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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双目一寒,凤啸松厉声道:“你还有完没完……”

  连忙垂下头,孙厚噤若寒蝉般退了下去,凤啸松咆哮道:“还呆在那里做什么?施非去叫魏大夫治臂伤,其余的人马上去清点伤亡,处理善后!”

  当六名“黄带子”急忙离开之后,远处“—苇凌波”尹疆,“大幡旗”郝邯两人亦已气喘吁吁的掠至,尹疆向凤啸松行礼之后,抹着汗道:“宫魁,有唇使命,那古独航跑了!”

  凤啸松不快的道:“怎么连你们也空手而回?”

  身材瘦长,脸容清癯严肃的尹疆不由惭愧异常,他窘迫的道:“回宫魁,古独航功力甚高,我和郝老四联手相敌才堪堪扯个平手,他的轻身术不如意,但我—个人却圈不住他,就这样,我和郝老四连追连战,步调无法—致,天色又暗,追了一段路便失去了他的踪迹……”

  牛高马大,满脸横肉的郝邯插口道:“但我们却沿途击杀了十数名“花子帮”的漏网小鱼!”

  地下半躺着卫浪云破口大骂:“强凌弱,卑鄙,你们怎么不找厉害的斗,专门朝些小角色下毒手?真正不要脸的到了极点!”

  双眼怒瞪,郝邯怪叫道:“哇哈,我道谁胆敢如此放肆,原来竟是鼎鼎‘勿回岛’少岛主‘银雷’卫浪云呀,他娘的,你算厉害f,怎的却厉害得瘟到这里?活脱个翻过来的王八—样?”

  卫浪云夷然不惧的反唇相讥:“你也只不过是头臃肿肥大却痴呆无能的大狗熊而已,两对一犹敌不过人家,你还有什么卵用?干脆回你师娘怀里去吃奶吧!”

  顿时暴跑如雷,郝邯怒叫:“好杂种,老子活劈了你!”

  尹疆伸手将自己这位兄弟一拦,冷冷的道:“不用急,他如今业已成为阶下之囚,还怕他能飞上天去?留着力气慢慢折磨他吧!”

  凤啸松缓缓的道:“好了,你们去歇会吧,哦,尹带头,你这一级兄弟有两个负了伤,元德香和司徒强!”

  吃了—惊,尹疆忙问:“伤得重么?”

  凤啸松道:“还要不了命,连二护宫费立昌都完了!”

  神色变了变,尹疆咬牙问:“宫魁,是哪一个王八蛋下的毒手?”

  阴冷的一笑,凤啸松朝卫浪云—努嘴,除了我们卫少岛主,你想想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尹疆怨毒的盯视着卫浪云,狠狠的道:“行,姓卫的,我们有帐算了,回到‘紫凌宫’,你等着慢慢享用我们给你的厚待吧!”

  冷沙沙的一笑,卫浪云道:“我若含糊就是你的儿子!”

  大吼—声,郝邯叫道:“王八蛋,老子这就先给你颜色看!”

  嗤之以鼻,卫浪云不屑的道:“你试试!”

  气得暴跳如雷,郝邯吼哮的道:“他娘的,你还仗着什么在这里卖狂?你这野种,老子要活拆了你!”

  —挥手,凤啸松道:“不要吵,成什么体统?不要……”

  尹疆拉住了郝邯,谨慎的道:“宫魁,那田寿长——可是也逃了?”

  凤啸松长长“嗯”了一声,道:“他的运气好,留下他的宝贝侄儿来顶数-----不过,卫浪云的重要性更要超过那田寿长,如果卫浪云抓在我们手里,‘勿回岛’及其—干帮凶们便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姓卫的乃展履尘和田寿长两人的唯—继承者,他们非但对他爱惜胜过已子,更有一种感恩的成分在内,卫浪云是他两个的拜兄之子,而卫浪云的父亲更是将展、田两个一手提携起来的人,姓卫的小子不啻是他们的命根子,无论何种情势之下,他们也不会稍令卫浪云受到委屈的,彻底的说,今天‘勿回岛’妄想统一武林,主盟江湖,大多也是为了替卫浪云铺路,他们将来的一切,完全都是卫浪云的……”

  笑了笑,卫浪云道:“凤宫魁,你倒是将我的过往经历及未来出路摸得清清楚楚……”

  凤啸松道:“这又回到原先的那几句话了——‘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卫浪云哼了—声道:“也不过是说你们行奸探密的本事还不错罢了!”

  叫了—声,郝邯怒道:“小子你说话留神点!”

  卫浪云淡淡的道:“滚你的蛋!”

  一咬牙,郝邯的语声传自唇缝:“好小子,我们是骑在驴背上读唱本,走着瞧吧!”

  眉梢子一挑,卫浪云道:“见识多了,朋友!”

  一把拉开郝邯,尹疆向他使个眼色,边又朝凤啸松道:“宫魁,姓卫的本人既是如此关系重大,田寿长那老鬼为什么又肯舍下他独自逃之夭夭?”

  微微一笑,凤啸松道:“你错了,尹带头,田寿长不是扔下他,是他死也不肯先逃,这可能便在—个“孝”字上吧,做侄子的哪有先行逃命,扔下叔父去拼老命殿后之理?卫浪云宁死不退,更不愿留下田寿长而先退,田寿长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突围了,我想,照田寿长的如意算盘,可能认为他侄儿一身本事了得,大有希望出困,他也一定预料到就算卫浪云万一遭擒,生命亦不会发生问题,因为他知道卫浪云落在我们手中的价值,基于上面的理由,这家伙才勉强逃走的,他们两人,一个有了失闪,总比一双全陷住了要好,当然田寿长也心里明白……”

  凤啸松正说到这里,在沉沉的暮色中,靠山坡那边突然响起了一片喧哗惊嚷之声,这位“紫凌宫”的宫魁不由双眉微皱,阴森的道:“又是什么事?”

  尹疆与郝邯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蓝带子”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这位仁兄满身血迹,衣衫破碎,形状好不狼狈!

  一个箭步抢了过去扶住来人,郝邯大声道:“罗隆,发生了什么事?”

  那罗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皮开肉绽,几乎成了个血人,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摇头道:“我们……栽了……残了……”

  凤啸松冷冷的道:“慢慢的说,怎么回事?”

  歇息了一会,罗隆抽搐着道:“宫……宫魁……我们……三个人……带头……沈维堂,我……还有李秀三个……率领了二十……名弟兄……去追杀……‘花子帮’的三……三个‘红包袱’长老……及……十数个‘花子帮’的角色……却被他们……诱到……十里外的……河滨……展开了拼斗……”

  凤啸松缓缓的道:“后来呢?”

  艰辛的咽了口唾沫,罗隆吃力的道:“后……后来……我们……吃了大亏……虽然……我们也砍倒……对方六七个人……但……是我们的……二十名弟兄……无—生还……李秀当场战死……连……沈带头沈维堂也受了重伤……我……亦差点回不来……”

  粗喝的呼吸着,凤啸松忍住心头怒火,问道:“沈维堂呢?”

  罗隆虚弱的道:“回……回……宫魁……我已背着沈带头……回来了……他……他业已晕绝……过去了……”

  凤啸松暴烈的道:“那些‘花子帮’的人呢?”

  罗隆用力张嘴:“逃……早……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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