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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郝履仁收了软刀,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赤手拆拆你的银剑!”

  杨洛双掌一拍,道:“在下不想占人便宜,咱们就空手切磋几招,有何不可。”

  郝履仁心忖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本不想杀你,这是你自取其死,怨不得人。心念一决,冷笑道:“杨兄弟少年胆大,但郝某却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进招吧!”

  杨洛不惧不骄,左手平举齐胸,掌心向上,右手握拳上置,拇指直竖,微笑道:“有僭!”紧接着右手疾翻,双掌相合,中指突伸,缓缓向郝履仁当胸点去。

  郝履仁一见他起手姿势,猛然脸色大变,竟不敢封拆,闪身向后疾退,脱口道:“你……”

  杨洛不待他话出口,脚下一探,如影随形蹑踪而上,右掌斜扬,露出掌心一块小小的红色方牌,牌上赫然写着一个金色的“令”字。

  郝履仁目睹那块红色令牌,面上登时流露出无限欣喜。惊讶、激动……的复杂表情,垂手不敢擅动……

  杨洛转手收了令牌,低声道:“不许开口,虚应三招,暇败速返崆峒!”

  口里说着话,右掌一举,闪电般向他肩头按去。

  郝履仁肩头一晃,躲过一掌,口里氏声问道:“请问他老人家……”

  杨洛呼地又是一拳打去,沉声道:“不许多问,快些依令行事,今后不得再来祁连山,我自会设法另与你们联系。”

  郝履仁激动得热泪盈眶,闪得略慢,“蓬”然一声,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登登向后连退两步。

  杨洛双掌一分,揉身又上,一面挥掌疾攻,一面低声喝道:“振作些,招式上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

  郝履仁微微颔首,遂也运掌招架。

  两人各以快招相搏,眨眼已近十招,杨洛手法忽然一变,竖掌如刀,用迅快绝伦的手法,一连攻出三掌。

  这三掌委实奥妙难测,郝履仁全力封架闪避,仅仅躲开了两招,第三招时右肩上又被重重劈中一掌,痛得哼了一声,摇晃着连退了四五步。

  杨洛收招抱拳笑道:“承让,承让!”

  郝履仁满脸通红,长叹一声,道:“不要忘了一掌之恨,咱们再见了。”转身扶着宋英,离开了竹楼。

  楼上众人目睹这番情形,个个愕然相顾,隔了好一会,才爆起一片喝采声。

  包天洛惊喜交集,扬声对宋英道:“宋兄请恕包某不再远送,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宋兄如肯废弃崆峒门户,同心报效山主,包某随时恭候来兄归来。”

  宋英听见,驻足略顿,郝履仁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两人竟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包天洛也不在意,迎着杨洛笑赞道:“杨兄虽然年少,玄功已达化境,竟惠然投效本山,真乃祁连山万千之幸。”

  元婴教主楼望东等个个都争着围上去,七嘴八舌,称赞杨洛武功风范,你敬一杯,我敬一盏,人人只恨不得倾心结交。

  杨洛笑道:“其实各位未免过份夸举在下,若论内力修为,在下怎是郝履仁对手,只不过仗着招式出奇致胜,才能侥幸击中他一掌。”

  楼望东道:“杨兄弟自称武功出自令尊家传,却又不肯吐露令尊称讳,好叫咱们心仪难禁。”

  杨洛道:“家父隐迹深山,向未涉足江湖,在下就是说出来,诸位也定然不识。”

  包天洛道:“令尊家学如此渊博,必然不是武中藉藉无名之人,杨兄弟说出来让人等景仰一下,又有何碍?”

  杨洛笑道:“在下奉家父严令,不便告诉他老人家名讳。

  但在下适才所用掌法,并非家父研创,据悉乃家父昔年远游关外,得一异人传授十七招掌法,名叫‘飞花十六式’,在下幸而习得这十六式掌法,才侥幸胜了郝履仁。”

  包天洛哈哈笑道:“这是兄弟福缘,可喜可贺,大家再干一杯,包某便为各位接引,同入本山总坛,以便早些安排各位休息之处。”

  大家听了这话,都欣喜不已,一齐饮干了杯中液。

  只有燕玉苓满腹疑云,毫无欣喜之意,一直目不转瞬凝视着那位神秘莫测的“黄衫银剑”杨洛,心里对他泛起无限警惕。

  他那么年轻,出身来历像一团谜,行动诡异,武功超人。处处启人疑窦。

  如果他是友非敌,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如果是敌非友,为什么又暗示白绸,要自己假作跟他相识呢?而且对自己姓氏师承身世,知道十分清楚?

  燕玉苓自忖此来任务艰巨,万一疏忽,立刻会招来横祸。而这个神秘诡异的杨洛,也许就是她“卧底”工作第一个必须彻底了解的人物。

  所以,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蛊惑,在这里的人,谁也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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