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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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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之浩的那把“铁鬼手”竖立身前,鬼手五指如爪,隐泛蓝光,他红润的脸上没有丁点表情:“对我说这些话,瓢把子,你不觉得乃是多余?我荆某人二十余载的一颗赤心,岂会听你几句滥言便抹黑了?” 一边,“燕子”危中行突然叱喝:“姓荆的,你也太无状!” 荆之浩连正眼也不看危中行,只声声冷笑:“放着‘长橹会’的首领不做,却跑到‘铁桨旗’去仰人鼻息,听差跑腿,这种天生的奴才,真个不提也罢!” 危中行勃然大怒,星目中光芒如火:“荆之浩,你敢出言侮辱于我?” 荆之浩扬起面孔,沉沉地道:“杀都杀得,何不能辱?” 危中行略略侧身,背后斜挂的两只“削刀轮”已到了手上,他阴恻恻地道:“早就想收拾你了,荆之浩,如今正是时候!” 魏长风走开几步,淡然道: “破阵吧。” 不待危中行有任何动作,荆之浩的“铁鬼手”已横扫向危中行左肋,尖锐箕张的五只钢指快要沾到危中行的衣角,才传来鬼手挥动时的破空之声! 危中行冲天飞起,又在连串的斤斗下似翻而回,翻滚的过程间,“削刀轮”掣闪翩舞,恍若落月沉灯,团团涌罩荆之浩。 “铁鬼手”便仿佛刹时幻成了多臂魔神旋转的胳膊,朝四面八方,朝能以充塞的空隙中穿织抓扣,金铁交击的声音密如正月响起的花炮,危中行第一次接触下己被逼退七步! “赤瞳子”柴宣双目火红,闪不吭声的暴蹿而上,身形腾跃里,一条镶包铜头的三节棍“哗啦啦”卷袭下来,力道沉猛,颇具威胁。 荆之浩身形微闪,反手间鬼手骤挑,却在挑出的一刹回带,柴宣抽棍横截,业已不及,“刮”的一声,胸口上便现出了五道血淋淋的长痕! 于是,“海夜叉”田听潮,霍的舞起那只又重又粗的铁桨,长身加入战圈。但这一次,围峙四周的“千帆帮”所属立时有了回应,五名“正护旗手” 中的两个,打斜刺里切迎上来,他们全是“天”字旗中拔尖的好手,一个叫范樵,一个叫吴浪,合称“双死角”——两人所使用的四只巨大糜鹿角,乃经过特殊调合的药汁泡过,几番薰晒之后,坚硬如钢,二人惯于夹击双攻,且又出手无情,是而有“双死角”的称谓,眼下并肩迎击田听潮,立时就缠了个难分难解! 魏长风的神色已略显不耐,他本来打算一动手便给荆之浩等人施一记下马威,谁知双方这一豁上,竟然陷入鏖战的场面,如此不仅延误戎机,且不易与其他各路人马的行动配合,若不速战速决,只怕将影响整个局势——他的目光移向“摘瓢”熊光渭,能光渭即刻会意,身形低塌,人已飞出,隔着荆之浩尚有丈许,一面斗大锃亮的黄铜钹“嗖”的一声凌空旋斩,去势之快,真个有钹现头落的功架! 用不着荆之浩来对付这面飞钹,一条粗逾儿臂的白腊杆倏然一抖直点,杆端颤如旋碟,“呛”的一记已把飞钹戳歪,而钹身偏转,又湍溜溜的掠回熊光渭手中! 执用白腊杆的人,亦是“天”字旗的五大“正护旗手”之一,有个号,叫“通天臂”,名为赵钧,其实他臂未通天,这条白腊杆倒几乎能呼风唤雨了;熊光渭的飞钹堪堪收回,赵钧已挺杆长刺,杆头抖闪点桃,千变万化,熊光渭才一接手,便知是铁扫把碰上石地堂,有得磨了! 魏长风领着其余的人缓步向关,包围周遭的百余名“千帆帮”兄弟亦列成圆阵,绕着他们团团转,圆阵并逐渐往内收缩,光景是要逐步断绝他们的去路…… 突然,魏长风的“弯月斧”向左右暴斩,凝形的晶芒才现,双斧却又居中猝泄,四名“千帆帮”的弟兄尖号着抛跌,血光甫涌,又有四名汉子歪身斜倒;另一位“正护旗手”“旋风扁担”包百岁大喊着向前扑击,老桂竹的扁担尚未抡下,牛高马大的“贯月戟”方化已横拦硬截,七尺半长的镔铁戟飞回绕转,芒辉赛雪,一下子便堵住了包百岁! “天”字旗五名“正护旗手”,如今只剩“落花棍”孙铁肩还闲着,但孙铁肩一张紫膛脸上却早已冷汗淋漓,因为下一个应该截击魏长风的,就轮到他了,而任凭拿老命搁上,岂有分毫把握? 魏长风迈出的步伐已经加大,瘦黑的面孔展现着一片冷森刚厉,“弯月斧”的刀口上还滴着点点鲜血,昂首前行之余,大有谁奈我何的气势! 孙铁肩猛一咬牙,挺胸跃上,那只黑漆栗棍搂头便挥,魏长风竟连正眼也不看,顶着挥落的棍子仍往前走,眼瞅着棍便要砸上魏长风的脑袋,他身后两个穿着豹皮紧身衣的大汉蓦然分闪合迎,一个横臂硬架,另一个直冲孙铁肩。瞬息里,黑漆栗木棍打上了那横臂硬架的仁兄肘节,但闻“咋喳”一声暴响,断的并非对方手臂,居然是孙正护旗的棍子! 冲来的这一位双掌如风,正砍下落,孙铁肩错步急躲,已然心里有数——两个身穿豹皮衣的光头大汉,绝对有着横练功夫,看情形,像是“铁布衫” 的一类,只不知他们练到了什么火候。 在孙铁肩的迅速闪避间,魏长风目不斜视,大步行过,不待孙铁肩稍做拦阻,那两个具有一身横练功夫的朋友,又已双双夹杀过来! 折断了小半的黑漆栗木棍,蓦地扫向右边的光头汉子,棍身倏点反弹,几乎在同一时间,业已捣上左边的另一位,但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任由木棍连番敲打,“砰”“砰”声响,如击败革,不仅毫发未伤,反把孙铁肩震退了好几步! 孙铁肩顾不得手腕竣麻,暴吼声中,飞腿踢向其中之一,那穿着豹皮衣的光头大汉狞笑出声,孙铁肩的足尖踢踹他的心口,他立刻大大方方把心口送上,只听到“咚”的一记,那人纹风不动,孙铁肩的足踝却已震断! 骨胳的断裂声最是痛彻心脾,孙铁肩人往后倒,差点便一口气没喘上来,另一个光头大汉踏步上前,双掌齐落,就仿佛两块铁板也似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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