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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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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大凡武林人物,被人逼得撤去兵器,实是莫大侮辱。张先辽审视当前情势,觉得非撤手不可,但他哪肯甘心?乘着五指微松,掌心与刀柄将离未离之际,陡然逼过一股劲力。 向衡飞神色自若,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将玉面狐张先辽逼过的真力消卸于无形。 玉面狐张先辽空着两手,呆立当地,心中说不出是股什么滋味。 向衡飞似是有心显露,手持缅刀,反复端详了一会。突然扣指虚弹,只听一阵清脆响声,一柄缅刀竟被击成寸断。 玉面狐张先辽神色大变,他这时已无法判定向衡飞的功力究竟已高到什么程度。 向衡飞冷冷地望了张先辽一眼,简洁地道:“我要你立即释放王公子!” 玉面狐张先辽面上闪过一丝难色,但知向衡飞既然此等说法,无法抵赖,遂故作轻松地道:“王公子与红旗帮素无过节,我们不会为难他!” 向衡飞心中暗道:“哼,别听你嘴里说得轻松,若不是我露了两手,使你自知不是我的敌手,问题哪有这样简单。” 玉面狐张先辽人甚光棍,片刻之间,态度已大不相同,道:“事不宜迟,要救人咱们这就去吧!” 向衡飞将手一伸,摇头道:“些许小事,也不敢劳动舵主大驾。但请借贵帮传令信牌一用即可。” 玉面狐张先辽一听之下,勃然色变。向衡飞五指微曲,微微再向前伸出。张先辽顿时感到胸前五大要穴全在向衡飞指力控制之下,无论如何也闪躲不开。玉面狐从未遭遇过此等情事,一时之间,竟摸不清向衡飞一身武学,究竟有多深。 向衡飞双目如炬,寒光电射,盯在玉面狐张先辽脸上,问道:“可是舵主不愿借用?” 玉面狐张先辽知道如果妄想顽抗,不啻自取其辱,当下干笑一声道:“区区一块信牌,借用一次,又有何妨?” 他探手入怀,摸出一物。一抖手,疾朝向衡飞打去。暗器出手,始喝道:“拿去!” 咝咝劲风中,挟着数点蓝星,朝向衡飞电射而去。 向衡飞怒叱一声,飘身疾闪。 玉面狐张先辽借掏取信物之便,仓促间打出一蓬暗器,也不管暗器能否击中,身形一长,疾向最近的一列矮屋掠去。 半空中只觉一股急风自后追至。他不用回头,就知是向衡飞衔恨追来,心中一凛,正想向斜里落去,但觉腰眼穴上一麻,已被人点中。 向衡飞一手抓紧张先辽裤腰,顺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俟两人落地,张先辽两颊早已浮肿。 向衡飞生平最重信诺,因此对于狡诈善变的人深恶痛绝。玉面狐张先辽如果不是一再使诈,向衡飞也不致让他吃这大的苦头。 向衡飞伸手探入张先辽怀中一阵乱摸,掏出一块长约三寸,亮光闪闪的红木令牌,顺手点了张先辽哑穴,将他往墙角一抛,道:“有劳舵主在此稍候,等我放出王公子之后,再来放你。” 玉面狐张先辽眼睁睁望着向衡飞飘然而去,徒呼负负! 破庙中人声鼎沸,争论不已。小铜锣借势强逼海萍及小霞在酒中下药,迷倒贺衔山和王一萍,原以为是大功一件,但因他在帮中人缘不好,却引起一场意外。 有人认为贺衔山与红旗帮早有过节,而且帮主曾有密令务必设法将他逮获解赴总坛,以帮规论处,但王公子是世宦子弟,在北京城中名重一时,现在虽然糊里糊涂弄了回来,将来应如何处置?总不能和贺衔山同样处理。 破庙中聚集了不少红旗帮徒,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竟将小铜锣说成鲁莽多事。 小铜锣眼见众人对他纷纷加以指责,明知这些人只是嫉妒;弄回一个王公子,大不了赔上几个不是,像这种娇生惯养、脂粉堆中长大的公子哥儿,吓唬他两句保险啥事没有。 小铜锣心里这样想,嘴里可不敢说。 有那性急的久等舵主不来,早已派人去请。 红旗帮在北京城中人数极众,通衢陋巷,无处没有。不要说找个把人,就算再细小的东西,也是一找即着。 谁知半个时辰过去,各处人马纷纷回报,居然不知舵主去向。 小铜锣心中大急。他在帮中人缘不佳,怕大伙儿乘机揍他一顿出气。脸上渐渐变了颜色。 但贺衔山听了却大为兴奋。时间拖得愈久,对他愈为有利。 他不时将眼光投射在王一萍身上。他素闻“重楼飞灵”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家功夫。看了下王一萍脸上神色,顿使他心中大为宽慰。因为贺衔山已能从王一萍脸色上看出,他此刻纵使真元尚未恢复,但不消多时,定能办到。只要被点的穴道一旦冲开,以王一萍所具身手,殿中人数纵使再多出数倍,也不堪王一萍出手一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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