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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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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琼双眉一扬,道:“前辈以为晚辈是皇甫林的女儿?” 黑衣客摇头说道:“不是以为,我夫妇都知道,令堂也……” 宇文琼道:“晚辈原姓皇甫,也原以为自己是皇甫林的女儿,可是俟晚辈长成之后,娘却说晚辈不是皇甫林的女儿。” 黑衣客道:“这是令堂说的?” 宇文琼点头说道:“是的。” 黑衣客道:“但她也不该让姑娘姓宇文……” 宇文琼摇头说道:“这不是家母的意思,家母说晚辈不该姓皇甫,却末说晚辈是谁的女儿,晚辈以为定然该姓宇文。” 黑衣客略一沉默,道:“姑娘该知道,令堂与皇甫林的关系。” 宇文琼点头说道:“晚辈知道,家母一切都是为了他,却不料他近年来露了狰狞面目,所以跟家母失和反目……” 黑衣客道:“听姑娘的口气,好像也很痛恨皇甫林。” 宇文琼目闪煞威,点头说道:“前辈该知道,那是必然的道理。” 黑衣客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必然的道理……” 忽地一叹说道:“可惜令堂已然不在人世,否则姑娘只要多问几次,就可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是谁了,对当今世上那位‘南令’皇甫林,也可多知道一些了。” 宇文琼微愕说道:“前辈的意思是说晚辈知道的还不够?” 黑衣客摇头说道:“我不敢说姑娘知道的不够,却敢说姑娘对自己的身世所知道的,是一种错误,一种可怕的错误。” 宇文琼凝目说道:“前辈可否明教?” 黑衣客摇头说道:“说来话长,便长话短说也难取信于姑娘,还是等日后让事实证明一切吧,到那时姑娘将可看到……” 白如雪突然说道:“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 黑衣客道:“雪妹,你该明白的。” 白如雪默然未语。 宇文琼道:“前辈如今既不愿说,晚辈只好等日后自己看了。” 黑衣客点头说道:“只好如此,姑娘……” 话锋微顿,接道:“姑娘还没有告诉我,瑶姑娘现在何处?” 宇文琼道:“多年前皇甫林命晚辈取代瑶妹妹,一方面为来诱费少侠为冷遇春解毒,一方面则为骗取冷遇春那份‘天宝图’,而当时瑶妹妹不愿意,皇甫林强把她带走了,谁知她半途跑掉了,至今不知下落……” 黑衣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瑶姑娘如今正沦落在江湖中了?” 宇文琼黯然点头说道:“该是,只不知道她在哪儿。” 黑衣客道:“姑娘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宇文琼道:“多谢前辈,晚辈省得。” 黑衣客略一沉吟,道:“姑娘可知皇甫林现在何处?” 宇文琼道:“前些日子他在‘太原’附近出现过,如今则不知他在何处。” 黑衣客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相告一切,最后我请姑娘原谅我夫妇苦衷,千万别让第二个人知道我夫妇已现武林,就是费慕人,暂时也别让他知道。” 宇文琼道:“前辈既有吩咐,晚辈自当从命,在此晚辈也有一事奉告,万请二位前辈成全……” 娇靥忽地一红,住口不言。 黑衣客道:“姑娘请至管说。” 宇文琼靥娇通红,只不肯开口。 白如雪突然说道:“姑娘若有什么难言之处,我让外子避开……” 宇文琼忙抬螓首道:“不必,前辈……” 白如雪道:“既如此,姑娘请说。” 宇文琼双眉一扬,道:“二位前辈日后若是碰见费少侠,但说二位曾遇见冷遇春二女冷瑶红,万莫将晚辈身世相告,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黑衣客身形猛地一震,白如雪则淡淡说道:“姑娘请放心,我夫妇当牢记心中。” 宇文琼道:“多谢二位前辈成全之德,倘无教言,晚辈要告辞了。” 白如雪道:“姑娘请便吧,有缘他日自会再相逢……” 宇文琼凄然一笑,道:“前辈说得是,二位都请保重。” 盈盈一礼,便要告辞。 黑衣客突然说道:“姑娘住在何处?” 宇文琼道:“晚辈现住‘翡翠宫’中。” 黑衣客“哦!”地一声,道:“我随口问问……” 宇文琼道:“那么晚辈告辞了。” 说着,她又浅浅一礼,转身而去。 她刚走两步,黑衣客凭又唤道:“姑娘。” 宇文琼忙停步回身,道:“前辈还右何教言?” 黑衣客忙道:“没什么,姑娘也请保重。” 宇文琼微欠娇躯,道:“多谢前辈,晚辈省得。” 转身袅袅而去,渐去渐远,终于消失在柳林密处茫茫夜色中。 第五十二章 黑衣客呆呆目送,怅然若失,忽地,他身泛轻颤,缓缓垂下了头。 白如雪一叹说道:“你终于见着一个了。” 黑衣客扬起了头,哑声说道:“那是苍天怜悯。” 白如雪摇头说道:“我只认为苍天够残酷的。” 黑衣客机伶一颤,点头说道:“不错,也可以这么说。” 白如雪道:“你刚才就不该拦我。” 黑衣客苦笑说道:“我不此你急么?可是,雪妹,你认为现在能说么?说了她会信么?” 白如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适才说的很对,可惜姬玉娘已经死了,要不然她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黑衣客道:“你以为她会说么?” 白如雪决然点头,道:“我以为她会说。” 黑衣客道:“她若会说,也不会不告诉孩子生身父是谁,而只说孩子不该姓皇甫,不是皇甫林的女儿了。” 白如雪道:“一个女人为爱牺牲了一切,到头来却被遗弃,她对那位皇甫林的痛恨可想而知,但是她对那位皇甫林却了解得不够。” 黑衣客冷笑说道:“你认为是这样?” 白如雪点头说道:“不错,必然是。” 黑衣客道:“我却认为她是串通奸夫谋害了亲夫,而后奸夫终于露出了他狰狞面目,她心里才懊悔了……” 白如雪道:“倘如此,她该把真象告诉孩子。” 黑衣客道:“那有两种可能,第一,羞耻之事,不能启口,第二,她对她那亲夫尚有些情意,只怕亲夫仍在奸夫之手,说出真象之后,那奸夫会加害她的亲夫。” 白如雪道:“倘真如你所说,我认为那该是后者。” 黑衣客耸肩一笑,道:“管它是前者还是后者,反正她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白如雪道:“也就因为这,我很是担心。” 黑衣客摇头说道:“雪妹不必担心,我总认为苍天不该那么残酷。” 白如雪道:“但愿如此,可是人事也不能不尽。” 黑衣客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顿了顿,接道:“雪妹,你也认为冷遇春当年没看清我是谁么?” 白如雪道:“如今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黑衣客摇头说道:“恐怕冷遇春仍在帮着那位‘南令’……” 白如雪摇头说道:“不对,倘如此,当年在‘长白’ ‘冰雪谷’中,对你我,他用不着也是这套说法,以我看他也可能被蒙在鼓中。” 黑衣客道:“这不难明白,一旦找到那冷遇春……” 白如雪截口说道:“找到冷遇春,也只能明白他是否知道你是谁,却不一定能明白他是否知道那位‘南令’的……” 黑衣客摇头说道:“我以为他该知道。” 白如雪轻喟说道:“但愿如此了……” 顿了顿,接道:“你知道么?那费慕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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