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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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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人中,除了史南溪与长臂神魔郑元规自恃本领,不知忌惮,粉孩儿冯吾天生淫孽,色胆包天外,余人多不知此宝妙用。只阴素棠出身昆仑门下,得过真传,虽然走入歧途,见闻广博。起初联合妖人一起,本早打点好了取巧主意。交手之际,便看出对阵敌人个个仙根深厚,剑术得有峨眉真传,不是等闲之辈。她还以为这些妖人厉害,或者可以取胜。及至灵云九天元阳尺一出手,虽未见过,却深知此宝来历功用。漫说敌人皆非弱者,即此一宝,已足保障峨眉而有余。后来萧龙子、伍禄自知不济,退了下来,正遇若兰、文琪飞回,赶上去迎敌。郑元规、冯吾又看出若兰、文琪手上的芝仙、芝马,想捡便宜,却被紫玲抽空将若兰、文琪接应回去。阴素棠又看出紫玲用的是宝相夫人的弥尘幡。暗想:“敌人年纪不大,哪里去得来的这些奇珍异宝?”正在惊疑,那石奇、赵燕儿飞剑光芒锐减,看看危殆。燕儿早已不支。石奇更被妖雾蒸得头晕目眩,好容易用剑光掩护,一步一步退进洞口。忽然力尽神昏,一跤绊倒,被洞口一根石乳绊住道袍,哗的一声撕破,倏地怀中金光一亮,猛然想起两道灵符。忙喊:“师弟还不施展教祖灵符,等待何时?”说罢,忙即如法施为。二人刚刚诵完运用灵符的真言,便即心力交瘁,倒在地上。那灵符便在这时化成两道金光,往上升起,笼罩全山,立刻妖焰消逝,毒雾无功,反死了几个妖人。这一来,阴素棠更看出那灵符是玄门仙法,只有长眉真人有此道力,因而疑心洞中尚有能人埋伏;不然只有那两个道童,又被妖法困住,怎能施为?越发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想。偏那史南溪竟不肯知难而退,一见自己这边连遭失利,反而暴跳如雷。又看出金光起后,并无能人出来应战,敌人反而退却。明明是预先留下保洞之法,虽然厉害,伎俩止此,如用妖法攻打,并不难将金光消灭,随心所欲。想到这里,索性约齐一干妖人,不必再用飞剑法宝和敌人争斗,各持妖幡,按方位站定,由他与长臂神魔郑元规、粉孩儿冯吾三人总领全阵妙用,施展都天烈火阵法,打算每日早午晚三次,用神雷和炼成的先天恶煞之气,攻打飞雷崖和凝碧崖后洞。阴素棠在众妖人中最有本领,但因阵法尚未谙熟,便请她领了施龙姑等在空中巡哨,以防敌人冲出求救。在这攻打期间,如敌人一干主脑不得信来救,决无败理。却不料那灵符竟是当年长眉真人飞升时节留下的九道灵符之一,连那封锁前洞的灵符,俱都各有无穷妙用,岂是史南溪的妖法魔阵短期内所能消灭。他这里只管打着如意算盘,暂且不提。 话说紫玲将若兰、文琪二人接了回去,见着灵云,恰好对崖灵符起了妙用。因有飞柬预示机宜,知道凝碧仙府应有此劫,石、赵二人虽然被困,生命不致危险。如就在此时冲出御敌,或许尚有差错。便各将飞剑法宝收了回来,静观动静。果然顷刻之间,听见雷声隐隐,金光上层似有烈焰彩雾飞扬,妖阵已经发动,暂时除了困守,别无善法。因飞柬尚另有机宜,灵云须得回转太元洞去主持,暂留下紫玲姊妹与轻云、朱文和那九天元阳尺防守后洞,以备万一。自己同了若兰、文琪回洞。那芝仙、芝马在若兰、文琪犯险遇敌之际,本已在二人怀中,吓得乱喊乱叫。一经回洞,当若兰、文琪忙着相助应战妖人之际,早就挣脱开去。最奇的是那匹芝马,起初那般野性,一入山洞,竟然驯顺起来,任芝仙骑着往洞内飞跑,丝毫也不抗拒。众人因芝仙业已回转,到了安全地方,便不再去管它。灵云回洞时节,问若兰、文琪何故擅离职守,二人说了经过。被灵云好生埋怨了一阵,然后命若兰、文琪依照柬上之言行事。布置妥帖,重又再往后洞。依了灵云,既然飞柬明示仙府应有此次被因之厄,索性到时再议。妖人攻打不进,必然设法偷入,只专心在洞中等他前来落网,无须冒险出去迎敌。紫玲、轻云俱以灵云之言为然。朱文、寒萼却不忿妖人猖撅,定要相机出战。灵云料知战虽无功,也无大碍,便自由她。因灵符金霞笼罩全山,固然外人攻打不进,里面的人也不能冲破光围而出。便将九天元阳尺交与朱文,吩咐二人小心在意,稍得小胜即回,切勿贪功轻敌。妖阵厉害,最好借九天元阳尺护身出阵,再和妖人对敌。二人领命,兴高采烈地将九天元阳尺往金霞中一指,立刻便有九朵金花、一团紫气护住二人全身,联袂破空而上。金花紫气过处,顶上金霞分而复合。 上面一干妖人早将妖阵布好,满以为敌人借着灵符金霞隐蔽,不敢出战,正准备到了预定时辰,动用烈火风雷猛力攻打。华山派玉杆真人金沈子,正把守阵的东面,猛见脚底霞光如万丈金涛,突地往上升起有数十丈高下,金霞升处,飞起九盏金花,一团紫气,内中现出两个绝色美女。虽然垂涎美色,也知道那九朵金花的厉害。正想运用风雷拦阻,敌人却已由金花紫气护身,飞出阵去。金沈子料知两个女子定是逃出求救,从自己阵地上遁走,于面子上太不好看,忙驾妖光追上前去。阴素棠领了施、李二淫女,正在空中巡游,忽见金光紫气中拥着两个女子,竟冲破妖阵飞身而出,也猜是去寻峨眉主脑人物报警求救的。虽知九天元阳尺厉害,一则自己既已与史南溪等暂时连成一气,究属不便坐视成败;二则来的又是两个无名后辈,就此让她们从自己手内遁走,岂不贻笑于人?正待飞身上前迎敌,施龙姑早看出来人之中,有昔日腰斩孙凌波那一个女子在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两套子母金针对敌人打去。只见九朵金花闪处,两套十八根飞针,如石沉大海,渺无踪迹。刚在惊愕痛惜,谁知敌人异常大胆,破了金针之后,反倒将那金花紫气收去,现出全身,指着施龙姑等骂道:“我姊妹二人一时无聊,出山游戏片刻,便要回转仙府。不想遇见你们这群妖孽,阻我清兴。如用玄天至宝和你对敌,显得我姊妹倚仗师长法宝,来胜你们,忒显得我姊妹法力不济。有何本领,只管使将出来,莫待我姊妹倦游归去,你们不曾伏诛,失了指望。”言还未了,后面的玉杆真人金沈子业已赶到,同时施龙姑、李四姑两个淫孽也将飞剑放出。金沈子料知敌人非自己飞剑所能取胜,一追到便将手中拂尘一指,黑沉沉一片玄霜,直朝寒萼、朱文飞去。寒萼、朱文刚将飞剑去敌施、李两个淫孽,玄霜尚未临头,便觉身上一阵奇冷。朱文宝镜业被金蝉、笑和尚借走,正懊悔不该听信寒萼之言,恃强欺敌,将九天元阳尺收去,适才又说了许多狂话,不好意思再将尺取出。正在为难,喜得寒萼已将宝相夫人那粒金丹放将出来,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飞入玄霜之内,所到之处,那淫秽污恶邪岚妖瘴所炼成的毒霜,竟被红光融化成了极腥奇臭的水点,雨一般往峨眉山顶落了下去。 金沈子原想用毒霜将二女迷倒,不料心爱之宝受损。一见不好,忙使法术收转时,业已消溶殆尽,心中大怒。只得收了拂尘,也将飞剑放出,会合施、李两淫女,同敌朱文、寒萼。那阴素棠本在踌躇,忽见来人轻敌,破了施龙姑金针之后,反将九天元阳尺收去,暗骂:“好两个无知业障,有了玄天至宝不用,岂非自找无趣!”及见朱文、寒萼放出飞剑,去敌施、李、金三人,一个是餐霞大师嫡传,一个是宝相夫人心法,旁门玄妙,加以峨眉派的正宗传授,果然变化无穷。才知来人口出狂言,原有所恃。虽是暗中夸赞,毕竟二女剑术不在她的心上。见施、李、金三人不能取胜,喝一声:“大胆贱婢,敢在此猖狂!”手一指,一道青光宛若神龙出海,直往朱文、寒萼顶上飞来。二女和施、李二人对敌,本可占得上风。添了一个华山派的能手金沈子,已觉只可勉力应付,不能取胜。忽又加上阴素棠修炼多年,深得昆仑派奥妙的两口飞剑,怎是敌手?寒萼首先感到不支,尚幸来时早和朱文商量好了步骤,一见敌众我寡,势不能敌,便用新招。恰好朱文也见出不妙,双双对打一声暗号,寒萼忙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件宝物,口诵真言,往剑光丛中飞去。一出手,便是一条数十丈长、三两丈宽的五彩匹练,首先将阴素棠两口青白光华绞住。阴素棠一见寒萼施展当年天狐惯用的己寅九冲小乘多宝法术,才明白这女子竟与天狐宝相夫人有关,不知怎地会投到峨眉门下?既用旁门幻术御敌,足见敌人伎俩已穷。骂得一声:“左道妖法,也敢来此卖弄!”说罢,将手朝两道青白光华一指,立刻光华大盛,似两条蛟龙,纠结着那条彩练只一绞,咝的一声,便化成无数彩絮,飞扬四散,映目生花,恰似飘了一天彩雾冰纨,绚丽无涛。阴素棠刚在快意,忽听剑光丛中“哎呀”一声。定睛往前一看,喊声:“不好!”不及再作招呼,长袖一展,连人带剑飞上前去。那青白两道光华立刻便涨有数倍,将施、李两淫女护住。 就在这时,那边妖阵上的史南溪,也看出下面敌人中有两个女子飞出阵去,阴素棠和施、李、金四人兀自不能取胜。知道骤然上前迎敌,二女有九天元阳尺在身,未必能够生擒。便暗使毒计,将妖阵暗中隐隐向前移动,等到将敌人陷入阵中,再行发动,使其措手不及,主意打定,正在施为之际,忽见玉杆真人金沈子中了敌人法宝落地。接着阴素棠又运用玄功,施展平生本领去救护施、李二淫女。便知事有不妙,刚要飞身上前相助,猛听一声娇叱道:“无知妖孽,暂饶尔等狗命!我姊妹要少陪了。”史南溪一见敌人想走,又恨又怒,怪叫一声,把手里一面都天烈火旗往前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立刻妖阵发动,千百丈烈火风雷,似云飞电掣一般合围上去。谁知敌人早有防备,又是九朵金花、一团紫气飞起,所到之处,烈火风雷全都分散。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少女冲破下面金霞,飞回凝碧崖去了,虽然暴怒,无法可施。那金沈子已在受伤时节,被下面金霞卷落,料知难有生理。只不知敌人用的是什么法宝,竟然这般厉害。及至一见阴素棠,才知是当年天狐宝相夫人所炼的白眉针。想是金沈子一时疏忽,被敌人打中要穴,致遭惨死。敌人既有玄天至宝护身,怎便就此逃走,得胜之后,便即退了回去?好生不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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