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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从容赴义(1)


  司马迁武笑道:“咱们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小弟要到此地拜访程大人,想不到赵兄己先到一步,哈哈!”

  他想是见到赵子原之后心中大为高兴,说到最后,竟尔哈哈大笑起来。

  赵子原怔道:“司马兄且莫说笑,快随小弟见过程大人!”

  说着,两人双双跃身而下。

  程钦父子原是惊骇不已,刚刚听到赵子原和司马迁武在房上谈话,知道事已无碍,于是重燃灯火。

  赵子原忙替司马迁武和程钦父子引见,程钦久居官位,见司马迁武和赵子原都风采照人,欣然道:“英雄出少年,有两位年少壮士在,在下无忧矣!”

  司马适武躬身道:“程大人过奖了!”赵子原道:“司马兄来的正好,小弟刚刚和程大人商量一件大事!”

  司马迁武道:“何事?”

  赵子原把刚才和程钦父子谈的话说了一遍,司马迁武道:“小弟有一愚见,不知是否可行?”

  赵子原道:“请司马兄指教。”

  司马迁武道:“小弟想问一问,赵兄准备什么时候将首辅奏章上达大庭?”

  赵子原道:“今日已晚,小弟准备明天晚上到皇宫走一趟!”

  司马迁武摇头道:“小弟不以为然!”赵子原怔道:“然则司马兄有何高见?”

  司马迁武道:“小弟方才听赵兄说,程大人已写就奏章准备明日早朝详劾魏阉,然则何不请程大人将奏章略加修改,然后将首辅奏一并附奏,小弟认为魏阉权顷当朝,以程大人一力或许容有未逮,今辅以首辅奏章,似此双管齐下,或可将魏阉扳倒也!”

  赵子原动容的道:“诚如斯言,但不知程大人意下如何?”

  程钦道:“司马壮士见解超卓,下官甚为饮佩。”赵子原道:“那么就按照这样办好了!”

  程钦目视那少年,道:“仙儿,你还不赶快去收拾收拾,伸随赵壮士离去!”

  那少年恭声应是,转身而去。那少年走后,程钦才将自己家世作了番简略介绍,原来他三代单传,膝下仅此一子,为了程家烟火着想,他才不得不命独子逃亡,自己则准备舍死弹劾权顷天下的魏宗贤。

  据程钦相告,那少年名叫程铭仙,自小勤学,颇知忠信,将来必堪造就,而铭仙生平最敬重的就是张首辅。

  赵子原和司马迁武都听的很受感动,然后,司马迁武突对赵子原道:“听说赵兄昨夜一去九千岁府,一去天牢,两次各退一名震绝天下的武林高手,显是武功精进了!”

  赵子原谦逊道:“小弟在黄河中流与司马兄先后落水,幸而大难不死得遇金鼎、普贤两位老前辈授以奇功,真是侥天之幸,但不知司马兄又是如何获救的!”

  司马迁武叹道:“说来话长,小弟虽不若赵兄之幸得遇前辈异人,却发现了一件武林天大的隐秘!”赵子原神色一动,道:“什么隐秘?”司马迁武寒声道:“赵兄,你见过那‘水泊绿屋’大主人么?”

  赵子原道:“小弟曾见过一面,斯时因对方身法太快,小弟知她是一个女人,却无法看清她面目!”

  司马迁武点点头道:“不错,是一个女人,说出来只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位‘水泊绿屋’大主人竟是燕宫双后中的西后广赵子原大惊道:“会是她?”司马迁武叹道:“这事的确大出人意料之外,那时小弟也随水飘流至岸边,醒来之时,却听到有几个人在谈话,此事就是在他们交谈之中听出的。”赵子原道:“都是些什么人?”司马迁武道:“西后,鬼斧大帅摩云手和甄定远,武啸秋等人!”

  赵子原惊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事?”

  司马迁武道:“他们先是说谢金印。小弟听那摩云手说道:这次拦击谢金印不成,只怕翠湖那桩公案不久会宣扬武林,应该想个法子补救才好!”

  赵子原心中一动,忖道:“翠湖公案?这就奇了,难不成西后也和翠湖公案有关?”

  司马迁武续道:“甄远接口道:“是的,咱们这次可说用尽了心机,企图一举将谢金印除掉以绝后患,不料仍被逸去,此人不除,老夫终究耿耿于怀。”

  武啸秋道:“然则现在该打听打听他去了何处?’甄定远道:“要打听他不难,只是咱们之中若缺任何一人,要制他于死命都十分困难,但在事实上,咱们又不可能长久在一起!”

  那久未开口的西后忽道:“然则三位为何又不能长久结伴一起呢?”

  甄定远道:“老夫出外已久,也该回去料理料理家务了!”

  武啸秋也道:“是啊,老夫也有此同感!”

  西后忽然哼道:“两位要走尽可以走,我绝不阻拦,只是两位今后若需经济支援时,可不要又来找水泊绿屋!”

  那武啸秋和甄定远一听,似乎都怔了怔。

  西后又道:“三位忘了,要除掉谢金印只是咱们第一目的,咱们还有第二个目的未开始呢!’”

  赵子原忍不住插口道:“他们第一个目的要除掉谢金印,无非杀人以灭口,至于第二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司马迁武道:“西后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当时摩云手等三人听了她的话,似乎都很关注的样子。”

  赵子原道:“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

  司马迁武道:“他们在商量计谋,如何诱使谢金印上钧,不过因为声音很低的说,小弟听不出来,最后他们便分头而散了!”赵子原怔道:“散了?难道他们不结伴一起了么?”

  司马迁武摇摇头道:“这就非局外人所知了,赵兄,说句老实话,谢金印乃寒家杀父大仇,小弟真恨不得一剑将他杀死!”

  赵子原心道:“彼此,彼此,我何尝又不是同样心里?”

  心虽这样想,口中却道:“难不成司马兄如今改变主意了么?”

  司马迁武道:“那倒也不是,小弟欲杀他之心依旧不变,不过此刻西后来他们这样图谋于他,小弟倒有点同情他了!”

  赵子原道:“同情弱小,乃侠士本色,小弟甚是钦佩司马兄的胸襟!”

  司马迁武叹道:“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但愿我碰到他时,能没有这种软心肠才好。”

  赵子原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他这话明是答对司马迁武,实则自己心中何尝又不存这种想法,他听到司马迁武所说见闻之后,他脑海之中一直烙印着谢金印的影子,虽说谢金印该杀,但是他的威仪仍然使人折服。

  就在这时,程铭仙已收拾好东西走了进来,由于程钦把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府中大小除他们父子外,几乎没人知道。

  程钦含泪道:“仙儿,时间已经不早,你随两位壮士走吧!”

  程铭仙热泪盈眶,跪在地下行了大礼,颤声道:“爹爹保重,孩儿不孝,要远离膝下了!”

  程钦情不可遏,也颤声道:“儿在外要注重衣食,尤不可荒废功课,为父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程铭仙大叫一声“爹”,紧紧抱住父亲膝盖,泣不成声。

  而今真是生离死别,要知程钦此次弹劾魏宗贤,无异荆辄赴死,义无反顾,难怪父子俩要伤痛位别了。

  司马迁武道:“铭仙兄请忍悲止痛,程大人慷慨赴义,事虽未必成就,然此举必能震动天下,青史留名,其死也重若泰山!”

  赵子原附和道:“人生在世,生要生得有意义,死要死得有代价,程大人两者兼之,实乃当朝第一人杰!”

  程氏父子被赵子原和司马迁武一激,父子俩都觉热血奔腾,霍然分开,程钦掀髯呵呵笑道:“诚如二君斯言,下官幼读圣贤之书,大义当前,竟尔连儿女之情都看不开,愧甚矣!”

  说着,打开张首辅奏章,随即挥挥手道:“犬子有二君照顾,下官无忧矣!请从此别!”

  司马迁武和赵子原拱手道:“小可等决不负大人所托!”

  赵子原走过去背起程铭仙,道:“司马兄,咱们走吧!”

  司马迁武道:“赵兄下榻何处?”

  赵子原道:“小弟与沈庄主一道,咱们已约好见面地点,在马柳店。”

  司马迁武精神一振道:“首辅有难,小弟知道他老人家不会清闲,有他老人家在,大事济矣!”

  两人再度向程钦一拱手,程钦还礼道:“恕下官不远送了!”

  程铭仙哽咽道:“爹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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