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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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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没人再响应了,笑得没了劲,三个人都面面相觑,也感到无味,话无味,人也无味。 战飞羽缓缓地道:“笑够了吗?该哭了!” 面色一变,毛烈道:“战飞羽,大话说了,你打算怎样?是一对一?还是……” 摆摆手,战飞羽道:“一对一?你们?你们这三块二流货色?” 喀嘣一咬牙,人魈道:“战飞羽,行了,别光吹不练,来,让杭爷伸量伸量你,你这个无目的狂夫,看你有多大本事。” 战飞羽道:“毛烈,你该有点脑筋,如果我这样说,我会不具有这种本事吗?” 怒极冷笑,毛烈道:“那得试试,老子不信邪!更不信吹!” 战飞羽轻轻的道:“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现在就准备好……” 郭大公“咳”了一声道:“老弟,那不公平吧!黑魈要为白魃找影儿算旧帐呢!何况,我们也是三个多些!” 战飞羽道:“老哥哥!你已经看到了,凭他那二手三脚猫要找凌老弟算帐行吗,我们没时间同他蘑菇,打发了好办正事!” 黑魈嗔目切齿的道:“娘的,战飞羽,你等着,我收拾了这小子,我再找你!否则,我绝不与你交手!” 在话音未落时,赫连温猝然斜移,身形移动的同时,一溜乌油黑亮的细长光彩暴空,尖端透空,发出一种刺耳的呼啸,劈缠向“铁捕”凌子影。 凌子影半步不退,手中刀挥卷开去,光辉灿烂,如冷电,如流蛇,激起了阵阵雪影,一种寒森森的,阴凛凛的真正杀人夺命的那种光芒,逐出酷厉的,慑魂裂胆的气息,阵阵扩散。 战飞羽轻轻的道:“杀人刀……” 凌子影的刀飞劈而下! 赫连温猛一仰身,手中枪“唰”的直点敌人咽喉! 飞劈的刀刃,犹自凝快那一抹晶莹隐流的寒光,却已猝然回翻,“呛”的一声,震开了来枪,又突然的幻成一片光雨,反削过去。 赫连温一手执枪,一手突握枪尖,迅快捷魈的闪晃,急抬速至,如电般拦截。 凌子影在第一波攻势余力未竭之际,已倏旋向右,连串的刀影流射,猛的弹跃而起,虚空一百零八刀斩劈而下,布成了漫天的刀芒,狂泄之下,阻住了对方的退路,更似凌空落下一片刀雨。 眨眼间,赫连温,连挥九十八招,倏地贴翻滚,链子枪飞舞中,环响如注,不随骑波纹,圈圈扩散,防身的擒旋,如同涡流,向中心收缩。 一时之间,但见银雨乌光,交激闪耀,光辉流灿,黑白相映,连串激越,金铁撞击,声溶火星,人影一上一下,倏然分耳 嘴角噙着一抹惨酷的笑容,凌子影斜睨着黑魈赫连温,意味着:你还不够资格为白魑复仇。 赫连温左手紧握枪把,撑地而起,右手执着扁筒形的枪尖,遥指凌子影道:“臭小子!再来!” 大吼声中,赫连温骤然腾跃而起,“链子枪”倏闪已下,抖得笔直,对准凌子影天灵盖,暴刺而下。 凌子影,钢刀横架,猝然带起一条虹光似的匹练,当匹练映显,他的身子已然一个倒翻,倏忽弹起,刀刃流射,宛如千百颗陨石,彗星的流泄,在尖锐的啸声里,卷向了赫连温! “链子枪”急回快翻,细长的乌影,黑蛇,连连点戳,频频飞击,在迷茫的乌光掠掣中,同流灿而来的银电交触,于是光影混乱,密响连串—— 蓦地一声厉吼—— 火光触发如一蓬红云,蓦然已裹向凌子影的光芒,赫连温的黑花翻落,肉色赤红,凌子影的身影如鬼魅般穿出火云,身形如白影追魂似的紧追而下。 就在这时—— 斜刺里人影暴掠,两溜冷芒,突刺向凌子影背脊! 倏忽间—— 灰影飘闪,如飞鹰,如闪电,将斜刺里的两溜冷芒,卷入一阵紫雾之中。 那是战飞羽的双袖,隐约问,那一双苍白的手掌,将猝袭的赤魅毛烈,与人魃杭汉的飞刃,收进袖中。 “哇”的一声厉叫—— 赫连温踉跄的,跪地吐血!链子枪无力的倒拖地上,胸腹问,红渍满身,翻裂着二条长长的血痕,无力的,颓然倒地,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自黑衣裹头里,露出一种怨毒至极的寒芒,逐渐消散,消失!终于“嘭”的一声,倒地不起! 凌子影,抹一抹脸,眉毛烧得有点焦味,望着弃于地上的链子枪枪头,道:“好狠毒的家伙!” 眶眦欲裂,毛烈瞪着战飞羽道:“战飞羽,狗娘养的,你们二打一。” 战飞羽眸瞳赤寒的射向毛烈,冷酷的道:“三打一怎么不说?” 毛烈粗暴的:“这小子已伤了人,还要落井下石!” 战飞羽道:“受伤反噬,用的是见不得人的魈火!你是对方,怎么办?” 杭汉道:“战飞羽,来吧,该我们了!” 点点头,战飞羽道:“这还像句人话!只是不用客气,你两个一齐来吧!” 激动,狠厉地,赤魅毛烈道:“战飞羽,你是个狂言的匹夫,说大活的狗屎,天下的好话叫你说尽,坏事让你干遍!你不用害怕,武林三凶,向来不以多为胜!你安下心,不用跳动,宰你这种狂徒,还用不到费劲!” 冷静的,战飞羽道:“不错,我说大话,你说的是实话,怎么样,毛烈,你先来?” 战飞羽那种双手笼袖,双臂抱胸的挺立,犹如一座冰山,挺立天地之间,那股寒凛酷厉的眸瞳中的寒光,直射得毛烈自心底里发毛,全身都起来了一层层的暴栗,一阵阵的寒意! 事到临头,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武林人也不会低头,何况是出名的武林三凶? 毛烈由寒心转为极端的愤怒,愤怒战飞羽那种吃定了的态度,与挑衅式的挪揄说话,那是一种极端的,难以忍受的侮辱,这种侮辱比杀了他尤为难堪。 首先,寒栗变为绷紧的暴栗,毛烈的双目,首先射激出一股怨毒的红光,眉毛耸翻,两耳扇风,耳窝中的两撮红毛,扭结成一把小小的扇子,两耳一前一后的扇动,与那冲天而立的红短头发,形成了一幅巡海夜叉的长像,显见得他心中的怒意,到了极点,将怯意驱除净尽。 只见他一步一脚印生生的踏向地面,走向战飞羽。 距离五步,毛烈停身。 红毛毵毵的长臂一指战飞羽,毛烈道:“战飞羽,你这三等猪狗,九等畜类,混世魔王,不世的妖孽,今天要你挺尸!” 点点头,战飞羽嘉许的道:“很好!毛烈,你骂得痛快,也希望你的手底下,能与你的嘴巴一样的干净利落。” 毛烈振吭大吼:“你就要尝到!” 到字犹在舌尖上打转,毛烈的双臂一伸,双手中已多了两柄金光灿烂,同他的肤色近似的匕首,匕芒金光交织成的线条,倏然映凝穿舞,宛如烟火银花爆烈的刹那间的璀璨,飞掣流闪,形成了层层刀浪,叠叠光圈,围刺削劈向战飞羽的前身。 强劲的刃风光芒,破空透戳,但战飞羽的身形,宛如失去了重量,仿佛飞絮一般,随着对方的刃芒晃动,跌荡,银芒刃尖,急遽的刺进,却就只差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够不上部位。 使毛烈吃惊的,却是战飞羽那双手笼袖,双臂环胸的姿势,却一点也没变,尤其是那双寒凛的眸瞳,更加放射出暴凛的煞光,凝视着毛烈的赤目,瞬也不瞬,任你刃尖如何的急烈,快速,就是刺不上敌人的胸膛。 毛烈暗里吃惊,越发的愤怒,长身而起,双臂匕首陡然的挥动,一排半弧似的扇骨般直泻而下。 战飞羽突然挺立不动,右手猝翻,袍袖飞扬,没见着他的任何招式,与右手掌指的动作,只见苍白的光影一闪,就只那么一闪,快,准,狠,稳,一连串的“嚓嚓”微响中,全部过去,融为一刹,半着不失的,通通将毛烈的招式阻了回去。 身形猛沉,毛烈的匕首,双双挺进,悍不畏死的飞刺向战飞羽的咽喉。而行动的快速,逾电光石火。 战飞羽突然回旋——明明向左,却一下子到了右边,飞动的袍袖,神出鬼没的臂掌,白芒一闪之间。 毛烈突地“吭”了一声,一个跟斗翻了出去。 “哇”的喷洒出一口口鲜血。 恍如电硕般,那冰寒感触又突然袭上心头,毛烈恐惧中杂着僵意,神情木然,人就像泥塑,像木雕,口角的鲜血,汩汩外流与他的发肤,无何大多的异样,只是那双呆滞的眼神,却给人一种傻怔的感觉。 战飞羽淡淡的注视着毛烈,他的双手,又已隐于袍袖,双臂环抱胸前。 面色冷森,毫无表情的,战飞羽道:“毛烈,你还有话说吗?” 毛烈的脸孔扭曲得红毛翕张,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眼神突然由呆溃变为惊恐,由惊恐变为羞愤,胸腹间连连鼓盈,起伏不停,口齿问阵阵粗壮的喘息,夹带着血沫,一进一出,双臂颤微微的抬起,指着战飞羽道:“你……你……” “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大滩血块! “噗”的一声,诺大的躯体,突然扑地不起!寂然不动! 人魃走了过去,将一赤魅”翻了个身,仰脸向上,只见本是红色的面容,毛发,此时已变紫涨!七窍流血,显然是活不了! 人魈杭汉冷酷的向战飞羽道:“战飞羽,你的神手原来是毒手,无怪你是江湖上横行,却原来在交手之时,使着无比下流歹毒的散毒动作,你配在人前扬威,在武林行走的吗?” 淡泊地,战飞羽道:“杭汉,将你那一对狗眼,睁大一点,他死了,是我下的毒吗?” 狠毒的,咬牙切齿,杭汉道:“你没下毒,他为什么七窍流血而死?” 战飞羽冷冷地道:“因为他的心肺都已糜烂,而在战前却说了大话!当我问他‘还有话说吗’的时候,他气怒攻心,催发了内伤,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脸上是紫的,他的身上可没有紫,这毒只攻他的脸,哼!” 郭大公道:“杭汉,你听说过战飞羽会用毒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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