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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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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还念着,当年我对他不薄。” 隆科多忽然皱了眉:“可是想想也不像。” 皇上道:“您是说,凭他那身所学,自己赶去,岂不是更容易救郭家那个后生?” “对,我就是这么想。” “这一点您主同想到了,胡风楼是傅玉翎的妻子,朝廷诰命一品的夫人,还有谁能比她去救郭家的后生,更让我难堪的?”(请看无玷玉龙) 隆科多脸色一变:“要真是关山月,他想得可真周到。” 皇上道:“错非是关山月,谁又能想这么周到?” 隆科多道:“你得赶紧想个法子……” 皇上微一笑:“您不见我把傅小翎留在宫里了么?” 隆科多两眼一睁:“你是要……” 皇上道:“我的手法就那么低劣?您看,我差八面里快传,拿傅小翎身上的一样东西,给她送去如何?” 隆科多一怔,突然仰天大笑:“好,好,好,我算是服了你,还要我这个首席智囊干什么,干脆你自兼了吧。” 皇上含笑转望云中鹤:“起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 云中鹤如逢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爬了起来,只见他脸色发白,额上布满了冷汗。 又听皇上道:“得快,赶不上在她抵西藏以前送到,务必在她救郭家后生以前,把东西交到她手里。” 云中鹤恭应一声,退几步,转身如飞出了御书房! 皇上脸上浮现起一丝奇异的表情。 望着皇上的脸,隆科多一双老眼之中也闪漾起令人难以言喻的异采! 云中鹤如逢大赦出了御书房,飞步赶往后宫。 很明显的,他得将功赎罪。 可是,接下来的难题,是他如何从贝子爷傅小翎身上拿到一样东西,这样东西还得傅夫人一看就能确认无误。 真说起来,从一个人身上拿下样东酉,凭他,无论是明寺,或者是暗偷,都并不难。 难只难在这个人是贝子爷傅小翎,还得让傅小翎不知道要干什么,甚至于茫然不觉,尤其还有那么一位格格在旁。 云中鹤一边往后宫赶,一边动脑筋。 毕竟他是块老姜,脑筋真不错,还没跑一半儿呢,就让他想出主意来了,心里一乐,脚下不由又加快了三分。 可是,等赶到后宫,找着了贝子爷傅小翎跟冷无垢的时候,他傻了眼。 贝子爷傅小翎只穿件长袍,从头到脚,什么都没看见! 他这里刚发怔,冷无垢说了话:“云大,你干什么?” 云中鹤忙走过神趋前见礼。 冷无垢道:“有事儿?” 云中鹤道:“回您的话,没事儿。” “没事儿不要在这儿打扰。” 本来嘛,人家两个人话正说得好好的呢,他偏这儿一来,人家还怎么说话呀? 云中鹤心里叫了苦,大大的作了难。 就因为难,所以苦。 就因为既难又苦,心里就不免着急,这一急,他竟急中生了智,也是他福至心灵,一躬身道:“回格格的话,卑职想跟翎贝子爷说句话。” 冷无垢道:“呃,您想跟翎贝子说句话?” “是的!” “那刚才为什么说淌事儿?” 云中鹤既窘又尴尬,他有点装,事实上也真免不了这样:“这……这……” 冷无垢道:“往后跟我说话最好老实点儿,我最讨厌不老实的人了。” “是,是!” “翎贝子人不是在这儿么,要说什么就说吧。” 云中鹤陪上了一脸窘笑:“回您的话,卑职得请翎贝子借一步说话。” 冷无垢讶然道:“得请翎贝子借一步说话?为什么,有什么事怕我听的?” 连傅小翎也水免为之诧异,不免紧瞅着云中鹤,但是他没说话。 云中鹤:“卑职是听说翎贝子家藏的一种灵药很好,想跟翎贝子讨一点儿。” “要药又有什么怕我听的?” “这……这………”云中鹤更窘更尴尬了,这回纯粹是装出来的:“能不能待会请翎贝子告诉您?” 说冷无垢纯真,她懂的事还真不少,说她多知多懂,似乎他又是白纸一张,她听了这话,眉梢儿一扬,就要说“不!” 傅小翎毕竟是多知一点儿,多懂一点儿,他看见了云中鹤的窘态,有点若有所悟,他为云中鹤解了围,道:“我跟他一边说两句去,待会儿我再告诉姑娘。” 有他这么一句,冷无垢就没再什么c 傅小翎他走向一边,云中鹤忙跟了过去。 走出不算远,也不算近,一根柱子正好挡住了冷无垢的视线,云中鹤忙赶到了傅小翎的前头:“翎贝子,就是这儿吧。” 傅小翎停了步,话说得有点冷淡:“云班领,你说的那种药,我‘神力侯府’恐怕没有。” 云中鹤忙道:“翎贝子,我不是跟您讨药,是不能让格格知道,我只好编了这么个词儿。” 傅小翎为之一怔,道:“那云班领你是要……” 云中鹤道:“是皇上叫我来跟您拿样东西,您身上戴着什么佩饰没有,越要紧的越好。” 傅小翎又一怔,不由一阵心头猛跳:“皇上是要……” “皇上没交待,不过我以为这用不着问,您就快点儿吧,万一格格跟过来就麻烦了。” 傅小翎强忍住心头的狂跳,忙一摸身,忽然触着了项间的一方玉佩,他忙取了下来:“只有这个……” 云中鹤抢似的忙一把接了过去:“这个最好了,我从这边儿走了,不见格格,格格要是问起来,您不说我是要那种药的好了。” 他还真急,话声一落,扭头就走,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傅小翎猛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一下,转身走了回去,但是他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猛跳。 人在关途,冷无垢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就盯上了他,这使他心头的狂热不免又加剧了几分。 容他走到,冷无垢道:“他鬼鬼崇崇的,到底要干什么呀?” 傅小翎道:“他不是告诉姑娘了么,要跟我讨药。” “他跟你讨什么药哇,你倒是告诉我呀。” 云中鹤叫他说是那种药。 但是,那种药呀? 有那种药,他“神力侯府”可不是光采。 他急中生智,也只好编了,道:“生疮的药,初骑马的人都不免会磨破,不赶紧治就会生疮,疼得很,发作起来连椅子都不能沾。” 没有一句不雅的词儿,但他把事情说出来,意思表达了。 但就这事、这意思,已经够让姑娘家脸红的了。 冷无垢吹弹欲破的娇靥上掠过一阵红晕,轻“啐!”一声道:“怪不得他鬼鬼崇崇的,可是干吗非挑这时候要哇。” 傅小翎暗吁了一口气:“我刚不说了么,发作起来疼得连椅子都不能沾,他当然急。” 冷无垢道:“可是你给他了么?我不信这种药平时会带在身上。” 傅小翎道:“谁平时带那个干什么?我让他上府里找总管拿去了。” 这事应该告一段落了。 冷无垢嗔道:“讨厌,看他这个打岔的,刚咱们说到哪儿了?” 傅小翎告诉她刚才说到哪儿了,于是,两个人又接着说了下去…… 毕竟年轻,毕竟是太嫩了。 就在这时候。 远在西藏。 “喇嘛教”的“布达拉宫”是在“拉萨”,是在前藏。 而“喀喇布达宫”则是在“狮泉河”边上的“冈底斯山”上,那可是远在后藏啊。 边疆地带,不管什么,跟内地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这,只一到“青海”、“西康”就明显地觉出来了。 再一进人“西藏”,那就更明显了。 西藏,即古之“三危”,汉之“西疆”,唐、宋之“吐蕃。 尽管历朝历代几乎跟“西藏”都有来往,但是内地人进人“西藏”的,毕竟少之又少。 本来嘛,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这种地方来。 水土不服,习俗不一样,人长得跟自己多少有点不同,说话不懂,吃穿更相差十万八千里,日子怎么过,那不是活受罪么! 当然,朝廷派的文武百官,负有特别使命,或者是做生意的,逃躲什么的,那都例外,他们有他们的目的,有他们的不得已。 不过,这种人总在少数。 所以,内地来的人,只一进人“西藏”,马上就会被人发现。 什么都不一样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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