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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〇


  阴美珠点点头,道:“这么说,小妹愿放弃签,由三位师姐抽吧!

  阴巧珠一听,私心大喜,表面却装模作样地道:“本来应该这样才对,这种熬夜劳神的事,咱们做师姐的分担了就是,不必让小妹也跟着辛苦。”

  阴美珠微微一笑,道:“谢谢十姐疼我,可是,我放弃抽签,并不是为了怕熬夜辛苦,这一点师姐们不要想错了………”

  阴巧珠忙笑,道:“小妹真是越来越客气了,咱们做师姐的,那能连这点都体量不到?”

  阴美珠恍若未闻,只继续自己未尽之言,说道:“我觉得看守姓桑的,防范他脱逃,此事责无旁贷,从今天起,无论师姐们谁先谁后,我总是追随在侧,替姐姐们做个帮手。

  三钗闻言,不期同时从心底冒出一阵凉意,大家面面相觑,竟有些哭笑不得。

  阴雪珠轻咳了一声,堆笑道:“小妹这番好意,咱们心领了,其实,他穴道已被制住,谅来难以逃走,咱们轮流看守,也不过是防范未然的意思,有一个人已经足够了,不必冉劳累小妹。”

  阴巧珠急忙接口道:“是啊,这点小事,有咱们三个做姐姐的就够了,小妹,你只管放心睡你的觉吧!何必受这份累?”

  阴美珠却冷冷摇头道:“并不累,我留在这里,只须跌坐调息,以应意外变故,假如没有意外,一样可以休息。”

  三钗见她执意甚坚,都泄了气,真照她的主意实行,那不是成了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谁还有那份兴头。

  阴雪珠首先打了退堂鼓,耸肩说道:“咱们原是不想一个人看守太辛苦,才用抽签的方法轮流担任,如今小妹愿意不辞辛劳,每夜留守,咱们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阴巧珠更是满肚子不高兴,冷笑接道:“说的是,既然有人长期看守,又何须多一个陪着,咱们也不必抽什么签了,索性偏劳小妹吧!”

  阴美珠并不在意,爽然道:“三位姐姐愿意怎么办,我没有意见,反正我是决定从今夜开始了。”

  三钗如遭冷水浇头,意兴阑珊,快快而罢,心里都暗暗恨得牙痒。

  不多久,店伙送来晚餐酒菜,三钗有心作难美珠,各人只顾自己吃完,便另行辟室回房安歇,独将美珠留了下来;

  阴美珠自然看得出,三位师姐对自己的不满,但她只淡然一笑置之,取一碗饭,加上些菜肴,双手捧到床前,对桑琼说道:“你睡了整整一天,此时想必已经饿了,愿意吃点东西吗?”

  桑琼两眼连翻,却没出开口。

  阴芙珠“哦”了一声,伸手解开他的“哑穴”,又道:“我知道你很拘谨固执,假如由我动手喂你,只怕你不会愿意,所以,我想替你解开两肩穴道,让你能白己吃点东西,但我又明知你武功甚高,穴退一解,很可能会被你逃去,这叫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桑琼漫声答道:“这还不简单,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再说,三五日不进饮食,也饿不死我。”

  阴美珠摇摇头道:“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三五天并不一定能见到师父,饭总是要吃的,由我喂你如何?

  桑琼冷然道:“在下绝不张口。”

  阴美珠道:‘那么,我就替你解开肩上穴道,不过,你必须先发誓,决不趁机逃走。

  桑琼轻哂道:“你若相信我就行,不信就别冒险,在下却不惯作那牙疼咒。”

  阴美珠略一沉吟,道:“你既是男子汉人大大,须不该欺骗我一个女孩子,刚才你也看见了,为你的事,我已经开罪三位师姐…”

  桑琼截口道:“不必邀功激将,老实说,在下势非脱身不可,但必定凭自己力量达到日的,岂会诓骗以求侥幸。”

  阴美珠嫣然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果然举手拍开桑琼两肩穴道,含笑递过饭菜。

  桑琼展臂曲伸,稍为活动了一下筋骨,也就坦然接过饭菜,坐存床上吃喝起来。

  那阴美珠斜坐床沿,代为盛饭输菜,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连尽二大碗方才停手,不觉笑道:“都说,女人吃饭如数,男人吃饭如虎,瞧你这模样,比虎还的.分明早就饿了,方才还嘴硬呢!

  桑琼抹抹嘴唇道:“这就是行走江湖要俱备的工夫,要能数日不食,也要能一餐斗米,现在饭已吃过,你可以动手了。”

  阴美珠道:“动什么手?”

  桑琼道:“再点闭我双肩穴道呀!

  阴美珠笑道:“假如你就这样安份,我想个必了,只要别给帅姐她们知道,省得被她们胡乱猜测……”

  桑琼耸眉道:“在下匕经说过势非脱身不可,你若不肯重闭穴道,须不能责我言而无信,有机会我是要走的。”

  阴美珠见他说得认真,不似恫吓之词,叹道:”‘你为什么非走不可?竟不肯随我去见师父?

  桑琼道:“并非我不愿云见令帅,无奈此刻确有急事,难以分身,再说,令师既率十二钗重人中原,迟早总总要相见………”

  阴美珠抢着道:“等到那时候,相见已经太晚了。”

  桑琼注日道:“你一定要我去与令师相见,有何作用呢?”

  阴美珠道:“我想请她老人家……”话未说完,突然颊上微红,又改了口,道:“我失落门门至宝九阴真册中最重要一篇,必被师父重责,才想到借重你的神妙剑法,向帅父引介,师父嗜剑如狂,或许会看在你分上,让我将功赎罪………”

  这番话,显然是一时藉词,但桑琼无心深究她真正原因,只凝目问道:“君子九阴真解,是不是你所说的绢册?”

  阴美珠道:“正是。”

  桑琼诧道:“既是师门武功秘本,你应该早已习练过,为什么还把它带在身边呢?”

  阴美珠脸上又莫名奇妙一红,摇头道:“我习过的九阴神功,不是这一种,同时,这份秘本上的功夫,一个人无法习练……”

  语声一顿,笑道:“反正跟你说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知道那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便行了。”

  桑琼暗觉诧异,心忖道:此女看来溺陷末深,对我也敌意渐失,但她要我去见三眼魔母,却不知是何居心?更为什么言词闪烁,不肯明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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