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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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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铁衣愤然道:“设若在我找出令少君的犯罪证据以前,我的手下便毒发身死了,却又该怎么说?” 祁雄奎狂笑一声,咆哮起来:“燕铁衣,这就全看运道了,但你要明白,这运道的优劣比重全操在你手里,你要救你手下的性命,只有一条路走——尽快找出结果来!” 燕铁衣的唇角抽动了几下,他道:“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了……” 祁雄奎霸道的一仰头:“只是你的感觉而已,燕铁衣。” 退后一步,燕铁衣闲闲的道:“但我却不需要格尊你的意见,祁堡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多少年以来,我一直就信奉我自己的主见。” 怔了怔,祁雄奎大吼道:“什么意思?” 燕铁衣的神态在忽然间变得那样平静又那样安适,他不愠不火,非常恬淡的道:“‘祁家堡’的范围很大,建筑又多,单凭我一己之力,又在各位重重的监视之下,只怕不易在短时间里能够将贵堡搜查完竣,而掷耗的辰光,却对我的手下构成生命的威胁,这是一桩不合算之事。” 祁雄奎目光炯炯,严厉的道:“怎么样?” 燕铁衣道:“所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自已的手段来处理这档子麻烦,而不是用各位指使或要胁之下解决。” 祁雄奎戒备的道:“你想如何?” 燕铁衣一笑,道:“现在,我要向各位暂时告辞,我先设法找人医治我手下的毒伤,然后,再另行考虑如何来解决彼此之间的疑窦。” 祁雄奎吼叫起来:“你是想逃?” 摇摇头,燕铁衣道:“这不是‘逃’,只是离开贵堡而已,我一不犯法,二不存私,三不心中有愧,何必‘逃’?阁下却是言重了!” 祁雄奎虎视眈眈的,道:“你可以试试看,燕铁衣,试试看你如何‘离开’这里?” 这时,祁家堡的人手们纷纷散开,业已布成了几圈严密的包围阵势,有六七名堡中好手,甚至早已跃上了围墙顶上,攀据树之间,居高凌下,随时准备阻截燕铁衣的退路! “双全儒生”尤一波横里越前,歹毒的道:“堡主,等他先动手,何不如我们先动手?” 祁雄奎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这位燕当家的是怎么个飞天遁地法?” 燕铁衣古怪的一笑道:“祁堡主,你真要见识见识么?” 祁少雄嗔目切齿的大吼:“就凭你那几手臭把式,也配叫人来‘见识’?” 燕铁衣无动于衷的道:“祁少爷,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安?” 祁少雄青筋浮额,脸孔泛紫,双拳紧握着吼叫:“你放屁,我心里会有什么不安?姓燕的,你纯是一个小人,一个刁汉,你居心狠毒,手段卑鄙,你简直不配在江湖上闯名立万!” 不带笑意的笑了笑,燕铁衣道:“往往,一个内疚神明,有所亏负,而又必须在表面上做掩饰的人,才会在某些不值一怒的情形下大呼小叫,这只证明他的衷心有愧,意识不宁,现在,祁少爷,你可不正是如此?” 祁少雄凸着眼珠子狂吼:“我要宰了你这血口喷人无是生非的奸妄之徒!” 点点头,燕铁衣道:“早晚你会有这个机会的,但却不是眼前。” 祁少雄嘶哑的叫着:“爹爹,爹爹啊,我们就任他侮辱,任他指骂,任他踩踏我们的尊严,唾弃我们的节名么?爹爹,我再也忍不住了!” 磨牙欲碎,祁雄奎也激动的道:“燕铁衣,我要你为你的放肆与嚣张,为你的狂妄同险毒付出代价,不是以后,就是如今!” 燕铁衣安详的道:“祁堡主与麾下各位情绪激荡,怒火遮眼,自然心智不明,举止进退也就失却惯常的冷静了,在此种形势之下,我认为还是等到各位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做较有理性的谈判方为合宜。” 祁雄奎大喝:“那里走?” 燕铁衣一笑道:“自墙端飞越而已。” 斜刺里,身形猝闪,尤一波进袭如虎,两柄又窄又利的“飘刀”映起寒芒似虎,陡然罩向燕铁衣的上半身,却又在光华眩目的一刹那泻向下! 叫雷刚的赤脸独臂大汉也贴地猛旋,单臂探击,宛若铁桩横空,又猛又重——这是苦练过“大力臂”的功架! 那凸眼阔嘴的人物,那满脸褐印的仁兄,加上其他六七名“祁家堡”教头,也同时一拥而上,各般点刃的冷芒晃舞如林! 而燕铁衣却根本不正眼相视,他手挽熊道元,“呼”的一声拔空几近八丈凌虚倒旋,已暴掠八丈之外! 祁少雄飞腾而起,大喝一声:“下来!” 随着他的叱喝,两面黄闪闪,边沿锋利无比的钢钹便尖啸着翩然斜斩,去势彷佛流星过穹! 但是,钢钹却没有跟上燕铁衣挽挟着一个人的速度,差了好大一截,横穿过燕铁衣和熊道元的背后,旋转着击向石墙之上! 居高临下的“祁家堡”其他好手们立时喝叱连声,但他们却已不再是“居高临下”了,因为燕铁衣拔升的高度业已超过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上仰的姿势,六七种各形各式的暗器纷纷出手,凌空飞射青光白芒,交织一片。 燕铁衣掠出八丈之外的身形只是又那么凌虚暴旋,他挟着一个人却再飞出了八丈之远,其快其疾有如鹰隼翼下扑。 于是,一大蓬暗器便又落在了他的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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