣人儿很快的垂下了目光,娇靥上冰意稍退,话声也轻了些:“所以你非管这个闲事不可?”

  郭燕侠笑意微敛:“姑娘,这不是闲事,这件事最正经,最严肃不过。”

  白衣人儿道:“你跟吕、鱼两家,什么渊源?”

  郭燕侠道:“姑娘何不干脆问我,是不是‘汉留’?”

  白衣人儿道:“我正是这意思。”

  郭燕侠神情微肃:“说渊源没什么渊源,说没什么渊源,倒也有渊源,你我跟吕、鱼两家都有渊源。”

  白衣人儿脸色微变,抬起了一双美目,深深一眼:“你真是很会说话……”

  郭燕侠道:“这无关会不会说话,姑娘请自问,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白衣人儿未置是否,道:“你既然懂我的意思,等于还没有答我问话。”

  郭燕侠道:“我不是‘汉留’,但是我不能不承认,我是汉族世胄,先明遗民。”

  白衣人儿道:“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儿。”

  郭燕侠道:“人各有志,那我不敢,也没有这个必要。”

  白衣人儿脸色又变了一下:“你就是为这个理由,来管这个闲事?”

  “管闲事的理由很多,可以自编,总会沾上一点边,可是这件事不是闲事……”

  “所以理由只有一个?”

  “一个也好,很多也好,只要该管,有一个也就够了。”

  “非管不可?”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出能让我不管的理由。”

  “我请你不要管。”

  “姑娘,你的立场不够超然。”

  “或许,但是你欠过的情。”

  “郭燕侠目光一凝:“姑娘是指……”

  白衣人儿道:‘崂山’‘南天门’上,你害得我还不够?”

  郭燕侠早就想起为什么白衣人儿看来眼熟了,但是听了这句话,他还是不禁呆了一呆,因为他没有想到白衣人儿会提起这件事,更没想到白衣人儿会拿这事让他抽身收手。

  他沉默了一下道:“姑娘你或许不知道,事后我曾经不避禁忌,跑到贵派去解释。”

  白衣人儿道:“我知道,可是你或许还不知道,你越解释越糟?”

  郭燕侠又为这一怔:“我想知道,因为我,姑娘究竟受到了贵派什么惩罚?”

  白衣人道:“那是‘崂山派’的事,我不能也不愿轻易告诉外人,不过我名节蒙不白之冤,应该是我最大的损失!”

  郭燕侠双眉一扬,道:“如果姑娘这么说,事由我起,我不愿逃避,日后我会为姑娘洗刷不白,不惜一切。但是,现在,我不却不能为着这件事收手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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