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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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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色心淫性易招灾 当刁云展解开了何如霞身上的第一个结扣,何如霞突然呻吟一声,身子倏而痉孪,紧接着睁开双眼,怔怔凝视着刁云展,很快地,眼中光芒转为尖锐冰冷,白皙的额头上也浮现起青细的筋络——她立刻明白了姓刁的在打什么主意! 刁云展想不到何如霞会在这时忽然苏醒,实际上,何如霞依旧头脑晕沉,眼前眩花,她的知觉恢复原该尚有一段持续时间,为什么会突兀里清醒过来,大约只能解释做直觉上的自卫反射吧? 一怔之后,刁云展马上加快动作,且犹不忘发声恫吓:“小娘子,你老老实实给我躺着,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包叫你痛痛快快,醉仙欲死,你若是起意抗拒叫嚷,就免不了皮肉受苦,外落个当场出丑——” 何如霞语声低弱,但却充满冷峻地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刁云展嘿嘿一笑:“小娘子,我正在替你宽衣解带,你倒是说说看,我想干什么?” 何如霞厉声道:“你敢!” 脸孔板起,刁云展恼羞成怒地道:“老子为什么不敢?姓何的娘们,你好生给我老子听着,如今我是刀俎,你为鱼肉,除了听凭宰割,你是鸟的门也没有,乖乖顺着我,有你的甜头吃,否则,哼哼,休怪老子辣手摧花!” 何如霞竟是出奇的冷静,她仰视着刁云展那一张丑脸,清清楚楚地道:“我不会容你得逞,我会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阻止你,你这无羞无耻的下流胚子、阴沟里的脏老鼠,天下再没有比你更龌龊、更卑鄙的了!” 眼皮子抽搐起来,刁云展的两边太阳穴也开始不住跳动,他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你竟敢骂我?” 何如霞重重地道:“骂你还怕污了我的嘴,你不要脸,没有品格,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牲,是禽兽,枉披着一张人皮在人群里混,你早就该打进十八层地狱!” 挥掌打了何如霞一记耳光,刁云展怪叫起来:“你这小婊子、臭娘们,你是吃了狼心豹胆啦?冲着老子吐这等的浑话? 好,老子是没有品格,是不要脸,这没有品格、不要脸的人,今天就要玩你,就要奸你,叫你一辈子也揭不脱,洗不掉——“ 何如霞不顾唇角流血,毅然转正脸庞,目光冷厉地瞪着刁云展:“试试看,就算是死,你亦休想达到目的!” 刁云展口沫横飞地嚣叫:“好,你死,你死给我看,老子更不怕玩死的!” 于是,一个沙哑又断续的声音幽幽响起,宛若传自九泉地心:“刁云展……天底下……有许多恶人……但良心泯灭至此……操守这般低劣……如你……却还确然少见!” 猛古丁跳起身来,刁云展半旋,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屈归灵;屈归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着墙脚坐起,面色灰败,整个前襟沾满血迹,连嘴唇、腮边,亦是血污点点,紫褐斑斑,人坐在那儿,几乎就像只剩下半条命。 在须臾的紧张之后,刁云展不由勃然大怒,他指点着屈归灵,恶狠狠地骂道:“我当是谁在放些狗臭屁,原来是你姓屈的借尸还魂来了,怎么着?老子吃荤沾腥,爱的就是这个调调,你能啃了我的鸟去?” 屈归灵连声呛咳,气息衰弱:“刁云展……江湖……不是像你……这样混的……糟蹋一个少女的清白……尤为众人不齿……天地难容……” 刁云展冷笑一声,吊起两眼:“这是我的事,姓屈的,你管得着么?你能有本事管么?” 屈归灵吃力地道:“放过何姑娘……刁云展,你不为自己打算……也不想替后世子孙…… 积德?“ 朝地下“呸”地吐了口唾沫,刁云展张牙舞爪地道:“男女好合,大家痛快,这个打算正叫好,至于替后世子孙积德,我他娘无妻无子,积什么德?待到两腿一伸,全去他个六舅!” 屈归灵的双目黯淡,声音低微:“你真是个……绝子绝孙的东西!” 刁云展一愣之后,发了疯似地扑向屈归灵,口中吼骂着:“该死的王八蛋,老子就要你的命……” 在刁云展的脑袋里,屈归灵业已是个奄奄一息,甚至离死不远的重危之人,尤其在粗索捆绑之下,根本已无抗拒之力,他扑上前去,全心全意只在打算着如何教训屈归灵,给他一次重重的惩罚,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到有句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屈归灵还没有死,还是个活人哩。 双方的距离不远,刁云展这一扑击,眨眼已到,他的势子极快极猛,双掌左右分掴屈归灵头脸,而屈归灵的两脚蓦地反蹬墙壁,整个人便像强矢一般笔直射出,刁云展往前冲跃,正好凑上。只见他挥掴的双掌尚未够上位置,屈归灵已一头顶撞在他胸口,彼此俱是一股猛劲,又全力施为,这撞击的劲道可就大了,刁云展的一口鲜血,随着胸骨的断裂声同时喷出,瘦削的身子抛空而起,连连打了两转,才重重附跌于地! 屋子里有着片刻的死寂,然后,屈归灵挣扎着跪起,望向四仰八叉躺在那里的刁云展,刁云展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双目凸瞪,嘴巴大张,满口的血泡衬托着他胸前白森森的、交杂刺出的胸骨,这等情状,要说他还活着,就未免大大离谱了。 何如霞透了口气,轻轻呼唤:“屈先生,屈先生,你,你还好吗?” 屈归灵努力调息着内腑间翻涌的血气,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道:“我……还好……二姑娘,你受惊了……” 闭闭眼,何如霞哀怨地道:“要不是亏了你,屈先生,我只怕不仅是受惊而已,大概现时已经死了!” 屈归灵咽回一口逆血,极为缓慢地道:“别说这些……吉人自有天相……二姑娘……你心慈福厚,总会化险为夷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之后,何如霞悄声道:“屈先生,我们眼下该怎么办?另外一个,可能正守在屋外……” 屈归灵暗哑地道:“我知道,我比他们预料中的时间苏醒得早……那姓全的,还在外面候着刁云展的招呼呢……” 何如霞迷惘地道:“候着他的招呼?招呼什么?” 又呛咳一声,屈归灵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他们……呃……他们准备……轮流……轮流……” “咯崩”一咬牙,何如霞痛恨至极地道:“畜牲……畜牲……真是一对畜牲……” 屈归灵噎着声道:“不要激动……二姑娘……如今只剩下一个畜牲了,那一个……也容他不得!” 何如霞忧虑地道:“但,屈先生,我们在这种情形下,又如何对付外面的另一头野兽?” 屈归灵似是早有打算,他慢慢地道:“二姑娘,得要麻烦你帮我一把……我,我实在是移动困难……你能坐起来么?对,就是这样,现在,你看见屋角衣柜下我的剑了?” 费力坐起身来的何如霞,随着屈归灵的指引移动视线,果然看到了竖立在屋角一隅的那张陈旧衣柜,以及衣柜下面嵌边处的“天残剑”,剑似一段落虹静静抛置,却依然寒光阴泛,冷凛迫人。 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一对“鸳鸯剑”,但她的“鸳鸯剑”甩得较远,竟被丢在靠近房门的另一端,两件兵刃,还是以取较近的,“天残剑”来得容易,现下的情况里,可真叫咫尺天涯,行动艰难啊。 屈归灵低哑地道:“二姑娘……你试试看……试试能不能滚动身子过去,用脚把剑踢过来?” 何如霞点头道:“我想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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