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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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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前面半仙尼师徒,已然暴露行藏,暗忖:“此时正是前往援救长耳酒仙的机会。”遂将一处暗桩制住,问出长耳酒仙被囚石牢之处,如飞驰去。 因为,他知道这老尼姑这些年来,已是功力大进,即使与黑水魔尊对上了手,也不是短时能败。 不言活神仙前往救人,且说黑狱宫前被围困的半仙尼,和另一位姑娘,此时正与十余位黑衫豪客激战。 半仙尼心地仁慈,出手颇有分寸,可是,那位紫色劲装姑娘,剑势却十分凌历,辛辣。 十数招间,便已一连有数人溅血剑下,跟着两声惨嗥,阴阳二怪,亦相继横尸。 群魔眼见不支,陡地,数声厉啸,又飞驰而来十余位黑狱使者,把二人重又困在核心,这些人,全是难见高手,计白衫教主哈蓝璧,青风帮主毒纯阳姚震天,崆峒掌门人铁飞豹端木凯,葛尔穆德,瑞巴丹,画魔巫惠连,咆哮夫人焦娇等。 咆哮夫人焦娇一见老尼竟是半仙尼悟缘,不禁杏眼圆睁,喉咙里一声咆哮,说道:“妖尼,还我兄弟血掌焦维命来!”话声未罢,伸出两双其莹如玉手掌,暴推而出,只见一阵寒涛怒涌,暗劲如山,要知她这独门“六欲煞丝”端的厉害无比。 半仙尼宣了一声佛号,合什说道:“焦施主不在九回谷纳福,却来在这黑狱宫助纣为虐,殊属不智之举。” 她一面讽劝,一面挥动拂尘,将佛门大乘神功灌注,轻轻御去,接着续道:“令弟血掌焦维,生平无恶不作,丧天害理,贫尼这才出手惩治于他,难道施主竟这般不明是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夫人听厌了这些假仁假义的话,少罗唆,还是偿命吧!” 咆哮夫人又是一连拍出数掌,每一掌都凝聚十成以上功力,足可开山裂石。 半仙尼慈眉一皱,心想:“无论如何,我既杀了她的兄弟,决不能再出手将她伤在自己神功之下。”正感为难,紫色劲装少女,明眸一转,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替徒儿掠阵,让我来收拾这些无耻,专门倚多为胜的家伙。” 说时,长剑一挥,划起一道银虹,向咆哮夫人电闪奔到。 剑还未至,剑气已然砭人肌肤。 毒纯阳姚震天惊呼一声,道:“金燕贱婢且休狂妄,接本座一掌。” 说时,双掌一推狂风如潮涌出。 原来,这位姑娘,当真是金燕。 她不是被白衫教主囚禁於保定府九回谷白石堡“藏娇阁”中么,怎会随半仙尼悟缘来了大巴山。 这其中自有曲折,且听笔者趁此扼要补叙。 当游龙子黄小龙离开白衫教总坛,哈红药姑娘便独自前往访晤“藏娇阁”中的金燕。 女人与女人,什么话不好说的,两人这一交换意见,无形中便成为阑闺密友。 哈穆儿见妹子与金燕姑娘情感日增,以为定系双亲授意她前往作说客,心中自是暗暗欢喜。 凑巧,游龙子黄小龙坠落“五回岭”千寻峭壁的不幸消息传来,两位姑娘哭得更是有如泪人儿一般。 金燕姑娘便要以死相殉,经哈红药劝止,并道:“小龙哥哥非夭折之相,坠崖虽属事实,但在未见到尸体之前,岂能认定!如果你这一轻生死了,万一他仍留在人间,那是多么不智之举!” 金燕一听,觉得颇有道理,遂不再萌死志。 如此一来,哈穆儿便认为机会来矣,天天向双亲磨着强娶金燕为妻。 至此,金燕不堪其扰,求计于红药。 红药思得良策,暗中配制锁匙一把,将她偷偷放出,偷得哈穆儿衣冠,乘夜混出白衫教总坛,巧遇师父半仙尼,将她带回乌蒙山齐天峰,重练绝艺。 金燕姑娘本属上乘练武之材,再经服过长春浮游沙州活神仙司徒圣九叶天兰实,功力远较游龙子黄小龙为优,更是一日千里,如论她此时功力,足可与苍穹三仙相等。 半仙尼悟缘又将齐天峰菩提庵镇庵之宝“银星剑”赐给她,更是如虎添翼。 最近听得江湖谣诼,盛传黑水魔尊再度出世,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均接获老魔“追魂黑心令符”,前往大巴山赴约。 半仙尼这才吃惊非小,匆匆带着徒儿金燕,兼程赶来驰援。 不管两人脚程有多快,既无缩地术,仍然迟了两日。 这师徒二人,就这样闯入了黑狱谷。 她们艺高胆大,竟丝毫不掩蔽行藏,是以很快便为黑狱使者发现,除传出警讯外,便展开沿途拦截。 金燕姑娘最是疾恶如仇,在她削铁如泥的银星剑下,黑狱使者伤亡惨重。 她一见毒纯阳姚震天,呼的劈出一掌,并大呼小叫,不由恼怒之极,娇叱—声,说道:“杂毛老道,你敢在姑奶奶面前无礼!” 说时柳腰三折,那股惊涛骇浪的掌风,竟对她夷然无损。 毒纯阳姚震天,这一下,吃惊非小,赶快沉肩坐马圈臂疾吐。 照说,如此狂飚,应该将对方阻住才是。 谁知才大谬不然,金燕姑娘长剑—颤,金轮芒射,滋!滋!滋!三声异响,飘舞起三朵剑花,竟透入掌风劲幕,奔向胸前。 毒纯阳姚震天,骇得一张马脸,变成了铁青,立即向后—仰,施出了铁板桥,然后脚跟一用力,一式金鲤倒穿波,贴地平飞出去,大约两丈七八距离,方始站起身形。 惊魂虽定,可是颓下胡须,却失去一绺。 金燕姑娘嘿嘿笑道:“杂毛,姑奶奶念你初次首犯,割须代首,以后可没有这般便宜,滚!”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毒纯阳姚震天,曾经是青风帮中帮主,在江湖上颇有地位,叱咤一时,如何受得了这口气,嗖的一声,掣出了一柄长剑,和一柄拂尘。 兵器在手,胆气顿壮,仰天哈哈狂笑一声,道:“丫头,慢些得意,且尝尝道爷的铁拂金剑滋味!”味字一落,左手剑走偏锋,右手拂尘霍地一震,尘尾分洒开来,根根刚劲如针,向金燕姑娘全身要穴袭至。 这是他生平绝技,威力甚巨,所有黑狱使黑狱使者,都认为对方决定难逃,不禁暴喝一声采。 那喝采声未落,只见银虹一掣一绞,只闻丝丝之声,夹着嚓的一声轻响,毒纯阳姚震天骤觉两手轻轻,那浸肤砭骨的滟滟银光,已然一泻而至。 他不禁吓得亡魂丧胆,大叫一声:“妈呀!” 赶紧抛下掌中的残剑和拂柄,一式懒驴打滚,避了开去。 金燕姑娘俏笑一声道:“堂堂的一代宗师,也学会了小儿撒赖,羞也不羞!” 她话声刚落,瑞巴丹一拉葛尔穆德袍袖,双双跌来,各自单臂一举,两股不同的劲道,势如奔骝。 金燕姑娘,前在北京曾经吃过瑞巴丹“九阴功”的亏,那敢大意,脚尖猛点地面,陡地涌升空中,长剑划起一道经天长虹,凌空下击,娇叱道:“贼喇嘛,尔敢暗算姑娘,接我—剑。” 剑势如长虹贯日,只见漫天剑影,凌厉之极! 瑞巴丹大吃一惊,横移一步,葛尔穆德虎吼一声,一招“天王托塔”,使尽全身真力向空中拍去。 金燕姑娘长发飘扬,身形乍涌倏降,“银星剑”银芒暴涨,竟然透过掌劲,穿云刺下。 葛尔穆德登时面如土色,心中顿时涌起死亡的悲哀。 就在这时,—声咆哮,红影闪处,拍出一股惊天狂飚,把“银星剑”震得偏了半尺。 葛尔穆德乘此千钧一发之间,幌肩后撤丈二。 金燕姑娘—见是咆哮夫人焦娇,因念及红药姐对自己有恩,飘身落地,闪过对方一掌,躬身说道:“前辈何以不在白衫教总坛……” 咆哮夫人蛾眉—竖,不待她说下去,怒喝道:“贱婢,胆敢私逃,还不乖乖的跟着老娘回去作我们的媳妇儿。” 金燕姑娘黛眉一挑,说道:“呸!你咆哮什么?本姑娘敬你是前辈,否则,哼!休怪晚辈掌下无情!” 咆哮夫人这可火大啦!金燕姑娘竟敢当面指她骂咆哮,那还了得,顿时风韵犹存的芙蓉玉面,气得变了颜色,喉咙里—声低啸,道:“大胆丫头,你竟敢当面触老娘霉头,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了”字才落,绛袖一抖,两只莹白如玉的手举,忽然变得有如玫瑰,霍地圈臂疾吐。 金燕姑娘一声俏笑,说道:“前辈别以为‘六欲煞丝’,便可以天下无敌。……” 谈笑间,也使出一式“推窗望月”,只闻“砰!”的一声大震,顿时沙石飞扬,衰草残叶随着尘沙弥漫空中,两人同样双肩一摇,哼了一声,脚下陷入泥土半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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