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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突然,一个清朗话声带着慑人之威,划空传到:“慢着!”

  紫鹃母女,还有蓝玲,闻声心里部为之一紧!

  五个人影,一前一后,如飞射落,“神力威候’”傅玉翎带着他那文、武、英杰四护卫赶到了。

  那红衣喇嘛立即微躬身躯:“见过侯爷!”

  傅侯看也未看紫鹃母女跟蓝玲,微答一礼,道:“法王既认得本爵就好,请手下留情,将他交本爵带走!”

  那红衣喇嘛道:“候爷,他是我‘喀喇布达宫’的仇人。”

  傅侯道:“但是他更是朝廷钦犯。”

  “侯爷看见了,他杀了本座的爱徒。”

  “本爵看见了,法王尽可以放心,本爵可以担保,朝廷将十倍补偿法王。”

  “多少补偿能抵本座调教多年的一个爱徒?”

  傅侯扬了眉,两眼之中也闪现威棱:“法王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多年来,朝廷给予后藏的,又是多少?”

  看不见红衣喇嘛的表情,只没听见他说话,显然他是犹豫了,不是思及以前,而是考虑后果。

  就在这时候,微风飒然,香影横空卜傅候身边又多了一人,赫然竟是傅夫人胡凤楼。

  傅俟一怔,四护卫急忙躬身:“见过夫人!”

  紫鹃惊喜颤呼:“姑娘!”

  段霜自然知道来了谁,急忙大叫:“凤姨!”

  傅夫人也微显激动,含笑望过来:“你们都好。”

  蓝玲砰然一声跪了下去,低头道:“蓝玲没脸见姑娘!”

  傅夫人日光一凝,旋又微笑:“我看着像你,果然是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有什么话传会儿再说。”

  蓝玲泣不成声,但到底还是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这时候傅侯说了话:“你怎么也来了?”

  傅夫人转过脸去,脸色一片凝重:“我听说了,说什么我也不能不来,玉翎,你要原谅我的不得已,现在,是咱们夫妻有所决择的时候了。”

  傅候脸色大变:“凤楼,你……”

  傅夫截口道:“你知道我的性情,我既然来了,你就不必再多说什么,只答我一句,你怎么说?”

  傅候没马上答话,凝视傅夫人良久,他才道:“法王还不一定会把人交给我!”

  这是不是实情!

  显然他有意把这难题推给那位法王,敢说,他这时候是希望那位法王立即杀了郭燕侠,这么一来,他不但仍可覆旨,也不会造成他夫妻间的冲突了。

  只听傅夫人道:“我不信法王会拿他整个后藏作赌注,万一法王孤注一掷,只要你点了头,我有把握毫发无伤地夺回郭燕侠。”

  傅候明知道,这是实情,立时,他又陷人难题之中,也没有立即作答。

  傅夫人紧逼一句:“玉翎,你必须马上给我答复!”

  傅候飞快地考虑了利害得失,暗一咬牙,就待作答。

  一个话声划空传到:“大内来人,见过候爷、夫人!”

  众人闻声一怔,一个人影射落面前,赫然竟是那云中鹤,他落地就打下扦去。

  傅候微带诧异:“云中鹤,你来干什么,大内有什么谕旨?”

  云中鹤站了起来,踏着腰道:“回候爷的话,大内没什么谕旨,只是派卑职给夫人送这个来。”

  他探怀取出了贝子爷傅小翎的项佩,双手递出。

  自己儿子的东西还能认不得?

  皇上派人专程送来自己儿子的东西,这意思,傅候夫妇还能不懂?

  傅候脸色大变,脱口惊呼:“凤楼……”

  傅夫人一把夺过了项佩,随手一掌拍得云中鹤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是血,只听他惊声道:“夫人,卑职是奉旨行事。”

  傅夫人脸色由铁青转为然白,道:“我知道,你的任务已以达成了。”

  云中鹤爬了起未,低头哈腰,不敢说话,连脸上的血都不敢擦!

  傅候颤声道:“凤楼,小翎是咱们的儿子……”

  是的,顾别人的儿子,就得牺牲自己的儿子,傅夫人她又能怎么办,

  傅夫人没说话,脸色怕人,身躯颤抖,唇边也渗出一丝血迹。

  此情此景,谁敢说话?就连紫鹃、蓝玲、姑娘段霜也自默然,除了痛恨允祯之阴毒外,谁又有什么办法?

  那红衣喇嘛,也就是那位法王突然说了话,是向蓝玲说的,因为他那炯炯目光望的是蓝玲一这个年轻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蓝玲此刻正自忧心如焚,哪会想那么多,闻言立即冷然答道:“不关你的事。”

  那位法王目光忽转凌,沉声道:“答我问话。”

  人目那双凌目光,蓝玲竟心中一懔。不由自主地道:“关系很深,一如我的子侄。”

  那位法王道:“一如你的子侄?”

  蓝玲道:“他的父亲,当年曾是傅夫人的朋友,而我则是傅夫人的侍婢,他叫傅夫人姑姑,也叫我一声姑姑。”

  那位法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傅夫人千里迢迢从京里赶来救他……”

  凌厉的目光忽然有了异样的变化,变得奇异,变得令人难以言谕,接道:“我把这个年轻人交给你,你带他走。”

  何只蓝玲闻言为之一怔,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一怔的,尤其是傅候跟傅夫人,简直为之猛一怔!

  蓝玲急道:“怎么说?你愿意把他交给我?”

  那位汪王道:“不错!”

  蓝玲诧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愿意把他交给我?”

  那位法王道:“就算是不让傅候跟傅夫人为难吧。”

  “不!”蓝玲道:“就算是不让傅候跟傅夫人为难,他杀了你唯一的爱徒,你也可以拒不交人,自己处置了他,甚至杀了他以后再交给傅候,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不必把他交给我,尤其在场还有我另两个同伴,你为什么单挑上我,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蓝玲真是个死心眼儿,还问什么?

  真的,只听那位法王厉声道:“你太罗嗦了,不要再多问,只答我一句,你要不要?”

  蓝玲忙点了头:“要!”

  只听傅候沉声道:“法王……”

  那位汪王转过脸去道:“候爷,这年轻人是‘喀喇布达宫’的仇人,也是‘喀喇布达宫’的阶下囚,本座有权处置他。”

  傅候道:“难道法王想抗旨?”

  那位法王仰天一声哈哈,道:“候爷,所谓驻藏大臣,管的是‘前藏’,不是‘后藏’,即使是‘前藏’,‘达赖’也不少限度的自主。”

  傅候道:“难道你‘后藏’不是王土,不服王化?”

  那位法王道:“候爷还真说对了,‘后藏’本来就不是‘清国’的土地,自然也就不必服什么王法。老实说,你们那位皇帝对我‘后藏’客气些,彼此还能和睦相处,要是仗什么上国天朝之势欺人,那就别怪‘后藏’翻脸。”

  傅候听得怔了老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傅夫人跟紫鹃母女也大为诧异,大为惊喜,的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出人意料之外了,谁都不明白那法王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但都没有开口没有问。

  这种事没有必要问,就像蓝玲似的,不就落了那位法王一句“罗嗦”?

  只听傅候叫道:“法王……”

  那位法王道:“本座这么做,是免得候爷跟夫人为难,候爷对本座只该感激,不该见责!”

  傅候道:“不!论公,本爵奉有密旨,论私,本爵也水能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那位法王道:“这容易,现有大内来人在,是本座拒不交人,跟候爷无涉!”

  傅候扬起了双眉,:“那得本爵夫妇不能从法王手中要过人来,也不能阻止汪王把人交给别人之后,才能这么说。”

  那位江王一点头道:“本座懂了,候爷大概以为合贤伉俪之力,一定能从本座手中要过人去,或者是能阻止本座把人交给别人。”

  傅候傲然点头:“当然,本爵以为,合我们夫妇之力,放眼天下,还找不出一个对手来。”

  那位法王哼哼一笑道:“只怕候爷太过自信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傅侯却当成了这种意思,脸色一变,霍然转望博夫人:“凤楼,你可愿意跟我联手?”

  傅夫人本不原,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甚至为了自己的夫婿,当着这个远从大内赶来的云中鹤,她却不能,甚至不敢说个“不”字,她暗一咬牙,毅然点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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