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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语音一顿,长长一叹接道:“朱忌疾心狠手辣,你纵然交给他半壁山河,他还是不会放过你的,由他对我的情形来看,就知道贱妾决非危言众听。”

  石枫淡淡道:“我相信你说的,只人生百年,难免一死,在下并未将它放在心上。”

  蜂腰六娘子忽然精神量振道:“铁屋机关由外面控制,咱们除了等死别无选择,公子不是要欣赏贱妾么?蜂腰六娘子愿意在将死之前把一切献给公子。”

  她说话之际,已缓缓除去亵衣。

  蜂腰六娘子算是一个人间尤物,但与水红莲及秋、月二女相较,她还是差了几分。

  只不过经常在风月场中打滚的女人,自有一套仅人动情的手段,何况一个等死之人的情绪,也是最为波动不安的。

  因此,石枫接受了她的献礼,暂时抛开一切。

  当他们尽情欢乐之后,烛泪已然堆满灯台。

  夜,早己深沉了,这一对遭遇奇妙的野鸳鸯,竟然沉沉睡去。

  更鼓才只两传,封府已经有人望眼欲穿。

  她们自然是水红莲及秋、月二女子了,石枫一去不返,怎能不令人大感焦急。

  秋儿第一个沉不住气,她噘着嘴道:“相公一定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着了,我去找他。”

  水红莲道:“不,相公不是那等人,我想其中必然别有文章。”

  秋儿道:“大姊,你说还会有什么文章?”

  水红莲道:“你想想,飘飘能瞧出她与三妹剑术上的造诣,又能识破你是乔装改扮,她会是一个简单人物么?再说,飘飘已然如此,那峰腰六娘子及朱老板就更是两个棘手之人了。”

  月儿心头一凛,道:“不好,大姊,我想这是个圈套,目的在夺取咱们的半壁山河图。”

  秋儿急道:“真要是这样的话,相公可能已中了她们的道儿,大姊,事不宜迟,咱们快去金锁楼瞧瞧。”

  水红莲道:“你们去配好兵刃,咱们到院中相见。”

  “是,大姊。”

  秋、月二女应了一声,迅速奔回自己的房间。

  待她们再回到大厅之时,眼前的景象,竟使她们大吃一惊。

  大厅的烛光熄灭了,水红莲手提长剑,正在作全神戒备,显然是敌人找上门来了。

  秋、月二女蹑足趋到水红莲的身后,秋儿悄声道:“大姊,是来了敌人?”

  水红莲道:“是的,人数不少,有几个功力颇为不凡。”

  秋儿道:“在金陵城,他们竟敢明目张胆,公然行凶?”

  水红莲道:“这就难说了,如若他们勾结官府,说咱们是强盗,是判逆,他们不仅可以明目张胆,咱们就做杀官拒捕,罪上加罪”

  水红莲道。

  月儿道:“我担心相公出了意外,大姊,咱们杀出去。”

  水红莲道:“相公不会轻易着了别人道儿的,你先不必为他担扰,咱们还是先自顾目前,最好能擒住他们的头儿,那时纵然相公落入他们的手中,咱们有了人质,也可以互相交换。”

  月儿道:“大姊说的是,但咱们现在如何着手?”

  水红莲道:“二妹由天井上房,三妹出后院,我出前院,给他们来一个意外的反击,但要记住,只能制住他们,不要杀伤人命!”

  秋、月二女应了一声。分别向指定之处纵身而去。

  最先遭遇敌人的是秋儿,她刚刚冒出屋面,两缕劲气,已向她的左右双协猛袭而来。

  秋儿咬咬牙,娇躯向瓦面一伏,左腿猛的一个回旋,她那纤纤玉足,正好踢在一名大汉的小腿骨之上。

  一声响彻夜空的哀嗥,一阵折骨之声,那名倒霉的大汉立即滚下房去,他的一条右腿八成就此报废。

  其实秋儿这一腿只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她主要对付的目标是另外一名大汉。

  自然,这名大汉仍然逃这过她降龙棒的降龙三绝招,他几乎毫无还手的余地,左右玄机及丹田重穴便一起碰上了棒头。

  这当真是先声夺人,屋面上的五名大汉,竟被她举手投足之间,一下了收拾了两个。

  趁对方一呆之际,她秀目如电,向来人冷冷的打量一眼,不过失望得很,对方两名灰衣老者,一名黑衣中年,全是面目陌生,素不相识之人。

  于是她哼了一声道:“各位是那一座山头的好汉?这么率众抢劫,难道就不怕王法?”

  一名身材较矮的灰衣老者沉声道:“姑娘不仅武功高强,口才也颇为不凡,可惜咱们不是山头的好汉,而是奉命捕捉盗匪之人。”

  秋儿心头暗暗一惊,但仍不露声色的道:“原来如此,那么阁下可以走了,你们暗窥民宅一节,咱们不再追究就是。”

  灰衣老者打了一个哈哈道:“就这么简单么?”

  秋儿道:“不这样你还要如何?”

  灰衣老者道:“姑娘被人协从,老夫对你十分惋惜,这样吧,你随老夫走一趟官府,老夫担保为姑娘全力开脱。”

  秋儿双眉一竖道:“阁下当真是官家的人,请教尊号如何称呼?”

  灰衣老者道:“老夫是金陵府的总捕头娄士选,凭老夫的名号,姑娘应该相信得过。”

  秋儿偏着头微作沉吟道:“总捕头必然是一个很大的官儿了,但咱们家里日常来往的大人们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混身官场的人,最怕开罪具有权势的主儿,秋儿这般说法,娄士选那能不心头暗惊。

  不过此等之人,也最会见风转舵,他那张满脸秋霜的脸孔,立即云开日出,还现出一片笑意。

  “姑娘是……咳,老朽太疏忽了。”

  秋儿道:“你是问咱们老爷么?他由湖广总督府调任大学士,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你当真不知,我就跟人到巡抚衙门走一趟吧!”

  娄士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捕头罢了,开罪了大学士的眷属,岂不罪该万死!

  他赫得机伶伶连打寒战,接着躬身一揖道:“小的瞎了眼,小的该死,只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秋儿撇撇嘴道:“这些话以后再谈,你先说说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此时前院及后院已传来杀喊之,娄士选急忙对另一位灰衣老者道:“程兄弟快叫他们住手,立即全数撤回,不得有一个停留。”

  姓程的老者及那名黑衣中年大汉一声应诺,同时向秋儿抱拳一礼,转身急驰而去。

  此时娄士选才惶然道:“禀告姑娘,这都是小的一时失察,受了朱忌疾的蒙蔽,只是……咳!……”

  秋儿冷冷道:“单凭一面之词,你就敢率众捕人?哼,你们那位巡抚大人也太过糊涂了,我非告诉小姐要她禀告老爷不可。”

  娄士选急得老脸通红,冷汗夹背,连连打躬作揖道:“小的并未禀告巡抚大人,姑娘若果一说,小的必然落个满门抄斩,万祈姑娘高抬贵手,小的当供奉姑娘的长生牌位。”

  秋儿叹道:“你的胆量也太大了,竟敢瞒着巡抚私自捕,好吧,看在你这么一大把年纪,我不再追究就是,不过,金陵楼诱去了咱们小姐的一位友人,他如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们巡抚是问!”


  娄士选身躯一震,道:“那位老爷是谁?”

  秋儿道:“一位姓石的公子,他不是官场中人。”

  娄士选道:“好,这事包在小的身上,姑娘还有什么指示?”

  铡L道:“我奉劝你几句,咱们小姐喜爱结交江湖朋友,今后咱们的行动,你最好不要过问。”

  娄士选道:“仅遵吩咐,小的就此告别,不过小的这名属下,还望姑娘一并成全。”

  秋儿虚空连拍三掌,震开了被制大汉的穴道,娄士选向她长长一揖,便领着那名大汉向金锁楼扑去。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朱忌疾原以为手到擒来的如意算盘,想不到被总捕头娄士选的临阵变卦而全盘落空。

  那气愤愤的回到空锁楼,心中仍然存着一线希望,因为他要飘飘诱来了石枫,只要正主儿在他手里,不怕他不将壁山河乖乖的交来。

  那知他前脚进楼,娄士选已跟踪来到了,他还想埋怨总捕头不该临阵抽腿,但一瞧对方那副沉重的脸色,话到口边他又咽了回去。

  “咳,咳,娄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士选哼了一声道:“我正要问你呢,将官大学士的眷属当做盗匪,你又是怎么回事?”

  朱忌疾大惊道:“什么?官大学士的眷属,娄大人,你没有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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