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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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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响,十二支毛瑟枪跌在地上,史存明一声大喝,寒光闪处,连人带剑跳上盟台,“迅雷贯木”,一剑向沙哈旺心窝扎去。 史存明才一窜上,两个满洲卫士塔洛布和勒尔哈纳,已经分开左右扑来,塔洛布的双铜一架剑身,勒尔哈纳的雁翎刀向史存明双腿猛砍,好一个史存明,不慌不忙,身形纵处,连人带剑拔起七八尺高,超越这两个满洲卫士的头顶,如鹰隼下搏,一溜剑光,仍旧向沙哈旺顶心命门刺去! 他这一下正合了擒贼先擒王的宗旨,少年壮士知道敌众我寡,如果战斗下去,自己准要吃亏,所以要生擒回王,然后慑服余众,沙哈旺也有一身武艺,他在塔勒二人一挡史存明的时候,已经把身佩长刀拔出鞘外,史存明飞身刺落,沙哈旺横刀一封,要把史存明的断虹剑崩飞,哪知道史存明使的是断金切玉的宝刃,刀剑一交,叮当两声,沙哈旺半截刀头,掉落地上,少年壮士反手一剑,仍然照着原式,刺向回王面门,沙哈旺亡魂落魄,把头一低,只听咱的一声暴响,伊犁回王的皮帽珠冠,连同大片头发,被断虹剑扫了下来,只差两寸便把他整个天灵盖揭掉,史存明还要再进一剑,将沙哈旺立毙剑下,台下已经陆续跳了五个人上来,一个是天籁禅师,一个是雷木大师,还有三个是兆惠将军帐下的侍卫,史存明认得其中一个是黑牛李洪,可以说是埋伏尽起,强敌毕至! 史存明虽然胆大,看见刹那间来了许多敌人,也不禁心中着忙,说时迟,那时快!雷木切记着几天前吃了一剑的耻辱,大吼一声,挥动独脚铜人,一个“五丁劈山”之势,猛向史存明头顶劈落,史存明偏身一闪,塔洛布的双铜和勒尔哈纳的雁翎刀,双双向少年壮士前后砍到,史存明腹背受敌,无从闪避,他忽然想起自己穿了孟丝伦的金丝火猴毛背心,可以抵御刀剑,何不抵挡一下?他把腰背一躬,只听吧吧两声,双锏一刀三件兵器完全砍在史存明的背后,少年壮士夷然不损,还有一种弹力把兵器反震起来,塔勒二人不禁大惊失声,叫道:“这小子有金钟罩本领!” 就在各人一愕的时候,用铁念珠打落俄罗斯兵手中毛瑟枪的飞龙师太,就在这刹那间,嗖的跳上盟台,宛如一头灰鹤,史存明看见飞龙师太到来帮助,不禁大喜,刚要张口喊老前辈,哪知飞龙师太却把面孔一板,喝声:“下去!” 就在这一声叱喝里,右手五指向前一探,用了个“拿云手”,抓住史存明的衣领,向上一举,把史存明整个身躯直甩起来,飞龙师大连头也不抬,右臂一伸一弹,扑通,把史存明连人带剑,抛向盟台之下! 这一下出乎各人意料之外,天籁禅师和雷木师徒都不认识飞龙师太,只见她穿着牧民装束,齐声叫道:“你是哪个?” 话声未了,飞龙师太身形晃处,窜到他俩师徒跟前,反手向雷木大师就是一掌,雷木要想格拒,无奈对方出手奇快,哪里还来得及?只听吧的一声,雷木大师右脸颊上吃了一记耳光,险些跌倒,踉跄后退! 天籁禅师大惊,叫道:“这是叛党!” 但听啪啪啪啪四响,塔洛布、勒尔哈纳、李洪,和一个名叫胡刚的卫士,每人面上,重重吃了一记耳光,天籁禅师看见眼前黑影一闪,迎面已经一掌劈来,那掌影来得飘忽,不知发自何方,也不知如何挡架,一急之下,把袍袖向外一振,双掌同时用力,使出天龙派的排山掌绝技来,猛向飞龙师太胸口击去,要知道天籁禅师是后藏天龙派的高手,本领造诣和神力尊者的不分伯仲,这一下排山掌之力非同小可,飞龙师太过十轻敌,竟被他一下推个正着,好在飞龙师大这许多年来,勤修内功,肌肉有自然内陷之劲,一着掌力,立即凹凹胸,方才卸去对方凶猛掌力,但是胸口像被铁锤擂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飞龙师太勃然大怒,立即运气护痛,左手翻处,抓住天籁袍袖,左右二指一伸,直挖敌人双目,这下疾如闪电,天籁禅师用力一挣,袈裟袍袖断裂,雷木大师的独脚铜人,塔洛布的双锏,已经同时向飞龙师太打到,盟台上的客人一窝蜂簇拥向前,把飞龙师大困在核心! 话分两头,再说史存明被飞龙师大抓住衣袖一抛,翻落台下,恰好压向两名俄罗斯兵的身上,扑通咕咚,三个人跌做一团,那些俄兵刚要弯腰拾毛瑟枪,再向对方轰放,史存明这一落下来,撞翻两个,其余的回转身来,要把少年壮士擒住,哪知道史存明身手矫健,一个翻身跳起来,断虹剑贴地左右一扫,砍断了两名俄兵的脚腔,这两个老毛子惨叫一声,向后便倒,一个俄兵刚好拾起毛瑟枪,正要瞄准了史存明轰放,少年壮士一声叱喝,飞身一剑刺去,“电光照岭”把这持枪俄兵透胸穿过,当堂呜呼哀哉!还有几个俄兵正要拾枪,被史存明手疾眼快,一剑一个,全部了结,本来这些俄兵个个力大如牛,近身搏斗正是所长,可是史存明剑法纯熟,身手敏捷,被他斩瓜切菜一般,刺倒了七八名俄罗斯兵,其余几个不曾受伤的老毛子,看见史存明身手利害,已经一哄散开,史存明用剑把十二支毛瑟枪枪管,一一削断,方才回转身来,只见小和卓木酋长亚图特,金弓郡主孟丝伦兄妹,和同来的四百壮士,已经跟伊犁回王带来的人马,杀在一处! 史存明正要过去助阵,冷不防盟台上红影一晃,一个穿着红袍的喇嘛僧,凌空飞跌下来,史存明认得是雷木大师,哪肯轻易放过?反手一剑砍落,雷木大师一颗秃头,活像西瓜似的滚了开去,你道雷木因何会凌空飞落,原来飞尼师太起先仗着怪异奇诡的身法,跳上台去,出其不意,占了一些便宜,可是天籁禅师究竟不是庸手,他的九环钢杖上次在阿特朗玛峰吃智禅上人的宝剑削折了,新的钢杖不曾打好,却用了一对象鼻宝刀,这双刀如象鼻,跟中士武林用的刀大大不同,卷起两溜刀光,把飞龙师大卷在中心,雷木大师舞动独脚铜人,塔洛布等侍卫展开刀剑,一共八九个人,围住飞龙师大恶斗,飞龙师太立即把缠在腰间的一丈柔剑拔了出来,呼的抖直,寒光凛凛,和天籁禅师众人战在一起,她展开飞龙剑法,飒飒生风,顷刻之间舞成一团精光冷电,台上各人乍觉眼前一花,四面八方都是飞龙师大的身影,不禁大惊,天籁禅师高声叫道:“大家退后,让我上前!” 原来天籁禅师看出飞龙师太剑法迅捷新奇,自己以前不曾见过,知道遇了劲敌,恐怕台上各人,没有一个是她对手,白送性命!所以喊各人退后,自己首先上前,展开般若刀法,纠缠着她,再由各人助攻,左右游龙,哪知雷木大师却误会了师傅的意思,以为他叫自己用暗器夹攻,雷木立即探手入怀,取出三支袖镖,举手一扬,正要订出,谁知道飞龙师已经瞥贝了他掏取暗器,于是先下手力强,剑光一闪,用个“苍龙卷尾”,猛向雷木迎面刺去,番僧估不到飞龙师太先取自己,急忙抽身后退,刚要横铜人向上迎,飞龙师太霍地一矮身躯,左脚飞起,踢向雷木肋下,番僧估不到她剑法中使出腿法来,吃了一惊,招架已来不及,身于又站在盟台边,退无可退,只好一个跟头翻下了台,谁知死星照命,史存明刚好站在台下,手起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雷木大师这样一死,天籁禅师无异失掉臂助,天籁上次在阿特朗玛峰捉拿智禅上人不成,反而吃了一剑,断掉一只臂膊,好在他拾了断臂逃走,返回清营,天龙派本身有一种接驳肢体的灵药,如果对本派气功有深厚造诣的,即使肢体断缺,在两个时辰内,仍然可以接驳肌肉,使断缺了的手脚生回,所以智禅上人那天断了他一只手臂,今日的天籁禅师仍然双手应战,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天籁禅师接驳回的臂膊,终是缺乏耐力,他想利用雷木一面牵制飞龙师大的正面,其他的卫士方才上前游斗,谁知飞龙师大运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打法,将雷木踢了下台,史存明又在台下候个正着,雷木登时送命!天籁禅师一面痛心爱徒惨死,一面知道计划成为泡影,敌人剑法这样凌厉,还是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这番僧立即虚晃一刀,拔身一纵,跳下盟台,台上其他侍卫,也先后向人丛窜落,刹那间所有台上的敌人,全都逃个一干二净! 飞龙师太扫荡了台上的敌人,哈哈两声长笑,把身上的斗篷和包头黑布向地一掷,现出缎衣光头的空门装束来,大喝一声,舞起银龙也似的利剑,飞向台下,剑光到处,当者无不披靡,史存明知道这老尼姑脾性古怪,对自己师徒存着很深的成见,自己不便去跟她并肩联剑作战。他看见孟丝伦和她的兄长小和卓木被伊犁兵包围得没了影子!史存明心中一急,舞剑杀上,突然看见一个人由斜刺里跑过来,史存明定睛看去,竟然是内奸桑昆,桑昆背后追着几个维人,高声大叫:“杀父恶贼!往哪里跑?” 史存明听了这两句话,勃然大怒,飞身一纵,径自向桑昆的跟前,横截过去。 你道桑昆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起先不是用匕首抵住了父亲桑达的肋下么?原来飞龙师太和史存明先后跳上盟台,直取回王沙哈旺的时候,台下秩序当堂一阵大乱,白熊谷的维人也乘机发难,攻击在场的伊犁兵,有几个维人还飞扑过来,要抢夺桑昆的匕首,桑昆索性把心一横,将匕首向自己父亲肋下一插,桑达惨叫半声,便一交跌倒,呜呼哀哉!白熊谷族维人看见桑昆公然行凶拭父,不禁动了公愤,个个不要命的猛扑过来,桑昆虽然有武艺,但知道众怒难犯,急忙夺路奔跑,要想闯入伊犁兵队伍里,求取庇护,哪知道冤家路窄,遇着了史存明,桑昆眼见过他格杀满清铁甲军的神勇,不禁魂飞魄散! 史存明一声叱喝道:“冷血狗贼,你还要走!” 断虹剑寒光一闪,用个“白猿献果”之势,刺向桑昆面门,桑昆哪里有跟史存明战斗的胆量,把身一矮,正要向旁边滚去,哪知道史存明剑招变化这等神速,“金雕刷翎”,剑尖向下一挑一削,刺中桑昆屁股,桑昆哎呀半声,跌倒在地,史存明一脚把他踏定,几个维人过来,就要乱刀齐下,史存明叫道:“这样便宜了他,把他活捉起来,慢慢拷问他。” 维人方才觉悟,拿过几根粗麻绳来,把桑昆绑了个结实,史存明又指挥维人,向伊犁兵杀去!史存明仗剑当先,杀入人丛,果然看见金弓郡主和四百名同来的壮士,在人丛里和伊犁兵混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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