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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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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兰心一动:“如果不分妻妾尊婢,自己女儿不妨也……何况自家也是大户,女儿过门后不会比谁低一头,吃不了亏的。倒不知这丫头痴心到何等地步,不如再找她一问。如果女儿愿意罢休,那就别选佳婿,如果女儿痴念于他,自家是他救命恩人,他岂有拒亲?” 于是,吴玉兰也推故离席找女儿去了。 原来,从钟吟不辞而别后,陈竹韵竟然茶饭不思,偷偷垂泪,吴玉兰发现后,探知了女儿的心事,便和夫君商量,向钟吟提出婚事。 钟吟回来后,马上就说离去,促使陈子钰想在他离开前将婚事定下来。这本是一家人商量好了的。 陈子钰听说钟吟已有两房,觉得自己女儿岂能去做妾,只好另择佳婿了。 不久,吴玉兰回席,陈竹韵却没有来。 吴玉兰找女儿商议,陈竹韵没想到钟吟已定二女,不禁怨叹自己命薄,有心与二女同侍一夫,又怕与二女无法相处,不知如何决定。吴玉兰决定与夫君商量后再作处置。 三人又说些闲话,便各自回屋休息。 晚间陈子钰又到书房,扯些闲话后,又将话题拉到婚姻上来。 陈子钰试探道:“可惜贤侄早已定下两位姑娘,要不,老夫与贤侄甚为投契,若能亲上加亲,岂不是好?” 钟吟这才明白日间饭桌上所议,完全是有为而发,不禁脸上一红,道:“小侄曾蒙老伯救下一命,若事先并无婚约,自当投在膝下,奈何事已先成,不敢屈辱韵妹,只好愧对伯父子。但竹韵妹之婚事,小侄一定代谋位俊彦子弟,可做伯父乘龙快婿,不知伯父以为如何?” 陈子钰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便点头答应:“如此,就烦贤侄代谋,只是小女心高气傲,等闲怕不能入她之眼呢。” 话刚说完,只听房上有人叫道:“陈子钰,出来说话!” 这声音来自对面屋顶,故两人都未发觉。 钟吟道:“伯父只管出外答话,看看是何来路。” 陈子钰又惊又怒,一个箭步已至院中站定。夫人吴玉兰、女儿陈竹韵及两个贴身女婢梅香、碧荷都相继仗剑跃出。 “嗖嗖嗖”,房上跃下了五人之多。 五人全部黑衣黑裤,黑巾蒙面。 陈子钰怒道:“尔等夜闯民宅,岂不是目无法纪么?” 为首的一人拉下了面巾:“陈子钰,还认得大爷么?” 陈子钰哈哈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郭当家的,十几年后的今天找上门来,就为的是报那一剑之仇么?” 郭大鹏冷笑道:“当年在江西九江道上,你杀了郭大爷拜弟,又伤了郭大爷一剑,这种种恩赐,郭大爷岂能不回报!” 陈子钰道:“郭当家的,陈某押镖护镖,你郭当家的不给面子,非要留下镖银不可,这岂不叫陈某人为难么?你说丢了拜弟性命,陈某手下镖师死有其三,郭当家的受了陈某一剑,陈某又何尝不领教了郭当家的一刀?若能对此事持平之论,倒还是陈某一方吃亏,郭当家的还有什么不平可鸣呢?” 郭大鹏两眼一翻:“依你说来,就是没事儿了?嘿嘿,世上只怕没那么便宜的事。” 陈子钰道:“郭当家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只为劫镖之事,既已过去便算了,陈某离开镖行已十数年,再不是武林中人。不如大家交个朋友,郭当家的以后手头若有不便,陈某自当解囊相助,化敌为友如何?” 郭大鹏阴笑道:“当家的既如此说,我郭大鹏岂能不给陈当家的面子?以往的事就此一笔勾销,彼此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钟吟在房里听得真切,不由舒了口气,陈老伯当真练达,能化干戈为玉帛,这就好了。 陈氏一家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解决。 陈子钰当即一抱拳:“既如此,郭兄请至寒舍小憩,陈某即命下人摆席接风。” 郭大鹏嘿嘿笑个不住,道:“慢,陈兄,兄弟未说完呢。” 陈子钰道:“在下洗耳恭听。” 郭大鹏道:“不瞒陈兄,兄弟近日手头正紧,陈兄可否借些个银两,以解兄弟燃眉?” 陈子钰道:“这个自然应该,请到屋里小坐,陈某让掌柜的送上一千两银子如何?” 郭大鹏道:“陈兄,这不是太小气了吗?兄弟手下人丁不少,怎够煳口?” 陈子钰心想,就让这厮敲诈,舍财免灾,买得日后清静。 便道:“原来作弟兄们生活之用,陈某人就送与各位五千两吧,如何?” 郭大鹏道:“不够不够,这银两拿来流水般也就用去了,总不能用完再找陈兄借?因此,小弟有个办法,陈兄在芜湖有个绸庄,还有两家酒楼,一间当铺,陈兄这些年积蓄已经不少,就把这些铺子借给弟兄们经营吧,如何?” 陈子钰这才明白上了大当,不禁怒气填膺:“说了半天,郭当家的是要抢夺陈某的家产,这就要看你郭某的本事了。” 郭大鹏十分得意,颇为张扬地大声道:“姓陈的,你站稳了听着,神魔教苍龙堂传命与你,限两日内交出店铺,由郭某接管,你全家着即入教,拨归郭某属下,郭某现是芜湖分坛香主。如今你已听得明白,还不赶快躬身,参见本香主?” 这一席话听得陈氏一家心胆皆寒,想不到江湖上耸人听闻的神魔教,居然找到了自家头上。 陈子钰沉声问:“郭大鹏你自称神魔教分坛香主,何以为证?” 郭大鹏一声断喝:“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见旗还不下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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