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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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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情急切地道:“爹,你倒是说话呀,到底你那儿有没有存着这几味药材?”呵呵笑了,乔忠道:“看你这丫头片子,怎的就这么样迫不及待法?你是非要把为父的这一点家底子都抖露净了方才称心如意么?”原来下怀着什么希望,敖楚戈仅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意——他本身是曾习医道,钻研过各类药物,是而方才所提出的几味药材,其珍罕难求处,自然也相当明了,然而,如今一听乔忠的口气,倒好像真的藏有这些罕见的药材一样! 乔小倩更是惊喜,她望着乃父道:“爹,爹啊!莫非你有?”乔忠颔首道:“有,但却不全。” 敖楚戈精神一振,双目放亮:“老丈,我方所提的那几味药材,老丈果真藏备着?”乔忠笑道:“不错,‘金英豆’‘黑莲子’‘龟壳内绒’‘珍珠粉’‘参根’等我都有,‘珍珠粉’的原蚌者珠至少在二十年以上,那参根也是不会少于百年的老参了,只少了一样‘童虎鞭’。” 沉吟着,敖楚戈在自言自语。“少此一味,则效能即减一半……虽可使其他药材顶用,却仅俱胶合之功,怕也达不到原有的神效……,昭!倒是再想想看……”乔小倩直幌父亲的手臂,撒着娇央告:“爹,好爹爹!你想个法子嘛,看看到哪里再把这差缺的一味药补全,爹爹,在这一方面,谁也比不上你的门路,你是道行最高,神通最大的了,爹爹,亲爹,你帮帮忙,好歹为敖大哥凑齐这味药材……”敖楚戈道:“不须麻烦了,只五味药材合渗,效果固不及六味齐全那样来得神速,但也俱有—般药物所不能比疑的神效,乔姑娘,能够获有其中五味药材,来已是大为不易了,千祈莫再烦托令尊。” 说到这里,他蓦而表情窘迫,十分歉然地道:“看我这人,怎的一下子却迷糊到这等地步?全是在做一厢情愿的打算了,还不知乔老丈能不能割爱交付呢?”。 乔忠恳切地道:“药材本身便是活人之用,储存药材亦乃为了不时之须,只要小哥的身子有这几味药材能以补益之处,我又怎会吝而不舍,密而不示?小哥释念,你若需要,我定然奉上;所缺的‘童虎鞭’一项,我这里固是欠缺,但我的一恢老友那边据我所知却收有了三条之多,我想向他索取一条,是不会被拒的……”敖楚戈感激地道:“多谢老丈关怀——”这时,乔小倩一下于扑过来搂着老爹脖颈,兴奋地在乔忠面颊上‘啧啧’亲了几下,娇蛮地笑着:“爹,你真好,你真太好了……”乔忠大笑着在爱女臂部轻拍,道:“看看你这疯丫头,越来越放肆了,客人面前,不许这么胡闹。” 乔小倩狡诘又俏皮地道:“我是替放大哥谢你哩,爹,敖大哥不会见怪的,他眼看着我对他这么卖力,不但不会见怪,恐怕更是乐在心中,谢在心中呢——”侧脸朝着敖楚戈眨眨眼,她又道:“是不是呀?”敖楚戈笑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顿了顿,他接着道:“老丈,这几味药材皆极珍贵,想老丈当初购藏之际,必也所费不贷,我亦不能白受,还请老丈示下价目,以便奉上原银——连连摇手,乔忠道:“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小哥千万不能如此见外,这几味药材,就算我赠送给小哥你的,其他都不值一提……”敖楚戈道:“贤父女对我爱护备至,关怀有加,人情上说,我已欠负大多,怎能再使贤父女在银钱上再有耗费?老丈,请容我略表心意——”乔忠正色道:“小哥,你是江湖豪侠,亦为武林义士,这—类人,皆有明爽磊落之胸怀,慷慨激昂之天性,突破世俗,不拘小节,怎的你却在这臭不可闻的银钱一项上斤斤计较?你何尝欠我父女的情?倒是我父女欠你的恩才终此一生难以报答,区区几味药材,你若必以货值衡度,那么,你救了我子女一命,保住了子女的贞洁,我父女又该用多少银子来抵价呢?”窒了窒,能言善道的敖楚戈却是一时反而说不上话回答了。 乔小倩也老大不悦地道:“放大哥,你这样说就太不够意思了,完全把我爹和我当作外人了嘛,我爹说得对,你救了我,我们又该用多少银子来赏付你?”’苦笑一声,敖楚戈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展颜一笑,乔忠道:“对了,这样才是大丈夫的风范,伟男子的气度!” 哼了哼,乔小倩道:“敖大哥,不是我要数落你,可全是你自己找的!” 敖楚戈无可奈何地道:“你别见怪,乔姑娘,我只是——”打断了他的话,乔小情抢着道:“只是什么?只是觉得于心难安,对不对?那你待我这般恩重义隆,我又该怎么办?干脆一头撞死,不是一了百了?”敖楚戈忙道:“哪里话?你言重了!”乔小倩悻悻地道:“好,既然你也觉得不像话,你就给我好生躺在床上,乖乖地接受我爹送你的药材,再要多提一句‘钱’的事,我就一根绳子吊死还你的情!”敖楚戈赶紧道:“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我受下就是,受下就是……”眼珠子一转,乔小倩这才漾出一丝笑意:“昭,说了半天,只这几句话才不冲耳朵。” 乔忠却有些迷惘地道:“小哥,据我所知,‘金英豆’功能合肌补肉,‘黑莲子’滋润肺腑内藏最有奇效,‘龟壳内绒:配合其他补药可以提神凝气,‘童虎鞭’强肾壮阳最著,而‘珍珠粉’,老‘参根’只是上好的进补药材罢了,至少能使皮肉细致,容颜光鲜,这六种药材只其中数样对你适用,但另几桩无关的你却拿来作甚?”敖楚戈微笑道,“合起来煎熬,待成浓胶状时,便一同吃下。” 楞了楞,乔忠惊异地道:“我行医数十年,倒还没听过这六味药材合煎的方子,而其效能各异,药性迥殊,小哥,你不会搞错吧?要知道药石乱投,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呢……”敖楚戈道:“这是一帖偏方,老丈,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乔忠担忧地道,“你真不会弄错?小哥,这可不是能够大意的事,合药配方,其中学问深奥无比,药材的配合,数量的多寡,往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哪种药材可以搭渗另一种药材,乃是有一定规格的,万一疏失,就大不得了,明明是补药也会变成毒药,明明可以这几成力道,、也都会比例适得其反了;因此你若没有绝对把握,还是不要冒险为佳,小哥,开不得玩笑碍……”敖楚戈平心静气地道,“老丈释怀,我还想多活些年岁,岂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儿戏?我当然有一定的把握,否则,我也不敢麻烦老丈赠我如许珍罕药材了……”摇摇头,乔忠道,“可是,我悬壶行医了大半生,论医道、谈见识,说经验,不敢自比扁鹊华陀,但在时下也堪为上乘者了,怎的像你所说的这种药方,我就压根子不曾听说过?”敖楚戈道:“这是偏方,老丈。” 乔忠道:“就算是煽方吧,我也知道数百种之多,可是,独这一味却闻所未闻!” 犹豫了片刻,敖楚戈坦然道:“老丈,有几句话,我且向老丈说明一下,老丈或许就能了悟了——医术访佛武艺,浩瀚如诲、探不可测,而其中纷歧杂陈,百家各派,干头万绪,且无奇不有;一个医道精湛的郎中,只是说他已能把握住一般的病情,在寻常的医理上可做正确的判断,作适当的治疗,但是,这位郎中医术再好,他却也无法通晓天下所有发生的疾病源和医治天下所有的疾病,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郎中能够全然洞悉世上每一种药物的功用以及每一种药物搭配后所产生的反应,这正如一个习武者,小之足以防身,大而能以伤人,神而玄乎其艺,奇而俱有特技,但任是这个习武者如何功力高强,他也只是在一般的以防身术上有所心得,至多专擅于某几类特殊的武功,却亦不可能囊所有武术精华于一身,总总般般明了,却也极为不易;天下事,奥妙无穷;繁杂不尽,想学得全,习得全,习得齐,在人类的智慧、记忆、体质,以及生命的时日上,都是无可负担的,而学一件事,又有许多路途,许多捷径,事倍功半也好,事半功倍亦罢,只要能求个‘殊途同归’也就是了……”沉思良久,乔忠道:“不错,小哥,你说得很有道理,的确很有道理……”敖楚戈道:“得罪了,老丈。” 乔忠呵呵笑道:“哪里是‘得罪’?我可真算受益良多,小哥,一个人,活到老,学到老,是一点不差的,若未听你这一席话,我还一直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了不得呢,今日印证,可见我该学的事还正多着,不说别的,就指歧黄这一门吧,我就有好些地方尚得再下功夫,再仔细琢磨!” 乔小情笑道:“好新鲜哟,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爹爹对他的医术说过这种谦虚话呢……”乔忠笑骂道:“不许塌爹的台,疯丫头!” 敖楚戈又道:“但话又说回来,老丈,单凭老丈现下的医术,已是足当一‘面而有余了;我所知晓的;些邪门外道,老丈或者有所不知,然而老丈精擅各种医理,我及不上的恐怕更要多之又多!” 乔忠大笑道:“小哥,你可别再朝我脸上贴金啦……”乔小情顽皮地道:“爹还害羞呀?”眯着眼,乔忠道:“疯丫头,当心老爹打你的屁股!”脸蛋儿一红,乔小倩娇羞的往乃父怀中钻,边不依地道:“我不来了,爹你怎么当着人家敖大哥的面,这么说人家嘛……”敖楚戈笑道:“没关系,不伤大雅,不伤大雅。” 好不容易把女儿从怀里扯开,乔忠喘了一阵,方道:“这丫头,简直被我娇惯得太不成样子了;小哥,你可别见怪。” 敖楚戈忙道:“父女亲倩,天伦之乐,我羡慕都来不及,怎会见怪呢?”乔忠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对了,小哥,讲了这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要的这六味药材,合煎之后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功用?”敖楚戈低声道:“造血生迹提神凝气,固本保元尤俱功效,最大的好处是可令伤口加速长合,效能之快,要比—般的药物治疗快上很多——简直有些像奇迹!” 睁大了眼睛,乔忠道:“真有这么灵法?”点点头,敖楚戈道:“一点不假,我往年曾亲眼见过—个实例!” 乔忠道:“那么,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良反应呢?”敖楚戈颔首道:“有—点,但不足为虞,就是在服药之后,身上会起些小红斑点、微微痛痒的,三天之后便可自行消除,以后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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