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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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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解惑揭谜浊雾清 黄媚在起初也有些怔愕,甚至有些惊惧,后来,她也察觉了宫笠之忽然转变成这种神态的原因,那口井,但是,她却更不禁迷惘了,为什么宫笠会对这口井有如此反应,又这样不同寻常的专注呢? 凌濮亦是相似的疑惑,他上前了几步,谨慎的问:“头儿,你怎么了?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宫笠缓缓收回了目光,像是十分舒畅,像是解脱了一些什么负累似的,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表情是开朗而愉快的,并没有任何恼怒或阴郁的痕迹。 黄媚微现忐忑的道:“宫大侠,你好像很注意这口井?” 宫笠平静的道:“这口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对我突然有了提示。” 黄媚不解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宫大侠,这口井已被堵塞起来了,大概我爹曾经告诉过你那段悲伤的往事? 我以前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是田昆所爱的人怡贞,便是失足淹死在这口井里!” 宫笠“哦”了一声,悲悯的道:“那位怡贞姑娘,就是淹死在这口井里的?” 黄媚颔首道:“是的,尸首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却被井水泡胀了,好可怜?” 仰首望天,宫笠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这莫非是天意? 是冥冥中一些什么不可解的玄异力量在提醒我?或者,是那位死去的女孩子在幽渺里帮助我获得以前蕴藏于雾霾中的答案?灵光一道映亮了脑际的黑暗晕沉,似是有人指引,那么,那女孩子的用心何在?” 默默凝望着夜空,他又呢喃道:“是了,托我护佑田昆,她的心上人?” 这时,黄媚十分不安的叫唤他:“宫大侠,你在说什么? 自言自语,咕咕峨呶的,好像中了邪了一样?” 微微一笑,宫笠道:“没什么,我只是在自己告诉自己一点感触而已,我经常有这个习惯。” 捂着心口,黄媚道:“你真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忽然被什么东西祟着或是只有你看见了什么异像,一个人对着天空喃喃说话,我一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宫笠安详的道:“夜深人静,又在这口曾经淹死你昔往故人的井边,难怪你会产生某些怪诞的联想了。” 黄媚觉得身上泛冷,她忙道:“这地方我时常经过,倒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阴森之感,但你刚才的样子却把我好吓,似是和鬼魂说话一样!” 宫笠笑了:“其实,鬼不容易吓住人,人反倒能够把人吓坏,不过我并没吓你,这次是你自己吓自己?” 摇摇头,黄媚的悸怯掩不住她的好奇:“宫大侠,别再谈这些了,先时你说,这口井对你有了提示,能否q诉我们,是些什么提示呀!” 宫笠道:“当然可以。” 凌濮兴奋的道:“头儿,你是否突然解悟了贺大哥留下来的那些暗示表记?” 宫笠道:“只解悟了一样,那个‘口’字。” 搓着手凌濮急切道:“快说,头儿,那个‘口’字是什么意思?” 宫笠低沉的,却清晰的道:“我刚才在一刹间悟及,贺大哥留下的这个‘口’字图形,是在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姓氏——” 凌淄愕然道:“是在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姓氏?头儿,百家姓上哪有姓‘口’的人?” 笑笑,宫笠一指那口黑纹石砌的口字形的井:“暗,那不是?这个人是姓井的!” 呆呆的望着井口,凌濮也恍然大悟:“不错,是姓井的,‘口’字便是井的象形……” 宫笠有些伤感的道:“在贺大哥咽气之前,他的体力,心智,都告枯竭了,他只能凭着一股执着的精神意志,凭着一个单纯的意念,在他已倾尽全功,在我们却觉得相当模糊的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他无法更详细的表明他的观念,便只有近似打谜一样的提示我们一点端倪,一点痕迹,让我们去推测,去探索……我几乎可以想像出当时的情景来,贺大哥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愤恨,又那样的焦急,如果他能够,他会大声疾呼,会泣着血一遍又一遍的向我们说明他的心意……他又何尝愿意我们也和他一样痛苦焦急的坠入迷惘无奈之中?” 咬着牙,凌濮道:“那姓井的龟孙子!” 宫笠沉重的道:“莫急,我们就快从石牢里‘金牛头府’的一干人口中挖出这几个人来了!” 凌濮痛恨的道:“无论用多么狠酷的方法,也要他们把姓并的这个人招供出来!” 阴冷的一笑,宫笠道:“他们会招出来的,尤其是当我们已知道有姓井的这么一号人物之后!” 凌濮开了窍似的叫道:“可以诈他们!” 宫笠漠然道:“这只是方式的一种,而我们具备有多种不同的手段!” 轻轻的,黄媚若有所思的道:“宫大侠,请问——那位贺大哥在临终之前,留下记号当中,还有哪些不曾悟透的?” 宫笠道:“怎么?你想替我们参酌一下?” 黄媚坦然道:“是的,想替你尽点儿心,你也不必小看我,比武功,比胆识,比江湖阅历,我不如你甚远,但若以心思的细巧与忖量的精密而言,我们女孩子家天生就要较诸大男人周到得多,更叫你们望尘不及的,是我们有无比的耐性。” 宫笠道:“我并没有小看你,黄姑娘,相反的,我也颇希望能在你这里获得帮助,集思才能广益,一个人的心智,到底不能涵括周全。” 黄媚这才嫣然笑道:“嗯,说了这么久,只是这几向话还中听点。” 宫笠低缓的道:“贺大哥在临终这前,一共是留下了三样记号,这三样记号——也是我们自遍地血污中辨认出来的,那是一个三角形梨状的带角或带翼的图形,一个‘口’字,再就是浓浓的三个血点,上面的一滴,下方的两滴,连着一个勉强像个‘十’字的标记……” 说着,宫笠还用脚尖在地面划出了那个“品”形记号,并依记忆连上那“十”字的位置。 黄媚非常慎重的蹲下身去查看了一遍,然后她站起来,美丽的面庞上没有什么特异的反应。 凌濮忙问:“黄姑娘,你可猜出了什么?” “噗嗤”笑出了声,黄媚道:“也没见过像你这样急性子的人,凌大哥,先前我向宫大侠讲,说我们女儿家心思细密,不漏小处,但我并没有说我们是神仙或能卜会算呀,二位都是聪明人,以二位之能,苦思多日不得其解的隐秘,我是何人?岂能一见之下即时了悟?所以你别慌,让我慢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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