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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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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刀剑相交,发出霹雳也似一声巨震,两人的衣衫猎然飞扬,承尘上那盏长明灯一闪而灭周围一睹,突然又亮起来。 锦宫城连削七刀,沈胜衣七剑硬挡,一蓬蓬火星迸射,逐开了黑暗。 刀剑每相撞一次,两人便横移一步,到第七次相撞,已到了珠前。 那道珠一蓬光雨般散开,两人再横移,挡着他们的六道珠无一例外,旋即转身,剑势在转身那刹那非独不断,反而更强劲! 锦宫城看出是很想抢在沈胜衣之前,刀势变幻,却给沈胜衣完全封死。 沈胜衣并没有将锦宫城封在门内,三步抢出,人剑退向院子。 锦宫城紧接冲出。 院子中已燃点起无数灯笼火把,一众侍卫花木丛中已准备箭弩,向着锦宫城,更多的侍卫陆绩涌进来! 锦宫城目光一扫,落在亭中那四个白冰面上,一怔,笑了起来:“好一个白玉楼!” 沈胜衣道:“你已经败在他手下一次,可是你仍然低估了他的能力。” 锦宫城摇头:“寡人并没有低估任何人,这一次再败,只能说是天意!” 白冰那迸脱口道:“称孤道寡,你还说没有低估任何人?” 锦宫城目光一亮道:“你才是真的白冰?” 白冰没有作声,锦宫城一声叹息:“据说白玉楼有女冰雪聪明,人间绝色,但现在,不见得有何过人之处。” 白冰闻言,一点也不动气,道:“这足见我爹爹的易容术高明,可惜我虽然化身为四,现在已没有用处。” 锦宫城仰天长叹:“看来寡人还是低估了白玉楼,竟没有考虑到有此一着。” 白冰道:“所以我们即使不知道你挖地道进来,你一样难免一败。” 锦宫城不能不点头:“无双谱省时省力,不愧是无双谱。”一顿又一叹:“天若助寡人,何以不让寡人得此无双谱?” 白冰道:“你既然知道连天也不助,为什么还要弄出这许多事情来?” “当然是因为现在才知道。” 白冰一皱鼻子,没有作声,锦宫城一笑又道:“无双谱虽然是神奇,毕竟还有破绽可寻,若论易容术,寡人认第二,大概没有人敢认第一的了。” 白冰又一皱鼻子,沈胜衣淡然一笑,道:“可惜阁下不用在正途之上。” 锦宫城一捋须,道:“易容本来就是旁门左道,倒要请教,如何用在正途?” 沈胜衣道:“以阁下的易容术,化丑为妍,举手之劳,若是以此为业,定必客似云来,不消多久便成巨富。” 锦宫城大笑起来:“人说沈胜衣是人间奇男子,想不到对容貌也如此看重。” 沈胜衣道:“幸好我没有说过也要光顾。”。 锦宫城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惜寡人现在就是有此念,亦已来不及。” “这实在可惜得很。” “更可惜的是,寡人一生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锦宫城仰首向天。 “没有比这更可惜的了。”沈胜衣上下打量了锦宫城一遍:“阁下是必亦因此而头白,我现在若是劝阁下打消此念,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你是一个聪明人。”锦宫城又笑起来:“比白玉楼更聪明。” “你前后两次都是败在白玉楼的手下,我也只是依计划行事。” “白玉楼若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你在这里便已经足够,用不着那许多人。” 白冰插口道:“你到底承认不是沈大哥的对手。” 锦宫城笑道:“寡人的意思只是,那些废物,不来也罢。” 所有侍卫皆勃然大怒,沈胜衣目光一转,道:“这是激将法,虽然旧了一点,多少仍有些作用,大家若是中计一拥上前,不难予这位老人家可乘之机。” 淡淡的几句,便已打消了众人心头的怒意,沈胜衣接道:“但若不给大家狠狠射他一箭,却也未免太对大家不起。” 众侍卫轰然笑应,沈胜衣剑接一挥,一排弩箭立时向锦宫城飞射过去。 锦宫城打了一个“哈哈”,半身一转,闪入一条柱子后,“笃笃”一阵乱响,柱子上遍插箭弩! 有这条柱子一档,锦宫城弯刀从容将其余的箭弩拨下,再一转,又回到原位。 “最负盛名的剑客,寡人总算领教了。”锦宫城语气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沈胜衣若无其事,道:“对付阁下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原就该不择手段。” 锦宫城大笑,皮笑肉不笑。 沈胜衣捏剑诀,道:“地道口已被铁板所封,阁下何必再多作废话?” 锦宫城弯刀向天,道:“寡人以为这一战本该在高山之颠,大海之前,莽原之上,漠海之中,即使不能,也应该我一个像样的地方。” 白冰道:“这地方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太狭,难以尽展我们所学。” 白冰看看沈胜衣,沈胜衣却一些表示也没有。 锦宫城目光再落在沈胜衣面上,说道:“但阁下既然那么说话,寡人亦无可奈何。” 沈胜衣剑接指天,一声:“请——”锦宫城一笑,一道刀光平胸划出,悠然直划向沈胜衣面门。 这刀来势虽慢,沈胜衣一些也不敢大意,他面色凝重,剑势也一样,平胸迎前去。 刀剑尚未相触已开始变化。 一开始变化,这一刀一剑便消失,变成了两团耀目的光芒。 相距数丈,沈胜衣锦宫城移动得都并不快,有如柳絮随风,刀剑的划出与身形配合同样是那么柔和,一直到变化开始。 刀剑一消失,两人握剑的手臂亦消失,那身子一转,随即亦消失在光芒中。 那两国光芒与之同时变得更大,相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尖锐已极,令人魄动心惊的金属撞击声,一蓬火星亦同时迸射。 天地间那刹那彷佛一暗,那些侍卫齐皆动容,白冰瞪大了一双眼睛,一双小手不由亦紧握,只差一点没有叫出来。 光芒亦在那刹那之后尽散,锦宫城倒退丈外,挨在一条柱子上,面如金纸,一缕鲜血慢慢从嘴角淌下来。 沈胜衣面色亦有如白纸般,倒退了一丈,嘴角亦有鲜血淌下。 锦宫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才稍为回复正常,刀横胸,道:“十七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接下寡人这一刀的人。” 沈胜衣居然还笑得出:“这一刀的变化绝不在珠光宝气阁的总管孙寿之下。” 锦宫城冷笑:“这孙寿算得了什么东西?” 沈胜衣道:“他的无情刀最后一个变化只有两个破绽,你这一刀却有三个。” 锦宫城闷哼一声。 沈胜衣接道:“可惜我虽然瞧出了三个破绽,却已没有余力攻进去。” 锦宫城道:“再次交手?” 沈胜衣道:“我必会留力攻那三处破绽,除非阁下刀上还有变化。” 锦宫城没有作声,只是将刀举起来。 沈胜衣双手捧剑,真气连连,苍白的面色逐渐恢复红润。 锦宫城的面色亦恢复正常,左掌一抬,亦托在刀脊之上。 火光照耀下,刀剑又射出夺目的光华,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啸。 也就在这时候,那边泥土彷佛有一桶火药在爆炸,突然外翻,露出了一个洞,一个人接从洞中烟花火炮中似射出! 众人齐皆一惊,就是锦宫城也不例外,他实在不明白,祖松在这个时候另开一个出口窜出来,到底打什么主意。 难道地道的进口也已被白玉楼发现,正率人从地道杀过来,祖松不得不在这里开一个出口逃命。 锦宫城心念一转再转,就是没有想到祖松目的竟然是为了救他。 以祖松的聪明,又怎会不想到锦宫城已陷身重重包围之内?又怎会不乘机而逃命? 锦宫城绝不相信祖松是那种会为自己效死的人。 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枇杷会那样做,但事实却又令他不能不相信。 祖松人在半空半身一折,并不是夺路逃走,那柄奇怪的钱子当头往沈胜衣击下,与之同时,一声暴喝:“还不快走?” 锦宫城一怔,身形骤起,向那个地洞掠去,沈胜衣让开当头一铲,急截锦宫城,那知道祖松身形陀螺般一转,又挡在他面前。 六个侍卫那边急上,他们就在附近,虽然没有锦宫城那么的轻功,到底接近,还是抢在锦宫城之前,锦宫城意料之中,人到刀到,变刀一送,两颗人头飞上了半天,旋身再一刀,又将另一个侍卫斩杀刀下。 其他三个侍卫并没有因此退缩,挥刀急斩,锦宫城没有理会他们,刀光下闪过,身形一沉,直往洞口落下! 一个侍卫翻身一刀急刺,锦宫城那柄弯刀却横在头上,正好挡住了那一刀,刀与人旋即消失。 更多的侍卫涌前,“噗”的一下异响,一股浓烟突然在洞里涌上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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