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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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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百器二话不说,直向外奔,端木英秀跟着抽身急趋——用不着回头张望,他们也知道有人从楼上追下来,从身形冲激空气的声响判断,追来的人不止一个,而且,动作极快! 靳百器的轻功造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端木英秀身法之佳,更在靳百器之上,但饶是如此,随后追赶的人却越追越近,拿眼角的余光斜瞄,几条白惨惨的身影,业已接近于五丈之内了。 端木英秀纵近靳百器身边,呼吸悠长、从容不迫的道: “差不多了吧?不能走得太远,以免事完之后回援不便。” 听端木英秀的口气,竟是充满信心和毅力,丝毫没有朝失利的方面去盘算,靳百器不由热血沸腾,精神大振,就在一片疏林之前倏然停步,回转身来傲然伫迎来人。 端木英秀站在三步之外,目光凝聚,麻衣飘飘,老藤杖挺拄身前: “不错,来的共是五员,加上方才我们干掉的一个,恰成六名。” 靳百器平静的道: “可惜未能多宰上一两个。” 端木英秀没有回答,因为那五个白衣人已经到了近前,形成半圆阵势的到了近前——在他们停止前奔之后,接近后两丈的距离,对方的行动便也放得极缓慢、极谨慎了。 五个人,全部白衣赛雪,都有着那种共同的冷漠僵肃的神情,为首的一个,体形高大魁梧,圆脸突额,一双眼睛精芒毕露,夜色里,闪映着寒星也似的熠熠异彩。 靳百器悄声道: “前辈,‘九江派’交过手的那一个,是否即为此人?” 端木英秀颔首道: “正是这一个,他的长像令人不易忘怀,就如同我的外貌也令人不易忘怀一样——只要照过面,便一辈子记住了。” 为首的白衣人在仔细打量端木英秀,过了一会,他开口了,嗓音略带沙哑: “假如我没认错,你就是‘阎王阁’的‘鬼隐玄樵’端木英秀?” 端木英秀看了靳百器一眼,表示他早有先见之明,然后,才七情不动的道: “我向我的伴说过,你不会忘记我,就像我也不会忘记你一样,是的,你讲对了,我是端木英秀,‘阎王阁’来的‘鬼隐玄樵’端木英秀。” 顿了顿,他接着道: “我也记得你,西疆‘大哈班’盆地‘青玉庙’的‘首座大尊’阿力德。” 阿力德面无表情的道: “十四年之前,我就不喜欢你,十四年之后,我仍然不喜欢你,端木英秀,今晚上你率同帮手,狙杀我‘青玉庙’的一位修士,莫非为了当初我与你之间结下的那段怨隙?” 端木英秀摇头道: “你想岔了,阿力德,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在此时此刻专程找来和你结算那笔陈年老帐,明白说吧,其中另有因由。” 阿力德冷硬的道: “什么因由?” 端木英秀道: “你该心里有数,阿力德,怎不问问自己,你们从西疆大老远来此何为?” 阿力德一双精亮的眸瞳浮漾起森森的寒意,他重重的道: “我们来此何为,为什么要告诉你?” 端木英秀慢条斯理的道: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却得提醒你,你刚才问的问题,答案已在其中。” 猛一扬头,阿力德暴烈的道: “原来你和‘鹰堡’的余孽有勾结!端木英秀,如此说来,你是帮着‘鹰堡’那班斧底游魂来对付‘大龙会’了?” 端木英秀道: “非常正确,我正是帮着‘鹰堡’的朋友来对付‘大龙会’,不幸的是你们‘青玉庙’却无缘无故也趟了这湾混水。” 阿力德怒道: “什么叫‘无缘无故’?‘青玉庙’自来就与中土的‘大龙会’有交往,同侪蒙难,当然不该袖手,再说,‘鹰堡’与我们也有一段血仇,他们曾经杀害了大方前的‘座前三使’,於公於私,我们都应该挺身而战!” 端木英秀冷笑道: “说得漂亮,阿力德,骨子里是怎么回事大家心中有数,你们无非是拿人钱财,予人消灵罢了,谈什么仁义道德,全是饰词;而‘青玉庙’不管算什么支派、有什么信仰,说起来亦属出家之人,身在红尘外,却看不透红尘事,贪念起于方寸,你们的修为便成白搭了!” 阿力德形色狰狞的道: “端木英秀,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毁谤我们‘青玉庙’的声誉?” 端木英秀不屑的道: “我在叙述一个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阿力德,不要说眼前只有你们几个在此,就算老妖‘明月慧僧’站在面前,我亦直言不讳!” 脸上的肌肉蓦然僵硬了,阿力德一个字一个字的进自唇缝: “你该死,端木英秀,你侮辱慧僧大师,便将万劫不复——” 手中的老藤杖朝地下用力一顿,端木英秀夷然不惧: “新仇旧恨,正好一并结算,阿力德,谁该死,马上即知分晓!” 阿力德的记忆显然极好,他冷凄的一笑道: “这一次,端木英秀,我决不会失误,当年刺在你衣袖上的一剑,便要换个位置见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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