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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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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茅舍之中,已传出卞青元的声音叫道:“奇怪,那些昏迷之人,怎的不在室内?” 接着,左侧又是两声闷哼传来,一旁激战的“独臂金轮”石鲁,与“天雷叟”马亮,各自退出三步。 就在二人身形始退之际,“天雷叟”马亮已是一声暴喝,双掌带起条条巨形光幢,风声如雷,泛出阵阵淡青色的雾气。 马亮独特的“青木十一式”已倏然施出,威力之大,无可比拟。 濮阳维骤见之下,便知要糟,他悚然一凛,不由刚牙紧挫,目蕴煞气。 这时,“独臂毒夫”薛天涛适好厉叱一声,手中缅刀抖得笔直,一缕寒光已疾然劈向濮阳维身后。 同时,“烈火赤目”单独行的金瓜锤,及“魔爪”甘滨的“九宫索命圈”亦左右夹击,分取濮阳维两胁要害。情势已极为危殆……濮阳维将心一横,身形毫不闪躲,长吸一口真气,一身白色长衫已倏然鼓起,好似里面充满了空气似的。周围亦同时泛出,一圈青红两色的蒙蒙劲气。 急怒中,他已运出举世无匹的“六弥真气”。 但是濮阳维也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能抵得住这三个魔头的合力一击。 他几乎是同一动作,手中“修罗剑”已适时凝成一道银色浩荡长虹,银虹之中,尚有九股大约拇指粗细的强光,剑气呼啸刺耳,势如山崩海啸,汹涌而至,令人招架无方。 这是他第二次用出条罗九绝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但是,濮阳维目下使出此招时,却全然不避适人攻势,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拚命招术。 几乎是快得不可言谕,双方已倏然接触。 “魔爪”甘滨为人最是狡诈机警,他一见对方剑气中煞气隐泛,豪光万丈,已识出这正是濮阳维昨日刺伤巴豪的那一式绝招! 这时他心中已自胆寒,但却来不及收招换式了! 甘滨狂喝一声,“九宫索命圈”倾足全身之力拋出,身形却藉双圈拋出反弹之力,拚命后跃。可是他仍然晚了一步,就在他才窜起的剎那,眼前已银光暴闪! 快得连剑式也未看清,鲜血怒射中,“魔爪”甘滨的一条左臂,已被齐肩斩断。 他一声惨号尚未出口,另一声悲叫已先他而起。 原来“烈火赤目”单独行猛力一击之下,忽觉手中一震,敌方身前,彷佛有一道铜墙铁璧似的无形潜力!他才暗叫一声:“不妙!” 一片寒光已到达眼前,速度之快,简直不能似任何词句来形容。 “烈火赤目”单独行任是横行一世,心狠手辣,却也在热血迸溅中,被削去半个大好头颅。 濮阳维虽然一剑挥出,连臻奇功,但同时对方的三件兵器,已分别向自己背后,两胁猛戳而至。 须知濮阳维那一身举世无匹的“六弥真气”乃是靠着一口先天气劲运出,威力虽强,却是最为耗伤真元不过。 这时,甘滨、单独行、薛天涛三人均倾全力出手,三人皆为邪道中顶尖高手,这一联手合击,岂同小可。 濮阳维骤觉身侧所布之真气,起了一阵极大的震伤,心脉震动甚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 他面色青白,身形一个翻转,随着一片精芒耀目的百丈寒光,已若天罗地网般,罩向那瞠目结舌的“独臂毒夫”薛天涛。 薛天涛已倾出全身之力,一刀砍下,非但未能伤着敌人,而自己那柄锋利无匹的薄刃缅刀,却好似砍在一块极有弹性的皮革上一般,飒然反震而回。 同时,惨□之声起处,自己大当家,及功力高超的“魔爪”甘滨,已是一死一伤。 他正愕然惊慑,心慌意乱之际,濮阳维已回剑罩下。 出手之式,仍是那修罗九绝式的第七招“九神拘命”。 “独臂毒夫”薛天涛但见剑势绵密,若山摇地动,好似自己身外,已全然凝成一片重重的剑山,根本就无法闪避。他面孔发紫,瞳孔大张,狂□一声,发疯似的将手中缅刀舞成团团光圈,意欲做困兽之斗。 但闻一声哀呼,“独臂毒夫”薛天涛庞大的身躯,已被那奇幻无伦的剑光,绞成碎片,血肉纷飞。 血光之中,一截截亮闪的物体四射,一旁正在手足无措的“红魑会”党羽,顿时被这物体射中,已有五、六人翻滚在地。 原来这被削成一截截的物体,正是“独臂毒夫”薛天涛手中的软兵刃缅刀,在与濮阳维“修罗剑”撞击之下,亦遭到与他主人同一的命运! 濮阳维此刻白色长衫之上,沾满了斑斑血渍,双目煞气毕露,发髻散乱,身躯也微见摇晃。 四周的“红魑会”江北绿林道,“黑砂岛”等爪牙,目睹此凄厉景象,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面青唇白。 濮阳维俊目一闪,已蓦然看到“天雷叟”马亮,正双掌带起呼轰劲风,劈向那摇摇欲坠的“独臂金轮”石鲁。 原来“独臂金轮”石鲁,因残疾之故,一身功力虽然高强,却不是已有四十余年修为的“天雷叟”马亮之敌。何况他在久战力疲之下,适才与“天雷叟”硬对了几掌以后,已自头晕目眩,五腑六脏翻腾不已。 濮阳维厉叱一声,白光起处,已身剑合一,若流星划空,急刺向“天雷叟”马亮身后。 但是,时间上仍然略晚了一步。 正在此时,一声娇叱起处,“粉面罗剎”徐妍容已拚命挡开了“瘟神君”牟忍德的一掌,纵身跃上,挡在“独臂金轮”石鲁身前舍身硬搪了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砰”然大响声中,跟着起了一声惨号。 一切静止之时:“天雷叟”马亮,已被濮阳维一剑贯胸而过,魁梧的身躯,直被那强劲的剑气,送出五步之外,始跌倒于地。 “粉面罗剎”徐妍容嘴角也潺潺流血,花容惨白,软软倒地。 濮阳维狂笑一声,面孔扭曲,双目已成血红之色,浑身上下,全是血渍。 他一伸手,将头上浓密的黑发披散,仰天一声厉啸,身躯已与那匹练似的剑光合在一处,如经天游龙般,在空中往返电掣。 简直已分不出那是一道剑光,抑或是一片明虹! 场中惨呼悲号之声不停,头颅纷飞,鲜血迸溅,三方联合的人马,瞬息间已倒毙于地下一大片。 “红魑会”硕果仅存的“瘟神君”牟忍德眼见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一声不响的就待拔腿开溜。 蓦然,一声嘶哑的冷笑,已起自他身后,牟忍德仓忙回顾,背后赫然是那已受内伤的“独臂金轮”石鲁。 石鲁眼见“粉面罗剎”徐妍容为自己拚受“天雷叟”马亮一掌,看情形已是奄奄一息了,自己一个须眉男子,却受一个妇女之恩,这又是多么令人难受与悲惭的事。 他正在自怨自艾,失神落魄之际,却见“瘟神君”牟忍德欲待悄悄溜走。 虽然,石鲁自知功力不是对方之敌,但是他此刻悲愤填胸,早已将生死之事,置之度外,一股无比的精力支持着他,强撑着掠身阻止敌人。 “瘟神君”牟忍德一见与自己联手的六名“黑砂岛”弟子,已大半丧命在濮阳维剑下,其余各人,想亦多半不保,自己正可借机逸去,可恨这石鲁竟在重伤之后,仍敢强行拦阻自己去路。 他不由阴恻恻的冷笑一声,道:“你这是找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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