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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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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笠面色僵木的道:“猜得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顾子英皱着眉,喃喃的道:“你的武功高强,心如铁石,沉稳如山,风仪徐展如林…出手狠毒……毒…毒…” 陡然间,这位“曲江三友”的么哥面色大变,瞠目结舌! 宫笠冷硬的一笑,回身而去,就在他向凌濮颔首示意,自己先行离开的须臾,背后,顾子英已呻吟似的连上了未结尾的颤音:“毒……毒宫…‘生死执魂’……”天啊铁门又关上了,宫笠向仍静静候门外待令的几个然若寒蝉也似的十名庄了道了劳,然后,他先行回房等候凌模,在离开之前,他已向凌濮表达了渊光祖、雷雄二人解除刑制的暗示——目前,他还不想叫这两人死去,他要留住对方的活口! 刚进了门,廖冲师徒早已大腿架着二腿的在房中等着他了。 一见宫笠,鲍贵财赶紧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垂手请安;廖冲却急切的问:“怎么样?老弟?查明了你哥贺苍的死因不曾?与‘金牛头府’有没有牵连?是哪一个龟孙王八蛋干下的好事!” 先不忙着答话,宫笠诧异的道:“二位是一夜未眠呀?” 打了个哈哈,廖冲道:“我爷俩业已睡醒一觉了,心里全惦挂着这桩子事,因不安稳,所以只稍稍盹了盹,便急着赶来你这里听消息……” 宫笠坐下,叹了口气:“果然‘金牛头府’是策划行动的帮凶,他们有着颇大的关系,但实际下手者另有其人,由这里面,又扯出一段曲折的隐情来,唉,真是作孽…” 廖冲毛躁的道:“快把详情告诉我,到底其中是怎么一码子事,绕来弯去的真把人的脑袋都搅晕了,娘的,我老汉几十年来也未曾遇过这一桩这等复杂的熊事体!” 倒了一杯茶,鲍贵财双手捧到宫笠面前,恭恭敬敬的道:“二二叔,先……先别忙着说话,润润嗓子再讲也不迟,累累了一晚上,该该歇口气了!” 宫笠接过茶杯,笑道:“谢谢你,贵财。” 鲍贵财又向他师父道:“师师父,你老人家就就是这么个急急躁性子,二二叔才回来,一脚踏踏进房,屁屁股还没熨热椅椅子,你老就马马不停蹄的追追……追问人家,好好歹,也让二二叔歇一会嘛……” 廖冲没好气的道:“真他奶奶是个二十五孝,什么事我不懂?还用得着你来呼叨?娘的,你宫二叔帮你对付老婆,你他娘紧接着就一面倒啦?看那付孝子贤孙的熊样!” 鲍贵财傻笑着道:“师师父一向教俺尊老敬敬贤,俺俺照师父教教的来做,总不会错,若是错了,也也就是师师父错了……” 廖冲哭笑不得的叱喝:“胡说,师父怎么会错?” 连连点头,鲍贵财道:“师师父不错,俺俺也不错,师师父是天,俺俺就是地,地地同天。乃是比比照着来的。” 微微一笑,宫笠道:“贵财,好孩子。” 廖冲哼了哼道:“再过些时,这畜生心中眼里恐怕就只有你这二叔,没有我这师父了!” 鲍贵财急道:“这这是天大的冤枉事了……师师父,俺俺怎敢如此斗胆,如如此放肆?杀杀杀俺,俺也做不出这这等大逆不不道的事来……” 宫笠笑道:“你师父是说的气话,贵财,当不得真的,拆穿了,他只是吃醋而已。” 廖冲气唬唬的,道:“吃醋?我吃的哪门子醋?” 哈唯一笑,宫笠笑道:“老兄,心照不宣。” 廖冲翻动着眼珠子,道:“结了,别逗乐子啦,说点正经的吧。” 于是,宫笠又啜了口茶,开始十分详尽的将他与凌濮在园中遇着黄媚祝小梅两泣姑娘,经两位姑娘相助,将那久悬不得其解的谜题表记如何—一剖拆分明,又说到石牢中对五名俘虏的审讯经过,他叙述得扼要而生动,直听得廖冲师徒耸然动容,表情连连变化个不停…… 再以一口茶来结束了他的述说,当苦涩的温凉的液汁流入他的喉管,这位天下闻名的好汉不由深深叹喟:“自古以来,财色二字最丧人志,最泯人情,最绝人心,多少的悲欢离合也是全是为了这两个原因;典型的悲惨事却仍然世世代代,层出不穷,好像人就随着这个可恶的轮回旋转,永也跳不出其窠臼了……” 廖冲沉默了一会,摇头道:“财是好的,但须取之有道,色是好的,却不可为了色而丧德,否则,就是天诛地灭,十恶不赦,该他奶奶凌迟碎剐了!” 鲍贵财气愤填膺的道:“奸奸夫淫淫妇,人人得而诛诛之,二二叔,就不不是这两人作下的血血案,光光论他们这种败败德逆伦的无耻丑丑行,已够够得上千千刀剐,万万箭穿了!” 宫笠沉重的道:“他们跑不了,而且,他们要遭到的惩罚绝不会比千刀万剐来得轻!” 鲍贵财昂然道:“二二叔,俺要帮帮你直捣‘金牛头府’!” 廖冲道:“这是一定的,我早已向你二叔表明过了;‘金牛头府’也好,姓井的那对奸夫淫妇亦罢,都不是好些玩意,活在人间世上,只是凭添祸害,莫说我们之间尚有这层关系,便是没有,我一旦得悉此事,也不会饶过他们!” 双手抱拳,宫笠严肃的道:“再谢贤师徒仗义援手!” 连连还礼,廖冲忙道:“行了行了,别来这一套,所谓路不平有人踩,何况我们还是气味相投的好朋友,这拔刀相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宫笠伤感的道:“我在想,这一次十分偶然的场合里,触发了我的灵感,又幸得黄、祝二位姑娘的巧思解剖,方才澄清剖明了贺大哥留下来的表记图示,使多日悬虑,真像大白,这全是连串的巧合与连串的运气所使然,可是,我认为解释做冥冥中的天意,贺大哥的魂魄在暗中指引,要更来得贴切些…。贺大哥阴魂不远,时相随从,他定然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左右,对我加以默佑,对我加以引导的廖冲目光回转,道:“乖乖,说得我心惊肉跳,后颈窝的汗毛直竖……人鬼殊途,还是他奶奶少热乎的好……” 宫笠道:“那是你与老贺未曾建立过情感的缘故,廖兄,人与人之间,一旦相交深了,情份厚,即使阴阳异途也自然有一种契合,而这种契合依旧是亲切的,真挚的,隽永的……” 廖冲咧嘴一笑:“听你说得这么个美法,倒好像你真的和故人拍过肩膀逗过乐子……” 宫笠道:“魂梦之中,正是情景依稀。” 一边,鲍贵财却听不进这些话,他的心早就急着寄挂到另一桩事上去了,此刻,他悄悄扯了扯宫笠衣角腼腼腆腆的道:“二二叔,刚刚才你你说,遇——遇见过祝祝小梅姑娘,她她……她可曾说过什么没有?她她的模样是是不是在生生气?” 宫笠安详的道:“祝小梅并没有生气,形色一如往昔,但是,她的确也没有说过什么。” 顿时浮起一面孔的失望表情,鲍贵财苦涩的道:“她她她没没说什么?—一点点也没没说?” 摇摇头,宫笠道:“关于你的没有。” 鲍贵财呆了一会,愁上眉梢:“二二叔啊,俺俺看,情情势怕是不妙,她她对俺,好好像没没啥情份……” 宫笠笑了:“傻小子,大姑娘家便是对你有情,也作兴挂在嘴皮子上逢人就说的?” 怔愣着,鲍贵财又兴起一线希望:“二二叔,你你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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