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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韦英风冷笑道:

  “不知大师跟念慈师太什么纠纷,如此相逼,不过,念慈师太对在下有恩,如果大师伤了她,只怕在下会反脸。”

  一圆斗然一震,惊道:“你……一定要管?”

  韦英风冷然道:

  “在下希望大师化干戈为玉帛,大家相安无事,以免多增伤亡。”

  一圆面部肌肉抽搐,想不到自己年纪一大把,却来受此一后生小辈威胁,心中实有不甘,却又莫可奈何,痛苦的道:

  “好,一圆认栽了,但是,我不会善罢干休,你叫念慈当心些……”

  韦英风目光一沉,寒声道:

  “大师,当真如此仇恨念慈师太?”

  一圆满面糅合着痛苦,豆大的泪珠纷纷洒落。

  韦英风怔了怔道:

  “大师,有天大的事,说出来,说不定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不一定要以生命相搏。”

  一圆长叹一声,低泣的道:

  “念慈她废了我的徒……徒弟。”

  韦英风问道:

  “为什么?”

  —圆又是一声长叹,沉声的道:

  “因为我徒弟他……他非礼一位少女。”

  韦英风面孔倏沉,厉声道:

  “那他不该废吗?念慈师太没有杀了他,就算仁慈了。”

  一圆默默无语,一副彷惶无主的神色。

  韦英风展颜一笑,忽道:

  “大师令徒做错事,念慈师太给他一个处罚,也算是罪有应得,大师如果想要一个徒弟,可以另找品德较佳的……”

  一圆唏嘘良久,方才语声沙哑的道:

  “他现在整日喃喃自语,精神迷乱,已等于废人一个。”

  韦英风淡淡一笑,道:

  “大师,对令徒如此多情,实令人敬佩,只是令徒太不上道,却也怨不得他人。”

  一圆猝然全身一震,惶然凝注韦英风,双目痴迷,悲哀逾恒的道:

  “事不相瞒,我徒弟是我未出家的儿子,只因其母亲临死前,将他交给我,我已入佛门,不便相认,所以才以师徒相称……”

  韦英风显然为此话一惊,感慨的道:

  “大师,一切是定数,但愿大师既往不究,在下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一圆如遭电殛,悲伤的道:

  “入佛门多年,长伴青灯,自以为大彻大悟了,谁知……”

  韦英风沉声道:

  “佛家有云:因果相循,有因必有果,此乃定数!”

  一圆低下头颅,哑声道:

  “这是孽!孽!莫非这是报应?报应我遗弃他们母子于不顾?……”

  韦英风心中亦有感慨,道:

  “大师,愿抛开烦务俗念,早日修成正果。”

  —圆面色凝重,仰首向天,沉吟了半天,缓缓的说道:

  “施主一句惊醒梦中人,一圆谢过施主,阿弥陀佛。”

  一圆感激逾恒的,双手合什,长身一揖。

  韦英风忙拱手为礼,淡然一笑,道:

  “大师,千万不可如此,在下如何承当得起,大师,言得了!”

  一圆安祥的道:

  “请施主代向念慈师太谢罪,老衲无颜再见师太,就此别了,阿弥陀佛!”

  说罢,已边如飘飚般向后急掠而去。

  韦英风转身看到念慈师父及唐静儿已站在身后。

  念慈淡然一笑,道:

  “小施主果然好能耐!”

  韦英风长身一揖,道:

  “师太,你对在下说的韦家及我母亲的事,在下永铭在心,如果有家母的消息……”

  念慈心中微有所感,却问道:

  “如何?”

  韦英风虎目盈泪,却强忍不溢,呢喃道:

  “就跟她说……说……”

  念慈沉声不语,等待韦英风再说下去。

  韦英风仰首向天,缓缓的道;

  “如果有家母的消息,就说家父并不恨她。”

  念慈悚然一震,见韦英风神色冷漠,以低微的声音,道:

  “为什么?施主怎知?”

  韦英风痛苦的仰起面孔,沉声道:

  “在下前些日子曾遇见一对老妇……”

  于是,韦英风把那对老夫妇的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告诉念慈,然后把纸条的内容也念给念慈听。

  半响……

  念慈目光木讷,喃喃自语:

  “想是‘天玉夫妻’吧!真造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韦英风看看念慈,又望望唐静儿,道: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想告辞了。”

  念慈微微点头,道:

  “施主,贫尼久不问世事,只因当年曾目睹事前的经过,又巧遇施主,方才将所知之事,告知施主,但贫尼有一个请求,施主将来不管碰到何人,切不可提起贫尼,以免影响贫尼清修。”

  韦英风正待说话,却见唐静儿对他一使眼角,他不解其意,即不开口。

  念慈双眸向韦英风凝注了一阵,真挚的道:

  “施主,这就去吧!请施主多保重!阿弥陀佛。”

  韦英风深刻的道:

  “师太大恩大德,待在下找寻真凶之后,再图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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