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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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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怨为鸠毒 石洞里,松枝火把的光芒依旧劈啪闪耀,浓烈的松脂气味仍然呛鼻薰脑,屈寂也还是老样子——盘膝跌坐在那座大而圆的石墩子上,仿若自任霜白上次离开,至到如今他都不曾移动过。 摊列在他面前的三只小木箱业已启开盖子,一箱是晶莹无暇、通碧透绿的上等翡翠,一箱是颗粒均匀,有如鸽蛋大小的圆润珍珠,另一箱,则为璀灿亮丽,眩瞳夺目的南甸红宝石;壁间的火把映照着这一片闪烁的翠绿,滚动的银烨,再加上澈滟的火赤,真正是奇珍并陈,宝光盈室,七彩缤纷之余,连屈寂那张老脸亦被反映得恁等绚烂光泽了。 伸手抓一把指甲粒大的多角红宝石,屈寂让掌中的宝石从指缝间泻落,另一只手又抓了一把方圆不等的翡翠,也让它自指缝间滑回箱里,然后,他拈起珍珠,逐一端详,而孔上的神色透露着如此的贪婪、自傲、满足,藉着这些珠宝,他似乎有了扬眉吐气的快感。 任霜白站在一边,垂手无声,他看不精确屈寂现下的表情,然而,由那阵阵细碎清脆的珠玉撞击声中,他可以想象得到老屈的馍样,屈寂在他想象中的德性,怕比明眼人更要真切。 忽然,屈寂停止了把玩珍宝的游戏,他目光灼亮的盯着任霜白,阴沉沉的问: “你没有在其中动什么手脚吧?” 任霜白平静的道: “前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届寂提高了嗓门: “我是说,你有没有在这些珠宝上顺手牵羊、揩我的油?” 任霜白不气反笑: “我要是有这种念头,前辈,我根本就不用回来了,揩你一点油,何不全部独吞来得实惠?” 屈寂“嗯”了一声,道: “说得也是……” 突出的喉结蓦地上下移动,他又厉色道: “金子呢了不是说还有上百条的黄金么?任霜白,你把金子藏到哪里去啦?” 任霜白足尖轻挑,摆在地下的两具铁角木箱应声掀开,刹时金芒流灿,异彩闪映,两具木箱之内,可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那百根金条? 双手抚搓,屈寂满意的吁一口气: “好,是一百根条子吧?” 任霜白而无表情的道: “每箱五十根,错不了。” 屈寂嘿嘿笑道: “这趟差事,你办得挺漂亮,要不要我赏你一根条子,犒劳犒劳?” 任霜白有点啼笑皆非: “多谢前辈美意,我心领了。” 屈寂也不客气,大刺刺的道: “你不要,我亦不勉强,须知道,这些东西全是我拿屈辱与仇恨换回来的代价!” 任霜白没有接腔,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允当。 屈寂两掌置于膝盖之上,兴致勃勃的道: “劫了林翔这一趟镖,足可令他倾家荡产,永难翻身,任霜白,你劫镖之后,曾否去打听大隆镖局的下场如何?” 任霜白道: “我认为不用多此一举了,前辈不是说过,林翔失此重镖,诚足以倾家荡产、永难翻身么?” 屈寂愠道: “这只是我的判断,总该查明事实才好——还有,你可曾伤了姓林的?” 任霜白唇角微撇: “前辈,这趟镖乃是林某的身家性命,不制服他,如何劫镖?” 屈寂摸着下巴,道: “希望你不曾要他的命,我等着看他受活罪!” 任霜白道: “林翔受创不轻,但不致丧命。” 屈寂一拍膝头: “很好,这正是我预期的效果。” 顿了顿,他又自浮起一抹狐疑之态: “就办这—桩事,你怎的去了恁久?” 任霜白从容的道; “这趟出去,时间是耗长了些,不过,办的却不止此一桩事,正要向前辈禀报,前辈与我所约定的其他三桩公案,我已一并替前辈办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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