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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他的眼睛似乎更绿了,满脸鬼气。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一切冲老夫来。”

  牟道道:“你自信景气?”

  “当然,老夫难道跑这来是给你踢的吗?你的功夫虽妙,也不是没毛病。我想通,累得不轻。”

  “你想通了什么?”

  “你的步法神出鬼役,身后总有漏洞,难道那不是我的胜利吗?”

  “只要我不出手,身前也有漏洞。”

  周仓不理会,慢慢向牟道靠过去。

  车道十分安静,等他下手。

  周仓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却不攻,疑惑地说:“那洞呢?”

  车道笑:“老周仓,你的把戏不灵了再琢磨琢磨去吧。”

  周仓哼了一声,眼珠儿乱转。

  铁京见周仓迟迟疑疑,担心他难成功,趁牟道扭头之际,飞

  身就逃,快如疾风。

  牟道欲追,周仓义看到了漏洞,身如风车一转,使出“绿炎毒掌”,幻出一个硕大的掌,影向车道的面门盖去。

  牟道料不到周仓这么利索,只好抢步一冲,滑出外。

  这工夫,铁京跑没影了。

  车道又气又无奈,欲给周仓点教训,不料岳华峰的师傅突地插到了他们中间,他大动难了。

  周仓冲范仲淹一点头,笑道:“范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咱俩合伙修理他,保证不输只赢。”

  范仲淹笑道:“周仓,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群段一个少年人是我们干的”?

  周仓说:“范兄,你不可小看他。这小子年纪轻轻,手却硬硬,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撕下一片肉来,血淋淋的。”

  范仲淹微笑着摇头:“周仓,看来你有了毛病,我想是不会这么可怕的。”

  周仓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他妈的,我有什么毛病?不就是老了点,这能怪我?

  他嘿嘿一阵苦笑:“范兄,你真会拿人开心。既然你天下无敌,这小子就交给你。”

  范仲淹说:“我从不无缘无故与人动手:你们的事,我倒可以调停。”

  周仓光棍不吃眼前亏,马上赞同。

  牟道没有异议,仅有冷笑。

  范仲淹说:“少年人,凡事不可强求,斗杀总要伤神,还是安静些吧。”

  牟道淡然道:“你若仅懂得这点道理,那知道得可太少了。”

  范仲淹脸色大变。他一向悲天悯人,想不到碰上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小子,这不是打他耳光?他冷笑一声:“好一个博学多才人,你若以为有两手绝技,就可藐视群伦,横行天下,那就大

  错特错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斗非上德。”

  牟道冲他微微一笑:“前辈不愧是得道高人,在下佩服;而我与外人斗则多半是逼的,躲也不开,非自寻的。”

  范仲淹对他失去了好感,他的话无论有多少中肯的地方也不动听了。他觉得年道狂得吓人,不能容忍。

  他以为自己还是颇有容人之量的,连他都受不了了,可以想见牟道是个什么人了。

  牟道并不在乎他的看法,轻轻一笑。闪身而去。

  周仓道:“范兄,不@放走这小子,你这该相信他不是东西了吧?”

  范仲淹面沉如水,没有吱声,心中有些微痛,多少年没这么不舒服过,好心境被打破了。

  老道始与范仲淹也是相识,两人寒暄了几句。

  众人又进人客房里去。

  牟道一阵狂走,进入大山深处去了。

  清水桥下,他看到一对悠闲的人,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

  他们坐在一块石条上,相对无言,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流水里有鱼,和尚看到了,笑道:“鱼总要归大海,我也要回去了。”

  青衣妇人一怔:“你要回哪里去?”

  “那是个很远的地方,是个海岛,海鸥翰翔,鱼儿出水,少了许多争杀。”

  “那里就那么好?”

  “也许不好,可我在这里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只要你想干。世俗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中年和尚摇了摇头:“一切我都看破了,也倦了,不想再动情了。”

  青衣妇人不信:“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经历呢?”

  中年和尚说:“这个我也说不清,而我的故事却很多,只是我不想提起罢了。”

  青衣妇人叹了一声:“真巧,我们怎么这样相似呢,我的故事也很多,也不想再提了。”

  中年和尚呆看了她一阵:“你是什么人?”

  “你呢?仅是和尚吗?”

  中年和尚忽地变了调:“是的,我是一个和尚,我不敢问你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只要我们在一起觉得不错,又何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青衣妇人道:“你永远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和尚点了点头:“是的,和尚知道太多的俗事有什么用呢。”

  青衣妇人猛地站了起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两人各守着一个秘密,那有多难受啊!”

  中年和尚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心非所心,物非所物,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青衣妇人道:“你不是那种可以看破红尘的人,这我能感觉出来。你又何必缩在里头不出来,苦自己呢?”

  中年和尚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奇怪,我露出了什么,你感到了什么?”

  青衣妇人说:“你好象有个极大的心事,终日为它烦恼,不是吗?”

  中年和尚笑了:“你错了,我的心事在没遇到你之前就磨灭了,现在我几乎要空了。”

  青衣妇人有些不乐,冷道:“我看错了你,可我还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过来的。”

  “明白什么?”

  “还是世俗生活好。”

  和尚的脸上飞起一层淡云,仿佛在忆遥远的往事。

  世俗生活真的那么好吗?他说不清这个问题,但他却不想再介入了。

  青衣妇人静立了一会儿,又坐下了:“修行在哪里都一样的,何须回海上去?我陪你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怎么样?”

  中年和尚没有吱声,不知心里在翻腾什么。

  铁京没弄清他们是什么来路,听下去又觉无聊,笑着走过去了:“两位好兴致,要找好地方吗?我可带你们去。”

  青衣妇人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你听了多少我们的谈话?”

  铁京好恼:“你是什么东西?能听到的我都听了。”

  青衣妇人抢上一步,挥掌欲劈。

  中年和尚止住了她,淡然道:“与他急什么呢?难道好地方就一处吗?”

  青衣妇人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

  铁京嘿嘿一笑:“多亏你刚才没有劈过来,否则早被我扒光了。我的‘扒功’天下第一,几乎没有女人不怕我。”

  青衣妇人感到了受了侮辱,又忍不住了,冷然道:“看不出你还是个下流坯,动手呀?”

  铁京淫笑两声,向她走过去,手指头乱动。

  中年和尚视而不见,似乎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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