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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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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人已俯身至丁元一尸体之前,动手摸了摸丁元一的心脉,兀自忙活了起来! 钟魁虽身子转向,业已面对战飞羽,但却在嘴里故意的气华驼子道:“脚生在别人的腿上,我又没拴住人家,凭什么跑了唯我是问?” 华驼子人似未听到他的话般,业已全神贯注在丁元一身上,根本就不理“气死鬼”钟魁的故意找碴,战飞羽看在眼中,心底不禁对华驼子的态度,大为欣赏,一个人任何事情,若能一心致专的去作,鲜有不成功的,丁元一伤势的轻重,战飞羽明白的很。 只因他在初救得了元一之时,即已知道他不但受了严重的内伤,并且重得很,更要命的是他同时也中了毒,在伤与毒双重夹攻之下,丁元一只有罪受,是以他才借魔骨刺涂归的手,给了他一个痛快,免得他生不如死,因为在他那种情形之下,即或是治好了伤,身体也要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整天要在虚弱中过一辈子,那种滋味想想也不好受!若不是如此,凭战飞羽能让“魔骨刺涂归”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如今“治死人华驼子”既然伸手,战飞羽知道丁元一定然没有问题。 战飞羽双目星寒,盯视着治死人华驼子的治人手法,一瞬不瞬,对于那已面对他表示出警戒之心的“气死鬼钟魁”的习性,任何人,凡是同他搭上了腔,不论何时何地,他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尽极度缺德的词句,来损你,使得你听在耳里,怒在面上,你越生气,他越精神,就是动上了手,也都是些使人恼怒的招式,所以不论任何人,都不愿招惹他,否则,你就有得气生了,民谚谓气死人是不偿命的!何况他的外号是“气死鬼”,鬼都能被他气死,人还能受得了! 战飞羽的反应,看在气死鬼钟魁的眼里,心里却不由得暗笑,心想:小子你这一套,我可是见多了,你若如此,我越想让你尝尝滋味,尝尝真正生气的滋味,除非你没有命了!哼!就是变了鬼,我也照样气死你!心中想着,口中不闲,眼睛一斜一挑,钟魁一本正经的向战飞羽道:“阁下英气逼人,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此话一出,大出战飞羽意外,想象中气死人钟魁,定然是个话语带刺的缺德鬼,如今竟然是如此的正经,所谓礼尚往来,人家如此,他战飞羽可不能落人话柄,是以神色间,掠过一丝愕然之容,随即淡淡的道:“在下战飞羽,阁下想来即是大名鼎鼎的气……” 气死鬼这三个字的名字,却真正的不太好出口,是以说至此处,战飞羽不好意思往下说,但那钟魁却仍然一本正经,毫不为意的道:“对!对!对极了!我正是气死鬼钟魁!想不到在此风雪古庙,尸骸狼藉的地方碰到了盛名满天下的‘神手无相战飞羽’,战大侠,盛名不虚!盛名不虚!” 君子欺之以方,钟魁以常理测度,面前人可能是一好名之士,正直之人,以礼待之,定然不会碰上钉子! 战飞羽依然心存防范,淡淡的道:“阁下夸奖,阁下盛名,的是不虚!” 习性不改,打蛇随棍上,钟魁道:“哪里!哪里!战大侠出手不凡,看一看眼下的成绩,就属神手无相,的是了得!” 来啦!战飞羽心存警惕,不置可否,道:“阁下看走眼了!” 挑逗的,钟魁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看走了眼没关系,只要阁下莫失了手就行了!” 以牙还牙,战飞羽道:“神手已无相!” 挪揄地,钟魁道:“厉害,厉害,无怪这儿的血腥气重!” 古并不波,反击,战飞羽道:“要不要试试滋味如何?” 正面挑上了,似是第一次遇上对手,钟魁道:“花子打狗,战飞羽你穷横个什么劲?可惜你不是鬼!我老人家是猪八戒抡靶子,不刺猴(伺候)!” 不屑地战飞羽道:“谅你不敢!” 嘻嘻一笑,钟魁道:“敢不敢你心里明白,不值得倒是真的!” 寒星望天,轻啐,战飞羽道:“无赖!” 一本正经,严然长辈训子弟,钟魁道:“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我老人家原谅你,以后可要记住,不可信口开河。” 战飞羽毫不理睬,突然朝大门方向走去!甫一举步,面前人影一晃,“气死鬼钟魁”道:“慢来!慢来!何不再稍等一会!” 简洁地,战飞羽道:“没工夫!” 钟魁突然闪身一让,手一笼,不屑地道:“请!请!你留在这儿不会安心的,溜吧,溜的越远越好!日后江湖上传出去,你战大侠杀人开溜,那有多美?嘻!嘻!” 战飞羽双目寒光陡射,精芒如电,注视着钟魁,钟魁摇头晃脑,面露慌急,故意作态地道:“唷,唷!你战大侠可别生气,我不会传出去的,只是我可不能保险那罗锅子不讲,你对我这么凶干啥!我钟魁不怕鬼,可是不敢惹你这鼎鼎大名的侠客!” 扭身返回原地,两眼望天,战飞羽再也不理睬气死鬼钟魁的茬儿,任你说破了嘴,战飞羽就似一座山,挺然耸立,毫不能动摇,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凛森寒,使人感受到无比的阴森冷酷! 渐渐地,气死鬼钟魁,无辞玩了,只剩下周围刚刚掀起的雪后冷风,突然加强,飕飕地刮着,使地上未凝结的一层雪花到处飞扬! 闷哼一声,地上已死的丁元一,突然眼珠儿活动,治死人华驼子,未待他有所表示,业已连连施展独门医术,拍打接拿,紧接着一颗药丸,塞进了丁元一嘴中,一包细粉遍洒伤处,最后,撕块衣襟,包扎一番,不待他有何反应,双手抱起丁元一的身躯,一步步走向大殿之中,直接将他放在那唯一尚能避风雪的神案之下。 这才直起身来,望向战飞羽,冷冷地道:“阁下稍等片刻,我们就可分清敌友……” 战飞羽肃然地,打断话头道:“敌友无关紧要,是非倒很该分清,只是阁下找的这个地方,似乎不太保险!” 华驼子不以为意,钟魁可听出话中有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过来人,没什么意思,谢谢华驼子将我们极需要的人治好送来!你们三位就顺便也留在此地吧!” 一股冷森如地狱中魔鬼的声音,突然自那唯一能避风雪的神案底下传出,隐隐中似自一具带有磁性的器物中传出,冷森,低沉,沙哑而不甚清晰! 华驼子急速翻身俯首,小眼望向神案底下,哪里还有丁元一的影子? 只见他驼峰起伏,双掌起处,咔嚓一声,本尚完整的神桌,业已粉碎,什物四散,尘土雪泥,飞射墙上,墙壁上那露出了一个暗门,黑黝黝地深厚黑底,门上有一具似蜂窝般的铜环,精光发亮,任何人一看,即知那是常经磨擦的痕迹,而那话声系自此传出。 华驼子驼峰耸动,气急地泼口大骂道:“什么东西,给你老驼子出来!” 阴森的沙哑声依旧,自蜂窝形铜环传出,道:“你臭驼子想死也不行,吹大气更轮不到你!那个叫气死鬼的混蛋家伙,将是第一个。” 嘻嘻一笑,气死鬼钟魁道:“想不到我老钟竟然交了老运,有人招上我啦!莫不是你也是个鬼?” 冷森的话语更形森寒,道:“你死得比我原定的还要惨,更要罪加一等!” 钟魁挪揄的道:“欧大气,说狠话,连驼子都会,你这种见不得人的鬼东西,大概是怕你钟老子吧!说说大话壮壮胆是不、这没关系,阴间的小鬼们,经常在我老人家面前如此!我会原谅你的!” 阴森中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道:“钟魁!你死定了,我要让你的骨肉剁成浆水,血和着泥巴,晒干了再喂狗,我说到就做到!” 钟魁破口大骂道:“鬼患子,狠话说够了没有?给老子滚出来,让我数数你有几根肋巴骨,看我不一根根的把你拆散了,磨成骰子掷着玩,让你在那见不着天的地方放空炮,变成在碗里穷打转,真真正正的变成个轻骨头!” “钟魁,我发誓,我要亲自拆散你的骨头,亲手和你的血泥!” 暗洞里的声音,恨得牙痒痒的,声中充满了恨意,使任何人听了他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无不昭然的有一种惊惶之感。 慢条斯理,战飞羽道:“暗底里讲话的朋友,你是凭着什么身份?难道说就凭着你两句狠话,同庙外的那些废料?” 突然沉默! 洞底人同治死人华驼,气死鬼钟魁,同样的诧异着战飞羽的精深功力! 因为洞底人根本就未曾想到,庙外来人,战飞羽已经晓得,这在功力上,业已分出了高下,是以他俩怎能不惊,怎得不有所诧异,诧异中犹带着钦佩的味道! 这从他二人的神色中可以看出。 久久,只有风雪的飘飞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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