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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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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道:“掌柜,你想受牵连吃官司?” 掌柜苦笑道:“小老儿怎敢胡说,这位小姐是无尘公子之妹,常来小店宴饮,故此相识。否则,小老儿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面。” 无尘公子大号一说出,整个楼面立即活跃起来,大家找到了出气的机会。 有的说:“哈哈,把公冶家的小姐当盗贼,这几位官爷不真是精明干练,叫人佩服!” 有的说:“妙啊,今日我等有幸看这几位官爷捉到血蝴蝶,这几位官爷可是立了大功啦!” 有的说:“不错不错,我等该干一杯,祝贺几位官爷抓贼有功,荣升三级……” 这些话,人人听见,便故意大声哗笑。 姓王的锦衣卫慌了,对姓赵的捕快小声道:“这小妞当真是公冶家的千金吗?” 赵捕快道:“不知道,八成不会错吧,快些溜走,以免丢人现眼……” 此时,楼梯轰响,冲上来几个捕快、十多个五城兵马司的巡丁。为首的是府台衙门的副总捕头张金荣。他一到就问:“女贼在何处?” 姓王的锦衣卫和姓赵的捕快没作声,此时他们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忙打招呼,说是误会。 公冶娇道:“他们说我是血蝴蝶,一口咬定,半点不含糊,你待怎的!” 张金荣吃公门饭吃了二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眼就看出,这位姑娘气度不凡,可不能随便得罪。便道:“敢问小姐芳名……” “那几只疯狗说我是血蝴蝶,还要问吗?” “小姐府上是……” 掌柜的忙接嘴道:“吏部侍郎家的千金。” 张金荣大惊:“是公冶府上的小姐?” 公冶娇道:“你是何人?” 张金荣抱拳道:“在下是府台衙门的副总捕头张金荣,不知属下如何开罪小姐……” 公冶娇道:“府台衙门的捕快,当真威风得紧,可以随意诬指良民为盗,作威作福,我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也成了血蝴蝶,要将我逮进大牢。我在这儿等着呢,副总捕头既然来了,是不是要我去府台衙门受审……” 张金荣忙陪笑道:“小姐息怒,卑职怎敢惊扰小姐,请小姐念下属无知……” 公冶娇冷冷道:“不敢不敢,副总捕头也太客气。府台衙门的捕快和这三个锦衣卫的小丑,身负捉贼除盗的重任,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欺压良民。我回去后请爹爹到府台大人处,请府台大人说个明白,我何以成了血蝴蝶,要是府台大人说不明白,那也不要紧的,请爹爹上朝时奏一本,为各位差爷请功……” 吏部是管官员升迁考核的,吏部侍郎是吏部的第二号人物,莫说小小的衙门总捕头不在人家眼下,就是府台大人也惹不起的。 张金荣一下慌了神,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一顿,扭回头,喝道:“你们这班蠢物,有眼无珠,还不向小姐跪下请罪!” 姓赵的捕快口下得当真跪了下来,哀求道:“请小姐息怒,只怪小人瞎了眼珠……” 公冶娇厉声道:“起来起来,你们这班恶奴,专欺善良百姓,要是再让我碰上,小心脑袋!” 姓王的锦衣卫面上挂不住,扭身就想走,被公冶娇喝住:“大胆奴才,哪里走!” 姓王的只好双手作揖:“在下无端冒犯小姐,请小姐原宥,只因女贼血蝴蝶……” 公冶娇斥道:“滚!再敢招惹姑奶奶,叫你下大牢尝尝滋味,你这个欺压百姓的东西!” 姓王的不敢多嘴再说,与两个伙伴狼狈而去,整个楼面的食客,无不拍手称快! 张副总捕头也觉面上无光,喝令捕快和巡丁下楼,再向公冶娇行礼告辞。 万古雷起身道:“总捕头留步,只怪那赵捕快过于鲁莽,若非总捕头亲来,还不知要闹出多大乱子,若总捕头不嫌,坐下共饮一杯!” 张金荣忙道:“不敢不敢,有公冶小姐在座,哪有在下一席之地,请公子不必客气!” 黄飞羽过来与总捕头打了招呼,道:“这位是万公子,万家与府台大人也相熟的,副总捕头不妨坐下,大家认识认识!” 公冶娇道:“副总捕头,你坐下吧!” 张金荣不敢再推辞:“多谢小姐开恩,在下就叨扰一杯水酒,今后小姐若有差遣,只管派下人送个帖到衙门来,在下定效犬马之劳!” 于是众人挤了挤,空出地方,小二连忙抬了两张椅子,请黄飞羽、张金荣坐下。老掌柜又命小二添菜,这才请大家用酒,自己告退。 万古雷要结识张金荣,必有用意,所以公冶娇才出声留他。等万古雷把在座之人一一引荐后,便道:“血蝴蝶是怎么回事,张捕头说来听听,难道这飞贼果真是个女的吗?” 张金荣本不愿讲,但侍郎小姐动问,不说不行,便压低嗓门道:“回禀小姐,据属下所知,血蝴蝶确是女儿身,但作案的并非她一人。据受害的两位大人家中的护卫说,有三男一女,武功都很高明,两家所卫全不是对手……” 公冶娇道:“那女的什么模样?” “启禀小姐,强盗都蒙着面,头戴黑布套,四人中有一人身材窈窕,因而判定是女的。” “她使什么兵刃?” “这本是破案机密,但小姐动问,属下具实禀告。这女的起先和那三个男的一样,使常见的窄身腰刀,后来与上强手,她便将刀入鞘,从腰上解下一根细细的亮银鞭,专缠对手颈脖,死在她亮银鞭下的卫士,不下二十人……” “啊哟,使的是亮银鞭?” “小姐莫非见过这兵刃?” “胡说,我怎会见过,不过吃惊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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