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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手足相残无义战(4)


  银猿道:“那自是风小前辈九阴真经练得到家,若象你这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本事,见了我们魔尊的吸星大法,自然只好夹着尾巴逃了。”

  那人摇摇头,意似不信,他被赵鹤四人整缠了一夜,从咸阳打到宝鸡,又从宝鸡打到这里,往返五六百里,居然未分出胜负来,旁人若知道他力战四大神魔一夜犹不落下风,自会惊得目瞪口呆,他却知这四人委实了得,不知受何人差遣,将自己引走缠住,使自己不能到这里对付丐帮,按说日月神教与丐帮绝无情份可言,怎会派出四名神魔狙击自己,直感匪夷所思。

  他将人头递给恭立身旁的一人道:“把他带好,回去厚葬。”冰冷阴鸳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面前十三个人,为首十三个人均是心中一跳,栗栗危惧。

  赵鹤随他目光一看,“睫”的一声,奇道:“东海神拳门,洛阳金刀门,雷州一字剑门、川中玄武堡、辽东果参帮、湘南排教……”他一口气道出十三家武林门派的字号,奇道:“喂,你自称十三家太上总掌门,收的便是这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东西,不嫌辱没了你大好身手吗?”

  那十三家掌门、门主、堡主等无不怒目而视,赵鹤不屑道:“怎么心中不服是吗?要不要上来过两招,赵某只用一只手,若多用了一手一脚便算输。”

  那十三人果然不服,这些人散处各地,虽不如几大门派那等声威远震,却也皆是一方霸主,平日骄横惯了,只有在这位“太上”面前不得不束手臣服。

  赵鹤扬威中原,边睡小派对之并不熟知,即令知道他本事的,也不信自己苦修半生,朝夕浸淫的艺业会斗不过他一只手,是以人人思战。’那位“太上”被四魔缠了一夜,因心悬此地战局,始终不敢全力相博,正思探探这位飞天神魔的底蕴,见手下这些人跃跃欲试,恰合己意,便道:“你们谁有兴致,向赵爷请教几招也好。”

  一人迈步便出,赵鹤笑道:“是鹰爪门刘老师吧?听说尊驾绰号‘一抓毙命’,尚请爪下留情。”

  刘一抓乃鹰爪门门主,一身功力全在爪上,抓上毙命委实无虚,但想飞天神魔名头何等响亮,一抓未必奏功,便道:“久仰飞天神魔威名,在下不自量力,要讨教几招,轻功身法在下自愧不如,咱们就较量一下手上的功力吧。”

  赵鹤道:“毋庸过谦,请赐招。”

  刘一抓默运玄功,一爪缓缓抓出,赵鹤视如未见,道;“十三家太上掌门,你这字号叫起来成煞绕口,能不能换个字号?”

  刘一抓凝神戒备,防他变换身形,孰料他全然不加理会。心下轰怒,暗道:“我就不信你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一爪疾抓而下,当真是迅若电闪,堪堪抓个正着,心头狂喜,不暇细思,全力发出。

  旁观众人无不惊呼出声,均思赵鹤太过托大,刘一抓可谓竖子成名了,眨眼间,却见赵鹤如影子般从爪下脱身而出,疾发一掌,喝道:“你抓我一爪,我还你一掌,看看是谁毙命。”

  刘一抓内力尽出,陡然爪下一空,赵鹤的身子竟如油脂般从手下滑走,登知不妙,直吓得魂飞魄散,再被他冰冷的手掌印上,倒飞而回,仰面摔倒,已然气绝。

  他的门人弟子失声痛哭,有的抚尸哀叫,有的势若疯虎,冲上来寻赵鹤拼命,赵鹤哪把他们放在眼中,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名,一脚一个,尽数踢了回去,力道却把握得恰到火候,退敌而不伤人。

  十几名门人弟子自知武功相差太多,一齐伏在“太上”脚下哀哭道:“太上,您老人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太上”不意赵鹤上来便下杀手,难怪他公然称魔,端的是心狠手辣,不类常人。再见那些掌门、堡主之属皆生惧意,望着刘一抓的死尸,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自思若不出手找回场子,这“太上”做的也成煞无名,当下笑道:“赵兄端的好寒冰绵掌,在下常恨晚生了一二十年,不得向青翼蛹王韦一笑前辈请益,现今能与他的入室高徒相遇。幸何如之,赵兄不会不给面子吧?”

  赵鹤笑道:“阁下想要我的命何妨直说。”心下也颇揣揣,此人武功高深莫测,直可与魔尊比肩,自己兄弟四人缠斗他一夜,竟尔占不到丝毫便宜。直是不可思议,他既提出师傅的名头、为维护师门令誉,自不能避而不战,好在自己身法灵活,应付个一二百招不成问题,若是不敌,当然故技重施,四兄弟一拥而上。

  太上右脚一跨,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垂下,道:“赵兄请。”

  赵鹤忽觉一股气息罩住自己,阴森森直凉到心里,脚下一飘,退了一步,身形连展,犹如舞蹈一般。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又施展甚么魔功,金猿怔道:“三弟,你捣什么鬼?”

  赵鹤心中连珠价叫苦不迭,连变身形,方始摆脱那股杀气的笼罩,身形一定,却将大半个背部卖给对方了,待要再动,摹感对方即将发动,心神一凛,不敢妄动,暗道;“老子此番要大事不妙,悔不该中了这怪物的激将法。”

  沈四绝与赵鹤交谊深厚,知之最捻,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不妙,掣剑在手,低声道:“大哥,二哥,准备接应。”

  太上欲动未动,蓦然后退一步,喝道:“赵鹤,险些又中了你的奸计,你上面还伏有帮手。”

  赵鹤大感轻松,背上却已沁汗,清风吹来,微感凉意,闻言一怔,抬头望树,并无人踪,以自己的功力,断不会让入伏在头顶而不知,但知这位太上内力高出自己多多,不会无的放矢,笑道:“哪位仁兄藏在上面,请现身吧。”

  风清扬不虞被人侦破行藏,他已然闭住气息,又运起“收筋缩骨法”,将身子缩成一团,藏在枝叶繁茂处,只道无人可以看破。殊不知那位太上全力运功之时,气机上冲,遇到风清扬周身罢气,反弹而回,当即大吃一惊,树上所伏竟是一位高手,功力犹在赵鹤之上,不敢怠忽,收势后退,一口喝破。

  风清扬踊身下跳,身子迎风疾伸,落地时已然回复原状,那伎“太上”愈发骇然,喝道:“好缩骨功。”

  眼见他离树伊始,不过醋钵大小,这般身法暴长,竞尔毫无声响,显是缩骨功已练至极诣,筋骨俱柔,大小关节滑腻如油。方臻此境界,待见此人不过二十上下年岁,稚气犹存,心下骇异,直感匪夷所思。

  赵鹤击掌道:“风公子,果真是你,兄弟这次栽的可不冤。”

  金猿、银猿上前请安如仪,金猿嘻嘻笑道:“风小前辈。你真会玩。树上可是凉爽多了。”

  那位“太上”冷哼道:“堂堂侠义道少侠,和这些妖魔打得火热,可见也是心性邪僻,华山派只听说要与衡山、泰山等四岳联盟,不知何时先与日月神教联上了?”

  风清扬心下忿然,自出道以来尚是首次有人用长辈口吻指责他,冷冷道,“不知阁下又是哪方妖魔,我宁可和真魔真鬼打交道,也绝不和阁下这种装魔假鬼论交情。”

  赵鹤等人击掌喝采,金猿、银猿更是乐不可支,抓耳搔腮,猴态伊然。

  那人双目一瞪,精光暴盛,风清扬不禁心下凛然,手握剑柄,防他暴起伤人。

  赵鹤眼珠一转,笑道:“风公子,兄弟还有要事,容后相会。这位朋友武功不错,你代我接一场如何?”不待风清扬答话,转身飘然离去,金猿、银猿和沈四绝也随之而去。

  风清扬不虞赵鹤一记“顺水推舟”,把麻烦转给自己,虽然不惧,心下却也老大不情愿。

  那位“太上”却无意动手,望着赵鹤远去的背影,沉思有顷,忽然把手一挥,一言不发地率领十三家门人弟子走了。

  风清扬原以为这位“太上”一到,必另有一番凶险绝伦的恶战,不料他去的比来时犹快,直感匪夷所思。

  解风与侯君集等人相顾骇异,心下却大大地松了口气,虽不知这位“太上”究是何人,既连赵鹤等四魔联手尚且拾夺不下,武功修为必是骇人听闻的了,想必是见风清扬在场,心存顾忌,故尔罢手,然则前途方艰,忧心更甚其风清扬上前道:“恭喜大哥平乱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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