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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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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威功力声望已是目下武林之首,自然立即料到原由,但他却绝无表示,淡淡地向章性初道:“咱们从什么地方开始?” 章性初此时已知及威明白了个中的原由,一笑说道:“好在咱们是胡撞,撞到哪儿算那儿好了。” 及威闻言越发了然一切,接口说道:“对对对,要不就从晚辈这儿找起如何?” 其实他俩坐个对面,相距不足一尺,不管是真找个找,不问到底要找什么,从及威那儿找起和从章性初坐处开始,并无两样,但是不知为了什么,及威却偏要说一声从他那儿找起如何,可见别有因由。 章性初立即接话说道:“你说得对,天下事有的时候很怪,要办的就许办不通或者办不好,随口一说就许恰到是处,咱们转从你身后边开始找吧。” 及威越发知道所料不假,心中既惊又怒,他暗中思索,凭自己这身独步天下的功力,竟然没能发觉背后隐有敌者,怎能不惊,对方过分轻蔑自己的这种作为,使及威自然含怒。 及威既知所料不虚,自然不冉犹豫,看了章性初一眼,才待站起,背后突然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找什么东西呀?” 及威索兴不再起身,连头也不回就说道:“我们要找我们要找的东西。” 这句话不客气,背后这人却不生气,哼了一声道:“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跑到我……” 及威有心一试这人的胸罗,接口说道:“想不明白最好,其实我们的举止也断然不是别人所能猜测到的,阁下自然也不例外!” 章性初却在这个时候向及威说道:“老贤侄,朋友们和你说话,你怎么连头也不回,快站起来仔细地瞧瞧。” 及威闻言一愣,章性初话说得明白,称呼背后这人是“朋友们”,可见对方不只一人。 适才及威曾经暗以无上功力试探过左右近十丈地区,只发现该说话的人,章性初却在话语之中指明对方不止一位,难道…… 想到这里,及威一边对章性初道:“朋友是不嫌其多,冤家却越少越好。” 一边却已立马站起,慢慢地回身来。 哪知及威回身之后,不由得心中骇凛万分。 身前两丈以外,站着一个怪异的人物,头上戴着一个竹篓,身穿沓黄颜色的长衫,峙立不动。 及威却并不是骇凛这人的突如其来,也不是骇凛这人一身活倾当年的梅三丰一样头戴着竹篓,而是骇凛这人身后隔有五尺的另外一位奇特的人物。 此人和前头这人一样,头上戴着一个竹篓,他这竹篓是经细工编制而成,极为巧妙,大小也正合适此人的脑袋,篓口恰好阖扣在颈上,此人的穿着尤其怪异,除由大腿至胸,裹着一张“金丝猱”皮外,其他地方竟皆完全赤露。 此人全身打扮和头上的竹篓,无法不令及威骇凛,因为这身“金丝猱”皮的衣服和那只竹篓,竟是当年梅三丰在不归谷中所穿着的东西,昔日在相距伏虎禅林不远地方的“凉风桥”旁,梅三丰和司徒雷争夺梅梦生时,就是这个打扮。 当然及威知道,如今被人称为“武林至尊”的梅三丰还远在他那“万梅山庄”。 既便是真的梅三丰已自“万梅山庄”来此,时至今日,也断然不会再和从前一样的穿着和头戴竹篓。 怪异的是,目下此人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身“金丝猱”皮的宝衣,和这只生竹编织的篓子呢? 及威百思不解,不由得瞥目看了章性初一眼,章性初却正在全神注意此人,竟然没有理会。 还有更怪的怪事,就是前面的银衫人物,似乎还不知道他背后另外有个特殊的怪客存在。 及威因为事出突然,神色之间难免略现愕诧,前面银衣人物已然看出,冷哼一声况通:“你们从哪里来?来找什么东西?” 及威尚未接话,章性初已开口说道:“我们来处太远,采药至此。” 银衣人再次冷哼一声道:“此间除山石之外,还是山石,除洞穴之外,就是洞穴,百物不生,草树不发,哪来的药材?” 及威哼了一声道:“阁下怎如此寡闻,难道药材非草非木不可?” 银衣人声调一变,沉声道:“任你利口,只是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及威没好气地答道:“峨嵋山中的一处所在!” 银衣人因有竹篓遮面,看不出他那神色,但听他声调之激动,似已怒极,扬声叫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叫什么名字?” 及威回顾了章性初—眼,章性初对他点了点头,及威这才冷冷地说道:“阁下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叫什么名字?” 银衣人怒喝道:“我是此间主人,你放明白些!” 及威颇觉好笑,有心调侃他道:“失敬失敬,老朽敢问一声,阁下何时何地由何人手中购得这片乱石山谷,中人是谁。” 章性初一旁闻言竟然止不住笑出了声来,银衣人大怒,手指及威和章性初厉声叫道:“我本存好心,怕你们误陷绝地而死,那知尔等这般刁蛮……” 银衣人正说话间,及威陡地暴出右手食指向他胸间凌虚一点,随即迅捷无伦地飞身银衣人身旁,探手自银衣人衣袖之中取出来了一枝黑亮长约七寸的圆筒,扭若拇指,不知何用。 及威动作之快,实乃罕见,出指,点穴,飞身,取物及重返原处,不过一霎限的时刻罢了。 他取得银衣人袖中黑筒,递于章性初道:“前辈仔细看看,此物果系‘十煞’派所专用者,说不得我们要为武林朋友们除此大害了!” 说着他声调一变对银衣人背后那人说道:“我因你这身穿着乃昔日故人所有,因物思人,客气三分,又见你不似与这银衣汉子一路,故而不以敌者相视,如今至望你能取下竹篓,彼此一谈。” 此人却不开口,仅摇了摇头。 及威又道:“老朽及威,请你也报个名姓。” 此人仍不开口,依旧摇了摇头! 及威巳怒,才待出手,章性初已接话说道:“老朽姓章字性初,静视阁下多时,自认双目不花,信有识人之明,阁下虽将面目遮住,但却难掩气质风度,是故老朽敢言,阁下绝非是这‘十煞’门下鼠辈的伙伴或同门! 大丈夫无不可告人者,阁下这身衣着及头上的竹篓,适才及威大侠已经说过,乃老朽知友之物……” 章性初话尚未完,此人接道:“尊驾能保天下之大物无同者?” 章性初一笑说道:“造物之奇,天下之大,何所无之,不过阁下所穿这身“金丝猱”皮的衣服,老朽却敢断言天下只此一件……” 此人接话说道:“世上不会只有一只“金丝猱”吧?” 章性初点头说道:“诚如阁下所言,世上不会只有一只“金丝猱’猿,不过‘金丝猱’衣却是只此一件!” 此人扬声说道:“笑话,既有金丝猱,则金丝猱皮之衣岂仅一件?” 及威不耐,才待接话,章性韧却摆手对及威说道:“让我和这位朋友谈下去,及贤侄可仔细听着,我深信越来事情越明朗了起来。” 及威不便多言,只好颔首作答,章性初转对此人又开口说道:“姑且不必争论天下金丝揉衣能有几件的事情,现下只说阁下所穿这件,老朽断言此衣绝非阁下手制,亦非坐获而得,然否?” “是又怎样?” “设是,则此衣必为老朽知友之物无疑!” “莫非尊友之衣乃尊驾所赠,而另有认识不误之处?” 章性初暗中窥笑,但却故作正色说道:“阁下料事如神,诚然如是!” 此人闻言竟然木愣未能作答,章性初却不容此人多想,立即接着说道:“阁下所穿金丝猱衣之事,今已澄清,由衣论人,老朽自认不致讹误,阁下何不开诚相见?” 此人仍不答话,及威这时中途开口说道:“阁下设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老朽等不愿强人所难,只是老朽等专为找寻故友子女至此……” 此人不待及威说完,接口道:“此谷自十年以前,即无外人踏入……” 及威神色一变,扬声叱道:“你说‘无外人踏人’,由此一句,令老朽恍悟你和‘十煞’门下的鼠辈皆系一党了。” 此人冷冷地说道:“不只一党!” 及威巳怒,冷哼一声道:“现在老朽必要你报出姓名并取下头戴竹篓,否则休怪……” 及威说到此处,突然自动地停下了话锋,神色庄重地走向银衣人的身前,伸手取下了银衣人头上的竹篓。 银衣人自被及威弹指所制,动不能动,所惧就是头上竹篓被人揭下,及威和章性初只在喝问后面人物而未有行动,银衣人不由得渐将悬心放下,岂料及威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霍地将竹篓取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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