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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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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青玉面微红,期期艾文道:“可是,爷爷吩咐过……” 江涛不悦道:“我是天龙掌门人,你究竟应该听我的话? 还是听你爷爷的话?” 周青青低头道:“自然应该听少主人的话。” 江涛笑道:“那就是了。现在我吩咐你守候此地,不许再拦阻我。” 周青青无奈,只得放了手;却把掌中古剑一并递给江涛,低声道:“少主人一定要去,请把这柄剑也带在身边,青地遵命在此守候。” 江涛接过古剑,微笑道:“你替我把守住洞口,假如那怪物逃出来,别让它跑了。”随将双剑分藏肘后,深吸一口真气,闪身贴近五门。 他凝神倾听,洞中毫无声息;沉声喝问了几遍,也不见任何反应。不禁感到为难起来,暗忖道:“石门低矮,无法窥察洞内形势,进去时又必须低着头。万一遭到袭击,的确令人难作防备……”心念微动,剑并左手;力贯右臂,骄指虚扬,一连向石门内点出三指。 梵净山密室苦练经年,江涛的“赤阳指”已较前精进数倍;三指点出,破空之声嘶鸣,石门已被无坚不摧的指风布满。趁此时机,江涛双剑前探,虎腰猛折;一低头,冲进了石门。 身入洞内,顿觉一股奇寒。他无暇细辨洞中景物,双剑盘空,身形疾旋,抢先护住要害。但洞里仍然安静如恒,并未遭遇任何袭击。正游目四顾,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年轻人,为何如此冒失?” 江涛骇然一惊,掠目回望,才看见这是一间奇特的狭长石室;横宽不过六尺,纵深将近丈五。人口这一边,山壁上结着极厚的冰层;石室另一端,却石焦岩枯,灼热如火。在这寒暑相差几同冬夏的石室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冰床,恰好将整个石室隔为两半。冰床上,俯卧着一个浑身赤裸的怪物——不! 那不是怪物,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枯瘦、秃顶,身无片缕的老年增人。 令人惊异的,只是那老和尚身躯反卷,两只限由肩后扭曲反搁在肩头上,仅以胸腹和双手俯伏支持着身子;加上秃头无发,身课无衣,所以乍见之下,就象一个奇形怪状的可惊肉球。 江涛看清那老和尚并无恶意,心里渐渐镇定下来,抱拳问道:“老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独自居住深山山腹之中?” 枯瘦老俗也正用一只精光闪烁的眼神,炯炯打量着江涛;闻育轻哼了一声,道:“这是老衲避世隐居的地方,你冒冒失失闯了进来,不答老衲问话,反倒盘问起老衲来了!” 江涛忙陪笑道:“在下昨夜寄往外间石室,不知此地已是前辈隐居之处……” 枯瘦老僧未待他说完,突然冷冷截口道:“你怎么不敢承认是朱化子唆使来的?” 江涛一怔,道:“不错,在下本不知山腹石穴另蕴奇景;承朱老前辈指引,才大胆入洞一探。但朱老前辈并没有事先提及大师隐居洞中。” 枯瘦老增冷然一笑,道:“那鬼叫化惟恐天下不乱。三天前,不知怎会被他寻到此地,老袖就知道必有无穷烦恼。如今果然教唆你前来扰我清修,真正令人可恨!” 江涛尴尬地道:“在下虽无意间打扰了老前辈,但此来并无恶意;老前辈如不愿多谈,在下告退就是。” 枯瘦老增冷晒道:“你既已来过此地,出去后再告诉别人;从此俗客接踵,老衲仍不得清静。” 江涛正色道:“在下可以发誓,决不把今日之事泄漏给他人……” 枯瘦老俗不屑地哼道:“发誓,发誓!动辄拿赌咒发誓当作口头禅的,必是寡言轻话之辈。这种人,老衲见得太多了。” 江涛微感不悦,便仍极力忍耐住,笑问道:“然则老前辈要怎样才肯相信呢?” 枯瘦老增怒目道:“世上都是虚伪奸诈的小人,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江涛耸肩道:“无奈在下已经来过了,也见到了老前辈。 这却怎么办?” 枯瘦老增厉声道:“你以为仗着几招‘赤阳指’,老衲就把你奈何不得吗?” 江涛苦笑道:“在下不敢如此狂妄。” 枯瘦老憎哼道:“小小年纪,这般倡傲自负。不叫你吃点苦头,你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声甫落,身躯倏昂,双掌轻拍冰床,似欲弹身跃起。但身刚腾动,忽又闷哼了一声,胸腹又重重掉落在冰床上。霎时间,脸色一片苍白,冷汗如雨,显得痛苦万分。 江涛不由自主跨近一步,探手欲扶,低问道:“老前辈怎么了?” 那枯瘦老僧气喘淋淋,有气无力地呻吟道:“完了!四十年苦修,毫无神益。老贼尼的手段委实太毒!事已如此,还有什么话说,你尽管杀了老袖吧……”江涛尚未回答,却听周青青在石门外着急地问道:“少主人,可曾看见那怪物?要不要我进来相助?” 第六十九章 空门三绝 枯瘦老增喘息不止,道:“你还带来多少帮手?叫他们都进来。老销反正只有一条命,宁愿一死,也决不会把摄魂心法告诉你们。” 江涛诚挚地道:“前辈误会了,在下此来纯出无意,并非为什么摄魂心法而来。” 枯瘦老僧摇头冷笑道:“你不用骗我;三天前朱化子跟我噜嗦了许久,被我痛斥严拒。你们以为威逼不成,又想软哄? 哼!任你千方百计,老油有一定之规。生死事小,要想骗学老衲的独门心法,那是做梦!”正说着,石门外周青青又大声叫道:“少主人,听见我的话了么?你到底有没有危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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