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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第九章 水行云技压上川府

  穿着锦缎衣衫的掌柜红光满面,八字小胡抖动着匆匆走入后面,立刻就见一个年青相公模样的人上前来递上一管水烟袋,笑道:“大爷,你请抽几管烟。”

  水行云摇头道:“不抽。”

  那相公一笑收回水烟袋,忙着又端上一碗香茗。

  不料水行云道:“我老人家也不喝茶,如果你们真有诚意那就给我端一盅参茶吧。”

  相公一怔,旋即笑道:“你老人家稍坐,我到后面去端来。”

  水行云坐在椅子上,望着这“金记钱庄”。

  七八个管事的全各忙自己的,有几个的算盘子儿敲得可真灵光,清脆的算盘子儿就像是爆米花般的劈哩叭啦响个不停。

  同样也是金记,自已同小山的“金记”,是因为开在金沙河附近的老金矿村,沾光在出产金子地方,而上川府的这家金记钱庄又是沾得什么光,竟也用金记二字做招牌。

  不旋踵间,早见那掌柜的匆匆走出来,他后面跟着那个年青相公,相公的手上正端着个茶盘,有个几乎透亮的景镇瓷碗,上面还有个盖子盖着,直端到水行云面前,边放下茶盘端茶碗,笑道:“老爷子,你的参茶。”

  掌柜的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把拳对水行云道:“老人家累你久等了,银票是真的,只是手续上我们东家签章画押,不巧东家不在,正派人去请了。”

  水行云点头,边喝着参茶,笑道:“其实我老人家只是来证明一件事的,完了我得上路,可不能在此久留。”

  掌柜的忙道:“不会等太久的,只是不知老人家要证明什么?”

  水行云放下茶碗,道:“我老人家只是想知道,你们一次交出银票多少,比方说是三千两的,还是两千两的。”

  掌柜的不知水行云话中含意,闻言笑道:“随同交出的银票,也就只有这么一千五百两的庄票两张,出票的日期,全登在帐上,这是不会错的。”

  水行云哼了一声,道:“掌柜的,我要你立刻出个证明。”

  掌柜一怔,道:“你要什么证明?”

  水行云道:“写一张出票日期与数目,我得赶快上路呢。”

  突然,大门外有人应道:“上路?上那条路呀!”

  水行云偏头望过去,只见是个官差老爷,后面还跟了四个挂刀衙役,笔直的向他逼来。

  水行云见这官差老爷满面于思,却双目炯炯如炬,左手按着挂在腰上的刀把,右手指着水行云,向另一旁的掌柜道:“就是这个憋老夫子?”

  掌柜的点点头,道:“就是他。”

  水行云回头向掌柜,道:“他们是——”

  早听得于思大汉怒喝一声,道:“锁上!”

  水行云一听,正感奇怪,突然铁链声一阵抖动,哗啦啦响声中,一根铁链已套牢在水行云的脖子上。

  回头沉声唱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水行云眼冒金星。

  “老家伙,你的案子犯啦,衙门去打官司吧。”

  水行云一想就知道毛病出在那一千五百两的庄票上,这时候如再强辩多说,只有苦头吃,也是给自已过不去。

  心念间,他长身而起,淡然道:“那就走吧,各位爷们。”

  就听于思大汉对掌柜的一抱拳,道:“这事你办得很好,只等官府破案,少不了你的赏银。”

  掌柜的忙摇手,道:“高爷明察,小人绝不为赏银,林家的两条人命,死得又是那么惨,谁不气忿,帮着能破案,也是应该的。”

  手一挥,姓高的于思大汉高声道:“走!”

  铁链抖动中,四个捕快可真凶,连拖带推的把水行云拖到了大街上。

  水行云心里有数,他既不惊又不惧,反而满面冷笑不已的挺起腰杆走的快。

  刹时间,街上行人围过来,一听说抓到杀人强盗,不少人摇头道:“就这么个病老头儿,他会是强盗?”

  有的人都指着水行云,道:“人都上了锁,命快完了呢,他竟然笑得出来。”

  从北街往南走不过两条横街,东城墙边有个大广场,对面就是上川府的府衙。

  人们到了这儿全鸦雀无声,府衙门口正有一群捕役在操练呢,有个教头模样的人在个土台子上吼叫着。

  水行云被拖进衙门里,早见堂上三班衙役已在候着。

  正堂上有个文案师爷在张罗,见水行云被带上堂,先是一怔,旋即冷笑一声,道:“真正是人不可貌像。”

  于是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山羊胡子稍驼背的知府大人,只见他踮起脚往下面看了一眼,一拍惊堂木,道:“先打四十清心寡欲板子!”

  众衙役一声呼叱,应道:“是!”

  不由分说的拉着水行云就往地上按。

  水行云这才大怒,收起一脸笑意——

  只见他双肩一抖,三四个衙役早被他抖翻在地上。

  驼背的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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