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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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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山西人人会哼唱的绣荷包,金小山没说错,他也只会这么一首歌。 但他也才引吭高歌中走了没五六丈远,小瓦屋门边的苗菁菁已伸出右手戟指金小山尖叫道: “姓金的,你这个泼皮无赖小子,你不是人生的,你是金沙河里爬出来的王八,你不是有‘阎王梭’吗,为何不敢来了,姑奶奶在这儿等你呀,小屏血娃儿!” 金小山的歌声没接着唱,因为远处小瓦屋下苗菁菁的辱骂声尖吭,听在他的耳朵里令他受不了。 突然间,坐在货架上的扁和冷然沉喝,道: “接着唱,声音要压过那女子的。” 金小山一咬嘴唇,猛吸一口气又高唱起来。 只是他的歌声已走了板,因为他牵着马走得更快了,快得当他唱完那首“绣荷包”时候,早已听不见苗菁菁的尖吭叫骂了。 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大冷的天已把金小山憋出一头汗水来。 钱凤这才低声安慰道: “能把骂声当歌听,也算是一种高深修养,其实不理会,我们又有些什么损失的。” 金小山几乎把一肚皮的气出在钱凤身上,他沉声道: “挨骂也是看挨谁的骂,那个骚娘货又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挨她的骂,这口气我咽的十分痛苦。” 扁和一笑,道: “你的歌词很美,可惜后来你唱走了音,那女子的骂声难听,可是我却以为有如好歌一首呢!” 金小山道: “我可敬可爱的扁大叔呀,那女人是在骂我呀!” 扁和道: “我知道她在骂你,不过你想到没有,二人对骂,只不过给旁观者听,目的是当着别人面在羞辱一个人,如今我们这些旁观者并不把她的谩骂当一回事,你又为何不一笑置之呢!” 货架上坐的钱凤也道: “小山哥,大叔是为你好呀,想想那天我被他们用一块丝帕在面上一扬,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知他们的诡计多端,而且是令人防不胜防呢!” 扁和不屑的一笑,道: “那是江湖上下五门的东西。” 他一顿又道: “不过可别小看这些下五门的人物,不少江湖高手、武林豪杰,就是在他们的手中阴沟翻船的。” 又是一阵疾走,总也走出五里外了,前面正有一片老松林,松枝叶上仍覆着白雪,有几只乌鸦正自林中穿出,聒噪着飞向对面山头去。 金小山望望天色,对马上货架两边坐的扁和同钱凤道: “我们就在这儿啃吃些粮食吧。” 扁和点头,道: “八成你还想去找那女子吧!” 金小山大而方的嘴角一撇,道: “我是想去找那贱女人。” 边把马拴在松树根上,扶着扁和与钱凤二人下来,且又取出干粮。 三人才吃了一半,金小山突然抛下干粮,道: “我暗中去看看,那小屋中究竟有些什么要命的东西,姓苗的女人竟这般大胆的向我金小山叫骂不休!” 金小山人已走出五六丈远了,钱凤如何能拉得住? 扁和突然喝叫道: “回来!” 金小山回头不回走,站下来道: “扁大叔,你尽管放心,她啃不了我一口肉下来的。” 扁和忙道: “你去可以,且让老夫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金小山这才缓缓又走回来。 扁和望望钱凤,这才对金小山道: “凤姑娘说她曾中过迷帕?” 金小山道: “那是关宏色,他已被我做了。” 扁和道: “但你此去仍不可不防。” 金小山点头,道: “小子记下了。” 扁和道: “光是记下有个屁用,要知江湖上太多迷魂毒药之类,有许多无色无臭无味的毒药,连中在身上人都躺下了还不知道的可多着呢!” 金小山一听,立刻想起自己曾被捆在豹子崖的事来,当时自己不是中了“黑老虎”马步高的毒药吗,要不是水大叔出手相授,自己只怕早完了。 心念间,忙点头道: “扁大叔说得是,小子也曾上过这种大当的。” 伸手入怀,扁和自怀中摸出个小盒子,自里面取出两粒玉米大小的红丸,交在金小山手上,道: “拿着,只等到了小瓦屋附近,就把这两粒解毒丸塞进鼻孔,不过能不去最好不过。” 金小山接过红丸,道: “有了扁大叔的解毒丸,我金小山更不怕他们了。” 望着金小山如飞而去,扁和摇头道: “修为上稍欠火候。” 钱凤道: “扁大叔,我真替他担心呀。” 扁和呵呵一笑,道: “算了吧,他都不为自己的事担心,你还担的什么心,我二人且等他一阵再说。” 金小山离开老松林,他走地如飞,不多久就见那小瓦屋,这时正在冒烟,光景是该做午饭了。 金小山可并未由前面台阶往小瓦屋前走,他绕了个大弯,到了小瓦屋后面。 金小山也并未忘记把两粒解毒丸放入鼻中,这时他忖度四周,解毒丸塞入鼻子里,立刻有着一阵苦辣味道,几乎令他打了个喷嚏。 又见那扇破窗,破窗已用木板打牢,但金小山掩到破窗下面的时候,屋里面的人语他却听得十分清楚。 “你说得不错,那小子确实是个鬼灵精。” 是个苍老声音。 屋子里苗菁菁道: “我把我所知道的骂人话全搬出来了,不知怎的那个姓金的王八蛋不但不怒,反倒唱起歌来,真气死我了。” 沉声嘿嘿一笑,那苍老的声音道: “如果你生气,那么这一仗又是那小子赢了。” 金小山听得一愣,他出气自嘴巴,狮目却皱得紧…… 突又听得苗菁菁道: “听那小子说,三五天内他会再来,八爷呀,你看我们是暂回五月花庄呢,还是在此住着等?” 苍老的声音道: “屋子里现有几坛女儿红?” 苗菁菁道: “三坛半了。” 又听那苍老声音,道: “我省点喝,咱们在这儿等,不收拾那小王八蛋,我心终是难安,宏色年轻轻的就死在那狗东西手中,等他爹回来,我拿什么向他爹交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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