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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阋墙恨(2)


  “我不认为我错了,就算错了,我也要继续下去,原先我诈死,只想引起他陷入我早张好的网里,然后再突其不意的除掉他,谁知道他比我更奸诈、更狡猾,居然宁可自己背上恶名,害得我前功尽弃,我更没想到那不要脸的残人竟也帮着他做戏?我痛恨,痕恨他们这一对禽兽不如的畜牲,我可怜,可怜我那四岁的儿子燕行,我更可耻,可耻你这江南名捕也会相信他们的鬼话?难道他们的居心你还不明白?我既死了,他们又怎会留下我的儿子,这种连三岁小孩子也骗不了的把戏,也只有你们才会相信,不错,我想杀了他,但是他又何尝不想除了我?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不能放过,也还亏得你们视若神明的.供着他,护着他,你……你们简直助纣为虐。”

  这件事情怎突然又会变得那么复杂?迷离?

  “鬼捕”听完燕获的话后,简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虽然燕荻心存不正,但是燕二少岂不也有许多行径难以让人信服?

  尤其“玄玄女”的出现,以及那四岁孩子的死,不也透着悬疑?就算巧合好了,又怎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鬼捕”脸上已冒出冷汗,却不是因为刑具加身痛苦所致,而是一种起自心底的寒意。

  一种对好友起了怀疑,失去了信心所出的冷汗。

  你如有过被一个最好的朋友出卖了的经验,你当能体会出他现在的心情。

  他是个破过许多数不清各类案子的名捕。

  他当然知道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和一成不变的人。

  他当然更知道许多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也都令人难以置信的发生。

  ——“人心难测”,对任何事情都存着怀疑。

  这是每一个办案的必守的信条,所以“鬼捕”的内心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惶恐。

  目前的这一切,他都没有感到一点害怕,可是想到如果事实真如燕获所说的话,他已怕了,而且还非常伯。

  不想问,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

  “鬼捕”犹豫的还是开了口:“你……你已知道有人伪冒了燕大夫人……”

  燕荻双手捏拳咬牙道:“我当然知道,我更知道我那小姨子早已倾心于他,一个无耻的人,还有什么事会做不出来?我只希望她尚不至于狠毒得杀了她的姐姐才好……”

  似乎忘了痛苦,“鬼捕”追着问:“怎么说!?”

  燕在痛心的道:“哪有一个做妻子的回娘家一去半年?又哪有做妻子的放得下稚龄的幼子和丈夫?又有谁能瞒得了找的死讯?那么她为什么不口来?”

  “鬼捕”如掉入冰窖,他不禁起了轻微的颤抖。

  这的确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君山”赵家亦为武林一派,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他们岂能不知?又岂能不闻不问?

  “听说嫂夫人不会武?”“鬼捕”再问。

  “是的,‘君山’赵家只有她一人不会武,所以“玄玄女”赵蓓妍那个贱人伪冒她,实在拙劣的很,明眼人哪个会不知?”燕获茫然的说。

  “鬼捕”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些什么?

  燕荻也似乎坠入了回想里,他又在想什么?

  从他的痛苦眼神里似乎可看出他内心的激动,难道他正想起了娇妻爱子?

  还是想起了这一切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展龙——这位只知救人,不知杀人的“神医武匠”之后,此刻他又在想些什么?

  他虽缩在一隅,被绑得象粽子一样,可是他却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难道他也陷入了这件错综复杂的案情里?

  还是他也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视同陌路的胞妹——展凤?

  从沉思中醒来,燕获燕大少回到了现实。

  他冷漠的问:“安排替死的人是谁?”

  这个时候似乎已失去了再隐瞒的必要。

  所以“鬼捕”说了,毫不保留,也没隐瞒的全都说了出来。

  在听完了“鬼捕”的话后,意外的燕荻并没怨恨,他只淡淡的说:“我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是却没想到是你和那贱人共同串谋……这样也好,大家豁开来干,谁也不必再有顾忌,再说这个世界本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想不到这杂种竟有那么多的帮手……”

  “你……你知道?”

  “我如不知道,我还能活到现在?不过这也没什么,现在‘快手小呆’已成了锦江亡魂,李员外也成了丧家之犬,不但丐帮,就算所有的江湖人士恐怕也都会视他如过街老鼠,而你却成了我的阶下囚,至于这位展公子,根本成不了大事,我又何惧之有?等一切事情解决了,我会放了你们……”

  “鬼捕”和展龙二人真没想到让燕获派人掳来后,外间的事情竟有那么大的变化。

  然而他们除了空自着急外又能如何?

  毕竟他们本身可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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