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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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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赵大泰嘿嘿笑道:“白不凡,你他娘倒挺会见风转舵,眼瞅着靠山坍台,马上嘴脸就全变了样,早这么落槛,力向双何须吃这一剑,我也可免了皮肉之苦,事到如今,恐怕已不是拿出解药便能以摆平的问题了,我们还得往下找回点什么,方不算赔本!” 白不凡急切的道:“赵兄,赵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人已受了重伤,你们的条件我全都接纳,况且也向二位认了输,二位再要苦苦相逼,非但不合江湖道义,更是逼我无地可退了!” 何敢有些无精打采的道:“算了吧,赵老大,咱们就抬抬手,放他姓白的一马,我还留着个尾巴在那家客栈里,得赶紧回去处理……” 赵大泰一伸手:“解药先拿来。” 白不凡弯下腰去,从靴筒子里摸出一个八角形的油黄纸包,两手捧呈到赵大秦面前:“赵兄,这就是我精心研制的独门解药,纸包里头分三小包,每两个时辰以温茶吞服一包,再歇息个两三天,毒性即可完全祛除。” 赵大泰注视着对方双眼,重重的问:“不是假的吧?” 白不凡几乎要举手起誓:“真是黑天的冤枉,赵兄,我怎敢搞这种绝于绝孙的恶毒把戏?” 赵大泰狠厉的道:“如果你还想闯道混世,我谅你也不敢——没有外敷的药么?” 摇摇头,白不凡赶紧道:“不必用药外敷,何况中毒不深,这三包内服解药,已足可去毒有余。” 顺手将纸包交给何敢,赵大秦道:“我们走吧?” 白不凡上前一步,哈腰胁肩,模样好似要下跪:“何兄,何兄,我那手下包达,是不是可以开思释他回来?” 何敢咧嘴一笑:“我留着那大狗熊干啥?嫌白米子儿耗不了么?” 白不凡还想开口再问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一个劲的连连打恭作揖,表示感激。 半弦月早斜了边,淡淡的光辉,映着何敢与赵大泰的身影遂渐远去,也映着白不凡那张孩儿脸,孩儿脸上,却正有一抹诡诈的神情在凝形…… 天,业已蒙蒙亮了。 何敢且先将赵大泰安排到自己房间歇息,同时暗示了他床底下还有位委屈了一宿的人熊,然后,他才十分谨慎的来到隔壁,轻轻举手敲门。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何敢不由心中疑惑起来,照那包达所说,那迷药只有两个时辰的效力,如今两个时后算算已过,莫不成金铃还在昏迷状态?否则,是包达故意胡扯?他不相信包达敢班他,因为,姓包的一条命眼下犹攒在他手里,而这位“熊哥”,却绝对不是个视死如归的角色——皱着眉,他又多用了点力气敲门。 仍然没有丁点响动。 何敢有些急了,他刚才打算使劲推门,伸出去的手在刹那间又收了回来,他实在不愿暗影里再吃飞刀,如果金铃早已清醒且尚在房内的话,这乃是极有可能的事,于是,他先重重咳了一声,报出万儿:“金铃姑娘,你在房里么?我是何敢,这边厢招呼过啦 短的沉寂之后,门里总算有了回音,金铃的声音,虽说有点儿喑哑,是金铃的腔调没有错:“何敢……真是你吗?” 何敢呆了一下,忙道:“当然是我,金铃姑娘,你,嗯,还好吧?” 金铃在房内幽幽一叹,好似非常的屈怨:“你进来吧……” 小心的推门进去,何敢发现金铃坐在床沿——自是衣裳整齐的坐在床沿,脸色在透窗的曙光中泛着恁般的苍白,神态更是凄美推怀,她注视着何敢,露出一抹好生苦涩的微笑:“这一整晚,你都到哪里去了?看你模样,像是累得不轻。” 何敢陪笑道:“有几个不开眼的兔崽子,妄想动我们的脑筋,害我折腾了一夜,现在总算把事情摆手了,我说金铃姑娘,天一大亮,我们就该登程啦……” 金铃咬着嘴唇,好一会,才低声道:“昨晚……是你救了我?” 何敢十分尴尬的道:“真叫险,那千五八蛋分两头下手,一个在前堂抽冷子暗算我,另一个潜进来想劫掳于你,幸亏我反应还快,及时赶了过来将你救下,否则,后果就木堪设想了。” 目光下垂,金铃显得颇为吃力的道:“我……我……我可曾……可曾被那些人……” 何敢恍悟金铃所指为何,他赶紧道:“绝对没有,可能你的身子吃那邪龟孙瞄过,但灯光昏暗之下加上那邪角孙心慌意乱,料也看不十分清切,他拿一条被单裹着你就跑,几乎才出窗口已遭我截住,前后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即便他有心使坏,也没那个时间!” 金铃默然半刻,又道:“那……你呢,” 何敢怔怔的道:“我?我怎么啦?” 金铃又低下头,不再作声。 愣了一会,何敢才算想通了,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金铃姑娘,你放心,我连瞄也没有瞄一眼,只认清是你,就这么原封不动的包着你送了回来;先时我也曾考虑到由谁抱你进房比较合宜,但当时光景太急迫,除了我,也实在难找个适份的人选,这不是不敬,事贵从权。” 抬起头,金铃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一丝朱酡:“你别见怪,何敢,不是我多心,你知道,我们女人最顾忌的就是这些,女人的贞操,甚至超逾生命,我不能不问清楚……” 何敢嘿嘿苦笑:“说得正是,我也用我这条老命替你担待过了。” 金铃这时才把一直搁在膝头上的双手收回,双手中,各夹藏着两柄闪亮精致的小巧缅刀,她在收置暗器的当口,不免有些赧然的朝着何敢一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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